魅影是海城最頂級的酒吧。每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時,這裡就成了無數男女宣泄慾望的場所。今晚,臺上的dj放着動感舞曲,臺下男男女女隨着音律肆意瘋狂的扭動起身體來,讓整個酒吧的氣氛high到爆。
酒吧的吧檯處,木青舒在猛灌了自己一杯酒後,酒勁上來,紅着眼眶對身旁的閨蜜江小珊喊道,“小姍,你快恭喜我。我今天終於結婚了……還把自己嫁給了我最喜歡的江慕城。”
她這麼一喊,立刻就引來了酒吧裡無數男人注目的目光。
而當他們看到穿着一身潔白婚紗不停灌自己酒的木青舒時,許多男人都對她產生了興趣。出入酒吧的女人各式各樣,他們沒少見,但穿着婚紗來酒吧喝酒的新娘絕對是第一次見。
她像一朵開在幽暗角落裡的玉蘭花,清新脫俗。輕而易舉的就能勾起男人骨子裡最純粹的邪惡因子,讓人恨不得撕碎她的婚紗,和這樣的女人有個美妙的夜晚。
“看?看什麼看!都給老孃滾開!”江小姍將那些企圖上前搭訕的男人兇巴巴的呵斥了一頓,轉頭看見木青舒又端起一杯酒往嘴裡灌,她恨鐵不成鋼的一把搶下她手裡的酒杯,嫌棄道,“木青舒,江慕城就是個混蛋,他都讓你成了一出大笑話,你tmd有必要把自己吊死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嗎?我要是你,早就去報復他們那對狗男女了。”
木青舒又從江小姍手裡把酒杯搶回來,一口氣把酒杯裡的酒灌下,然後將酒杯往吧檯用力一拍。
打了個酒嗝,混沌的腦袋裡就只剩下江小姍說的“報復”兩個字了。她睜着迷糊的眼睛附和她的話,“小姍,你說的沒錯。我不能在江慕城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我要報復他……”
江小姍剛要誇她終於想明白了,包裡的手機就響了。酒吧裡的環境太過嘈雜,怕聽不清電話,江小姍拿着手機對着木青舒囑咐道,“小舒,你乖乖坐在這裡等我幾分鐘。我接完電話就回來送你回家。”
木青舒胡亂的點着頭,已經喝醉酒的她滿腦子只剩下要怎麼報復江慕城這個念頭了。
她再又灌了自己一杯酒後,終於壯着膽子往吧檯一拍,向侍應生問道,“你們這裡有男公關嗎?”
侍應生被她的話輕噎了下,他在魅影酒吧工作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在新婚夜穿着漂亮的婚紗來酒吧喝酒的,並且還奇特到一開口就點男公關的。
她丈夫呢?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木青舒見他沒有回答自己,以爲他沒有理解她的話。便又道,“鴨子,你們這裡有鴨子嗎?”
雖然覺得木青舒太過古怪,但她畢竟是客人。侍應生不敢得罪她還是拿出了鑰匙,“客人,您先去306房間,後面的事我們會安排的。”
木青舒將鑰匙往手心裡一攥,邁着沉重的步子離開吧檯。期間有許多男人上前想要跟她搭訕,都被她給推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總之,在推開一扇門後,她就進了一間包間。包間裡的光線不是很亮,她的目光在包間裡環視了一圈後就看到了坐在沙發裡的男人。
男人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身子深陷在沙發裡。一張臉隱匿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楚,但他周身彌繞着陰冷肅殺的氣息讓他像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
這樣的男人一眼看去就是個危險的男人。
若是木青舒沒有喝醉酒,見到這樣的男人,她可能早就找藉口離開了。
但在酒精和仇恨的催使下,她滿腦子只剩下報復江慕城這個想法。她嘿嘿憨笑了兩聲,向那危險的男人走去。
“你就是酒吧給我安排的鴨子吧。”
鴨子?
男人鋒利的眉角輕輕一挑,一雙精黯的桃花眼裡掠過一抹陰鷙。
“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
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昭示着男人對突然闖進包間的木青舒的厭惡。
一陣酒勁頂上來,木青舒頭昏目眩。她沒有聽清楚男人的話,只將身子往他坐着的沙發處一挨,湊近他,伸手就去摸男人的臉。
指腹下男人的五官輪廓深邃立體,是她喜歡的類型。
摸完臉她的手一路向下,隔着衣服又把手放在男人的胸膛口。
柔軟的指腹很快的感受到了男人胸膛向外噴張的那種緊.致張力感,這是那些缺乏鍛鍊的男人所不能擁有的。
木青舒很滿意酒吧給她安排的這個鴨子。
可男人似乎極爲厭惡被女人觸碰。他精黯桃花眼裡的陰鷙之色漸濃,幾乎是粗暴的直接將木青舒往地上一推,起身邁着兩條長腿就往包間的門口走去。
驀的,他右手臂就又被木青舒扯住。他鋒利的眉角一擰,想要甩開木青舒的手。卻在下一刻,高大的身子被一股蠻力橫衝直撞的推到了牆壁邊。
他後退一步,筆挺的後背就抵到了牆壁。
木青舒向前一步,貼住他的身子。
男人陰鷙的目光像兩片輕薄又鋒利的刀片似的射向木青舒,再開口說話時聲音裡已經冰冷一片了,“這位小姐,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是鴨子你還問我做什麼?”木青舒一隻手挑起男人凌厲的下巴,另一隻手野蠻的去扯他衣服的領子。可亂扯了一通後也只扯下手工襯衫領口最上處的一顆鈕釦,其他的再怎麼扯都扯不下來。
木青舒出格的話語、恣意的舉動都像是在挑釁男人。男人隱匿在陰影中的臉龐罩起了密密層層的烏雲,他兩隻鐵臂一扯,毫不憐惜的再次將已經貼在他身上的木青舒狠狠推倒在地。
大腿處傳來的銳利疼痛感刺的木青舒腦子清明瞭片刻。跌坐在地上的她幾次起身卻都沒能成功的站起來。這讓她生出一種無力的挫敗感。而這種挫敗感又讓她想起了她在江慕城那裡受到的委屈。
晶瑩的眼淚猛砸落下來,她雙手捧着臉哭的極爲傷心。“爲什麼會這樣……江慕城那混蛋明明向我表白過喜歡我的,還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可今天我們結婚,他丟下我這個新娘就跑去見白薇了。大庭廣衆之下我這個新娘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爲什麼他的感情說變就變留下我在原地傷心難過。”
“從我認識他到現在,我爲了他逼着自己讀了我最討厭的專業;他被人襲擊時,是我第一個衝出去替他擋槍的;他受傷需要輸血時,我二話不說讓護士抽了我的血……我們認識了七年,我能爲他做的都做了。可他煩我,恨我,罵我蛇蠍心腸,還讓我快點去死。他心裡只有他的白薇……”
男人離去的腳步輕輕一頓,精黯的桃花眼輕閃了下。
江慕城?擋槍?
“他江慕城以爲我木青舒一輩子都會愛着他。他做夢去吧!他可以給我戴綠帽子,難道我就得守一輩子的活寡?我也會找其他男人的……”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等男人再垂眸看她時,就發現她水盈盈的眼睛裡蓄滿了亮晶晶、水汪汪的霧氣,鼻子、臉頰兩處也都哭的紅通通的,整個人看着好似委屈無比。
男人精黯的桃花眼眼尾處掠過一抹陰狠。
愚蠢的女人,嘴裡嚷着要報復丈夫,卻又只會哭哭啼啼。
沒得救了!
男人再次向她投去一抹輕鄙的目光,轉身不準備再在她身上多浪費一秒的時間。可醉酒的木青舒見他要離開,在一種混亂的意識形態下將心一橫,忍着痛從地上爬起來,踮起腳尖,兩隻手臂在男人的脖頸上一環,突然主動吻住即將要離去的男人。
男人身子陡然一僵。
木青舒又一用力,兩人一起跌倒在沙發上。
木青舒笨拙的撬開他的牙關,帶着一種報復似的決心生澀地咬着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