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前夫唐易城。
她曾經喜歡了五年的男人。
“穆思橙,三番五次挑戰我,你膽子夠大!”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像似淬了冰。
穆思橙後脖頸被唐易城掐得生疼。
她擡起後腳跟,朝着唐易城的下三盤猛地踹去,男人腳步輕移,側到穆思橙的身前。
一張俊臉扭曲得近乎瘋狂,“穆思橙,那個視頻是不是你流出去的?別想不承認,只有你纔會做這麼掉價的事情。丟了唐家的臉,你以爲穆家能獨善其身?”
穆思橙冷笑不止,“唐易城,你我三天前便恩斷義絕,從此,唐穆兩家一刀兩斷。唐家的臉面與我穆家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這是承認視頻流出去的事情是你做的?”唐易城嘶聲吼道,“穆思橙,你這個賤女人,我今天非滅了你不可。”
唐易城陰冷地埋着頭,扣着穆思橙脖子的力道加重,眸底蹦着滿滿的怒火。
穆思橙疼得額頭汗珠直浸,她強忍着巨痛,掏出手機,遠遠舉起,錄下眼前這一幕。
沙啞着嗓子吼道:“唐易城,你在婚內出~軌,被曝光後,來找前妻的麻煩,可真給唐家長臉。”
“穆思橙,閉嘴,你給我閉嘴,我沒愛過你,從來沒有,若不是你厚顏無恥逼我嫁給我,我和心瑤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唐易城瘋狂般搖晃着穆思橙的身體,手中力道放鬆,可穆思橙舉起的手機已經握不穩。
穆思橙猛吞了一口水,繼續吼道:“唐易城,你難道不是想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你唐唐唐家大少,誰敢逼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若不是你父親曾經救過我父親,你以爲……”
突然發現不對,唐易城立馬鬆開穆思橙的脖子,發現她正高高舉着手機,錄下了剛纔那一幕。
“穆思橙,手機還給我。”他說着要去搶手機,穆思橙得了喘~息的機會,立馬拿着手機朝顧氏集團跑去。
跑得太急,腳下一崴,身子如同飄飛的落葉,朝地上直直倒去,狼狽不堪的同時,又一次好巧不巧壓住了一雙男人的皮鞋。
穆思橙臉色滴血。
這雙皮鞋的主人不正是那日救了她的顧漠深?
穆思橙不好意思擡頭。
……
顧漠深眼眸深諳,尤其是當他的視線觸到穆思橙脖子處的紅痕時,眸底的怒意滔天翻涌。
側過眸,看到站在不遠處與他對視的唐易城,鋒利的睿眸深深眯起。
“顧……顧總?”穆思橙擡起頭,顫抖着喚了一聲。
只是,視線觸到男人眸底的冷意時,穆思橙尷尬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爲什麼每次要讓她以這麼醜的姿勢,見到這個如同神祇的男人?
“別給我丟顧氏的臉,今天有什麼仇啊怨的,現在解決。”顧漠深彎下他高貴的腰身,伸出他完美得如同藝術家的手,將穆思橙的身體牽了起來。
爾後靜靜立在一邊,性感的薄脣緩慢吐出幾個字,“我給你撐腰!”
“……”穆思橙邊拍着身上的灰塵,邊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男人。
仍然是一身得體的純手工西服,仍然是那張英俊得讓人呼吸短路的俊顏,仍然是那雙淡漠得沒有絲毫情緒的精緻睿眸。
可穆思橙莫名間感受到一種被人呵護的快~感。
是她的錯覺嗎?一定是!
這可是冷漠如斯的顧漠深。
怎麼可能會呵護別人?
一定是因爲她此時丟了顧氏面子……他才說要爲她撐腰。
“顧總,我今天是來報道的,不想與不相干的人打交道。”穆思橙揉了揉脖子處的酸澀,平靜開口。
她股子裡不想再讓顧漠深看她的笑話,而且,唐易城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她有的是時間與唐易城周旋,細水還怕長流嗎?
“越澤。”顧漠深喊了宋越澤一聲,宋越澤像顧漠深肚子裡的蛔蟲,立馬明白了顧漠深的意思。
朝唐易城走去,勾肩搭背哥倆好般挽着唐易城的肩膀朝一旁走去。
穆思橙一頭霧水,顧漠深這是什麼意思?
很快,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傳來唐易城痛苦地嘶吼聲,以及重物撞在牆上發出的砰聲。
“……”穆思橙額上三根黑線滑過。
唐易城被宋越澤揍了?還甩到了牆壁上,聽那聲音,一定傷得不輕。
只是……穆思橙偷偷觀察男人,見男人下頜緊繃成一道直線,削薄的脣緊緊抿起,看起來尤其不近人情。
可……不近人情的顧漠深竟然真的爲她撐腰?
就因爲“不要給顧氏丟臉”那一句話?
她發現,她看不懂這個男人。
“我唐氏的員工,不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還不懂還手。”
顧漠深優雅的身姿伴隨着他話音的落地,一同遠去。
穆思橙就像處於夢中一般。
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如此高大尚的***在她這邊,爲她出氣。
心裡一時被蜜糖塞滿。
過去的五年,和唐易城之間的愛情,她是被動又卑微的一方……從未感受到被人呵護的蜜意。
曾經愛得有多深,那天在俱樂部就被唐易城傷得有多重。
五年習慣性的默默付出和隱忍沒爲她換來美滿的婚姻……反而是天大的恥辱。
未來,只剩下出擊和還手。
……
穆思橙被唐家人“請”了回去。
唐易城的媽媽、穆思橙曾經的婆婆一見到穆思橙,不分青紅皁白擡手就朝穆思橙臉上煽去。
穆思橙一個不察,被煽得臥倒在地,脣邊有黏膩的液體流出,手一伸,手指鮮紅,可見唐母這一巴掌揮得有多用力。
穆思橙艱難從地上爬起,身體幾不可聞顫抖,看着這個曾經,她當菩薩一樣供着的女人,此時心裡只剩下一片荒涼,再無當初的母女情份。
穆思橙冷冷敘述:“這一巴掌我受了,是因爲在這之前,我還將唐夫人當成長輩,僅此一次。”
唐母氣得嘴脣發顫,“易城與你之間好歹有兩年的夫妻情份,你竟然任由外人將他傷到如此地步,我們唐家是眼睛瞎了,纔會娶你這樣的惡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