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橙敲門進了總裁辦,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顧漠深,反而是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白起。
可是白起似乎看上去有些異常,從他看見她推門進來的那一瞬間起,他就像是刻意要躲她一樣往沙發後面藏東西。之後他又急忙在沙發上做正朝穆思橙微微一笑。只是這個笑容在穆思橙眼裡莫名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而又心虛。
雖然她跟白起接觸的並不多,但她很清楚白起絕對不是一個喜歡藏着掖着的人。剛剛卻見他那般反應,這讓她感到很疑惑。
“嘿,好久不見。”白起有意避開穆思橙看向他的懷疑的目光,笑吟吟道:“怎麼,找我家漠深有什麼事嗎?”一句話又恢復了他平時的隨意不羈的語調,彷彿剛纔那一幕只是穆思橙的錯覺。
見他恢復如常,穆思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反而是徑直走向正在辦公的顧漠深。
“總裁。”穆思橙道。
一直盯着電腦屏幕的顧漠深只是點點頭,過了足足兩分鐘他才把眼睛從屏幕上移開。
其實穆思橙走到門外還沒有敲門之前他就知道是她。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單單是聽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他就能分辨出來是不是她了。她進來後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其實他都在用心留意,可是今天……
看看坐在一邊的白起,顧漠深無奈的閉上眼睛……今天太不是時候了。
“嗯。”顧漠深擡頭,應了一聲,一眼就看到穆思橙luo露在外面的修長白-皙的長腿。他盯着穆思橙的腿看了一會兒,漸漸的皺起眉頭。
穆思橙見狀,以爲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誤,誰知顧漠深再一張口,說出來的話卻讓她意外不已,“來公司就就這麼穿?”
穆思橙反省意識很強,她低頭檢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裝,乾淨利落整齊大方,沒毛病啊。
不光是穆思橙,就連白起這個看客在一旁都覺得奇怪,他心裡忍不住想,穆小姐穿得多好看啊,尤其是那一雙纖長雪白的腿,絕了。
顧漠深一臉嚴肅,面無表情地說:“以後在公司只允許穿長褲。”
“爲什麼?”穆思橙反問,“公司的人都這麼穿,誰規定一定要穿長褲了?”
“我,規定你。”顧漠深一字一頓道。
白起一聽,再看看顧漠深那情緒不明的小眼神兒,突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瞬時樂了。
“你——”穆思橙想反駁,但是看到顧漠深落在她身上的眼光,突然止了聲。他的眸光深邃冷清,恰如一潭深泉,幽幽的落在她的身上,讓她忽然勾起許多前塵往事。她不再說什麼,而是轉移了話題。
“你……我……我今天有事來找你,總裁。”穆思橙有些吞吞吐吐的。
顧漠深也沒說話,乾脆等着她往後說。
倒是白起在一旁看得不亦樂乎,他越發覺得這一對男女有意思了,兩人真是彆扭,不是一般的彆扭,他開始好奇他們兩個人是怎麼在一個公司一起共事的。
白起搶先替顧漠深開了口,他只顧着看戲,早忘記了被他藏在沙發後面的深橙,此刻背靠着沙發,晃着腿道:“到底是什麼事,快說來讓我們聽聽。”
穆思橙素來看不慣白起這種樣子,朝他翻了個白眼,沒說什麼。
“我——”正當她要開口的時候,忽然從沙發後面跳出一個什麼東西,朝着穆思橙奔了過去。穆思橙失聲尖叫,她被嚇了一大跳。
白起立刻站起身來,趕緊跟了過來,將那小東西抱住。
穆思橙捂着心口,驚魂未定,這是纔敢看一眼白起懷裡的小東西,原來是沒有毛的動物。
等等?
好像有什麼不對。
穆思橙聽到了一陣無比熟悉的嗚嗚的聲音。
她快步走到白起面前,再看了一眼,發現正是她的深橙。
白起本來下意識的還想把它藏起了,但是見穆思橙已經發現,只好把它抱在懷裡,心虛地笑了笑。
穆思橙看到沒毛的深橙,整個人都僵住了,過了幾秒她才反應過來,渾身顫抖的朝顧漠深吼道:“你究竟對深橙做了什麼?它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白起以前每次見到穆思橙,她都是一副從容的樣子,他甚至難以想象穆思橙也會情緒失控。如今他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大的反應,深刻察覺到了情況之不妙。
顧漠深沒有說話,他看看白起,希望他說點什麼幫他解釋解釋。畢竟現在狗在他手裡,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然而白起似乎絲毫不願意淌這趟渾水,他趕在暴風雨來臨的前夜急忙收拾東西,然後拍拍腦袋道:“啊,我剛剛來的時候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先不陪你們玩了,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先撤了啊。”說完就溜了出去。
顧漠深忍不住想殺了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穆思橙再一次發問。
她死都沒有想到深橙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都是誤會,一會兒我向你解釋。”顧漠深先安撫穆思橙。
見穆思橙還冰着臉,他又補充道:“我對深橙怎麼樣,你是知道的,一會兒我再跟你說。”他看看外面華燈初上的街道,看了看手錶,“時間不早了,你先說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顧漠深對深橙怎麼樣,穆思橙心裡是很清楚的。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對狗毛過敏,寧可打針也要養着……不管他們兩人的關係如何,摸着良心說,他對深橙還是極好的。
穆思橙心情漸漸平靜,“好。”
她的優點之一就是時刻保持清醒,固然狗狗現在變成了這樣,但是她知道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意外,她應該相信顧漠深。
“我有事想請你幫忙。”穆思橙本來還猶豫要不要向他開口求助,畢竟他們兩人的關係目前還是很尷尬。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單是她自己的事情,這是關係到謝小琳的學業,況且她還向她點名提到了想找顧漠深幫忙,既然來都來了,若是此刻礙着臉皮不說,那麼也就忒慫了點。
“嗯?”顧漠深嗓音低沉悅耳,像是沒聽明白。
“你不能能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