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舒又擡起發沉的眼皮,視線裡依舊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像。
她看不清楚人,可是聽着那人的說話聲又覺得他好像不是霍靳琛。她咬着如花瓣似的嘴脣淡淡搖着頭,“你不是霍靳琛。”霍靳琛的說話聲有時候霸道,有時候又低啞的像大提琴那般悅耳。
她現在聽到的這個聲音一點都不像霍靳琛的聲音。
戚東珩,或者說傅西恆,他眯着他深幽邪魅的鹿眸涼涼的看着面前的木青舒。即使她現在神志不清了,她還是能準確的區別他和霍靳琛來。
她和霍靳琛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他不清楚。可他知道的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沒有霍靳琛重要。
眼底藏着一片陰霾,他卻是又將他的臉往木青舒面前湊,蠱惑的聲音裡透着邪魅,“小舒,你說錯了。我就是霍靳琛。不信,你摸摸我的臉。”
他的大手牽引着她的小手,讓她的小手在他臉頰上輕移過。
手心下傳來的那種冰涼的觸感讓全身發熱的木青舒像是被熨涼了似的,她舒服的長舒了口氣,而戚東珩又用邪魅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的蠱惑着,“小舒,我想……”他輕咬住她的耳垂,聲音愈加邪魅,“和你坦誠相見……”
木青舒全身正難受着,他覆在她耳畔邊說話時,那種溼熱的氣息讓她難受的伸手想要把戚東珩給推開。可全身軟綿綿的她哪裡能是戚東珩的對手。她的手很快的被戚東珩給抓住,戚東珩的目光看向牀頭放着的那個攝影機。
攝影機的開關鍵已經被按下,攝影機可以清楚的將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拍攝下來。
他脣角勾出壞壞的痞笑,又突然低頭輕咬住木青舒的嘴脣,在她的脣齒之間侵佔着她的氣息。木青舒覺察到她被面前的男人給強吻了。
男人的吻迫切,粗暴,咬得她舌頭生疼。
他不希望這樣的吻,她迷糊的意識中恍然記起了霍靳琛每次吻她的感覺。
他這個人霸道得很,尤其是在牀上。每次不管她怎麼掙扎怎麼拒絕,他還是會霸道的親吻她。他的吻像他人一般霸道。她起先會抗拒他的吻,慢慢的,在他霸道的親吻下,她會漸漸沉浸在他的吻中,全身像是過了電流似的,酥麻一片。
但她現在正在經歷的這個吻,吻他的人像是急切的要證明似的,好幾次他們的牙齒會磕碰到,她的舌頭還被他咬了幾下。
這種感覺真的一點都不奇妙。
“你不是霍靳琛……你走開!”木青舒恍惚的意識中有了這麼一個判斷後,便握緊拳頭不停的捶打戚東珩,還用上下牙齒去咬他的舌頭。
霍靳琛,霍靳琛……
戚東珩嘴裡有血腥味在瀰漫,他目光像兇狠的惡獸一般的緊盯着木青舒,恨不得將木青舒一口吃進肚子裡。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都這個時候了嘴裡念着還是霍靳琛,心裡想的還是爲霍靳琛守貞……
“木青舒,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霍靳琛。”戚東珩一張臉陡然陰鬱起來,“我是戚東珩,是傅西恆,是……以前就喜歡你的陸晟白……我以前就告訴你過,我會回來找你的。可你把什麼都給忘記了,你就只記得霍靳琛了……木青舒,你爲什麼總是對我這麼殘忍。那時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可你卻在我家裡放跑了霍靳琛……因爲你,我的父母都死了。我記恨了你那麼多年。等我回來接近你時,你卻又傻乎乎的救了我,木青舒……我又一次的喜歡你了。可你呢,你那時心裡糾結的只有霍靳琛,你一直把我當成朋友。霍靳琛他有那麼好嘛,讓你一次次的喜歡他……”
他的話裡充斥着濃烈的嫉妒之意。木青舒全身發熱,腦子像是要炸了似的。
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聽戚東珩的話。她現在腦子裡只剩下了“霍靳琛”這三個字。她難受得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她要去找霍靳琛。
可,她被戚東珩又推到牀上了。
戚東珩雙眼幾欲要噴火,他的目光又向牀頭的攝影機看去。那準備讓霍靳琛也看看他和木青舒親密無間的樣子,他要告訴霍靳琛,他和木青舒能做的事情,他戚東珩也能和木青舒做。
在這種變態的想法下,他雙手攬住木青舒的纖腰,又是猛烈的咬住了她的嘴脣,在她脣齒間霸道的索取、佔有着。
木青舒難受得不停的捶打着他,戚東珩在她的捶打下,動作更加凌冽霸道,“木青舒,我明明安排好了一切,我想讓你喜歡我……可是你的心爲什麼就那麼快的又獻給了霍靳琛。今天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你和霍靳琛欠我的,你們夫妻兩該償還我……”
他在她脣齒之間凜利的討伐着木青舒和霍靳琛的罪行。
木青舒口腔裡充斥着被他咬出的血腥味,她心裡陡然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奈感。
明知道親吻她的這個人不是霍靳琛,可她反抗不了……內心惶恐無奈,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騰”得從眼眶裡滾落出來。
戚東珩看到她滾落而下的眼淚,親吻她的動作有片刻的僵愣。但在這一番僵愣後,他深幽的鹿眸裡閃爍過興奮而嗜血的眸光。
他一隻手要去脫她的衣服,嘴裡邪惡的說着,“木青舒,你說霍靳琛如果看到你哭着和我發生了關係,他會不會更加崩潰啊……”
他話說完,大手一用力扯下她身上的外衣。外衣被扯落,他就要去親吻她的鎖骨。可就在這時,牀上皺着眉頭的木青舒突然捂着肚子痛苦的叫出聲來。
戚東珩眉梢一挑,再擡眸看去時,就看到木青舒的身下,潔白的傳單已經被染紅了一片。刺目的血紅讓他身子一怔。
等他反應過來再去看木青舒時,木青舒臉色已經青白了一片,額頭處有大顆大顆的汗珠兒滾落。
她這模樣分明已經不正常了。
戚東珩眼裡閃過一抹忐忑,連忙又給她穿上外衣,然後就打電話給他聘請的私人醫生。他的私人醫生趕來給木青舒做檢查時,戚東珩站在房間外。
不多時,走廊處就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戚東珩擡頭去看,發現阿封向他跑來。
“少爺,不好了。老太太那邊突然不見了。”阿封說着,之前她的病情明明更加嚴重了,因爲這一點,看守她的幾個人都對此放鬆了警惕。可誰也沒有想到,她卻是趁着這個機會逃跑了。
戚東珩眼梢處馬上有陰翳在堆積,他挑了挑眼睛,剛要和阿封說話,房間裡給木青舒做檢查的私人醫生也走了出來。
私人醫生恭敬的對戚東珩說道,“戚先生,屋裡的那位小姐她……懷孕了。然後可能某些藥物刺激到了她的身子,所以纔會流血的……”
私人醫生是戚東珩從國外找來的,根本不知道木青舒和霍靳琛的關係。他以爲木青舒是戚東珩的女人,這兩人用了些可以增加情趣的東西才讓木青舒流血的。
在聽說木青舒懷孕的那一剎裡,戚東珩眉頭狠狠一顫。
阿封的目光也下意識的看向戚東珩。
木青舒懷孕?毫無疑問這孩子肯定是霍靳琛的。
這已經是他們兩人的第二個孩子了。
阿封有些擔心,他家少爺對木青舒的意思,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喜歡的女人兩次爲他的仇人懷上孩子,他家少爺心裡纔不會痛快。
阿封見戚東珩不說話,便自作主張先打發走了私人醫生。等私人醫生帶着護士離開後,他才小心翼翼的看向戚東珩,“少爺,現在該怎麼辦?”
江老太太逃跑了,木青舒懷孕了,這形勢怎麼看都朝着有利於霍靳琛的形勢在發展着。
戚東珩目光透過洞開的房門看向房間裡躺在牀上的木青舒,一顆心完全的已經被嫉妒所佔據着了,偏在這個時候,他一張臉又表現出比平日裡還要平靜。
“阿封,多派人些去找我外婆,記得我外婆雖然逃了,可她並不知道木青舒被我綁架過來了。她肯定會去霍靳琛那裡尋找木青舒的。你們多派幾個人盯着霍靳琛的家還有公司,密切盯着霍靳琛的一舉一動,一定可以找到我外婆的下落的。”
阿封得了戚東珩的命令,不敢再遲疑,連忙就退下去按照戚東珩的命令去辦事了。
阿封離開後,戚東珩雙手抄在口袋裡又走到房間裡。他站在木青舒牀邊,高高在上,像是個能掌控木青舒命運的神似的。
“木青舒,沒有道理讓我看着你懷着霍靳琛的孩子和他相親相愛。”
他低低的輕喃着,語氣裡是鋒銳般的恨意。
韓東很快的就把白薇從挪威帶回來了。他們兩人一回海城,就被要求去見霍靳琛。霍靳琛公司的樓下,白薇下了車後,便仰頭看向高聳的寫字樓。
這是霍靳琛的地盤,而對於霍靳琛來說,像這樣的氣派的地盤,除了海城,還有許多地方都有。如果她夠幸運,能成爲這裡的女主人,那真是最幸運不過的事情。可一個木青舒,毀了她所有美好的未來。
現在一想到要去見他,她心裡莫名的有些害怕。
她曾經憑藉着她的容貌還有心機,讓她成爲許多人呵護保護的對象。偏偏面對霍靳琛,她一直都沒有辦法。
她的美貌和心機在這個男人面前簡直一點用處都沒有。
深吸了口氣,她邁着沉重的步子跟在韓東身後走進公司的大門。
在他們兩人走進公司後,公司大門處,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也走到公司前臺,向前臺的小姐說道,“我要找你們董事長,我朋友是你們董事長夫人的奶奶,她託我來找你們董事長夫人,想要讓她去見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