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流轉,日月更替,距離接到樂心瑤那通佈滿威脅意味的電話,已經過去了六七個小時。
之所以能記得那麼清楚,因爲昨天那一晚,楊景倩幾乎沒有真正地合上過眼,滿腦袋都不停地迴盪着那令她作嘔的女聲,一想到這裡,她就不自覺地將手掌一下捲曲起來。
“譁”的一聲巨響響徹整個臥室,她掀開身上的被子,動作利索地翻下了牀,穿着拖鞋往洗手間走去。
噼裡啪啦地一頓洗漱後,楊景倩擡起頭來,看着掛在牆上的鏡子裡面折射出一張略顯疲憊的倦容,大眼睛珠子裡也佈滿了血色。
今天可是至關重要的一站,她怎麼可以讓自己以這樣的嘴臉去赴約,這無疑是在樂心瑤示弱,看到她這樣,不知道那女人心裡會有多得意,之後肯定會獅子大開口,佔盡她的便宜,將她從裡到外地剝削一番。
“哼,樂心瑤,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得逞的,你給我等着瞧!”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楊景倩眼睛一下眯了起來,嘴角扯出瘮人一笑,從鼻子裡噴薄出不屑的嗓音,聲音幽幽地立下誓言道。
說完,她便站直了身體,從廁所出來。房間裡偌大的落地窗戶將室外晃眼的陽光透了進來,灑在了乾淨利落的棕色橡木地板上。
楊景倩轉而邁着輕快的步伐,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衣櫃走去。
兩隻頎長而纖細的手臂同時用力,將眼前白色的素雅衣櫃一下全部拉開。
裡面擺着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衣物,裡面寬敞的空間裡囊括了上裝,下裝,鞋類以及用來搭配的帽子,絲巾等物品,一眼望去簡直絲毫不輸給任何一家奢侈品專櫃。
“該這麼穿呢?”就是因爲衣服太多,楊景倩一下犯難起來,噘嘴往上,愁眉苦臉地喃喃自語道。
左思右想了半天,才伸手拉出一件又一件的限量款往自己的身上開來來回回地比劃了好幾十回,最後才勉爲其難地敲定了身上的這一套。
只見楊景倩身着一件抹胸的暗紅色露肩齊膝長裙,裙子合體的剪裁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曼妙嬌-軀。
天氣並不算太冷,她卻將一條雪白的貂毛搭在手腕上,後腦勺高高挽起一個乾淨利索的髮髻,彰顯出勝雪的天鵝頸,走在街上絕對屬於掙足了回頭率的華服
站在長長的全身鏡前,楊景倩雙手交叉而立,這才露出了一個較爲滿意的模樣,反反覆覆地左看右看,嘴角揚起一個誇張的弧度,笑裡藏刀地對着空無一人的臥室輕聲自言自語着。
“樂心瑤,既然你這麼蠢蠢欲動,按耐不住你自己的真是企圖了,那我就讓你意識你這一輩子都只有爲我端茶倒水的命。”
說完,她眼裡透出一陣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光,目光灼灼地望着鏡子裡折射出的嬌好身形。
昨晚,回房後,她就想好了應付這種不要臉的堅韌的對策,既然樂心瑤想要用這件事威脅,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豈會就這樣坐以待斃。
相反,事已至此,她只能迎難而上了,既然樂心瑤這麼狠毒,她就要更上一層樓,將自己的未來的路鋪好,覺不會讓惡人擺佈。
這樣想着,她轉身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撥下一個長長的號碼,電話一通,她眼神悠然地望向了遠方,啓脣不緊不慢地詢問道,“喂,我交代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下一秒,電話聽筒裡傳來一個陰沉的男聲穩重地回答道,“楊小姐,你放心,進展很順利,正按照你的吩咐推進着。”
聞言,楊景倩的心一下放到了肚子裡,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難掩的笑意,語氣也變得更加的輕快起來,眉頭舒展開來,欣喜之時,還不忘順口囑咐了一聲說道,“好,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掛斷了電話,她這才挎上了當季最新款的奢侈包包,一雙亮色的細高跟在地上有節律地響個不停,扭-動着身姿扶着手把下了樓。
“噗……”正在喝水的白起,身上穿着別人的睡袍,一雙直接分明的手指,一手插着兜,一手輕柔地握着杯身。
正仰着頭時,轉眸瞥見一個妖嬈的身影,差杯嗆死,一下沒忍住,將嘴裡的水毫無保留地全部吐了出來,眼睛瞪得比水牛還大,一副大吃一斤翔的模樣。
換過神來,這才確認是楊景倩這個不識趣的女人後,眨巴了幾下眼睛後,輕啓薄脣,用着平常那種囂張的氣焰,不留情面地打擊道,“你這個瘋女人,你怎麼不把貂皮大衣也披在身上。”
他一邊說着,還用手指着窗外的太陽,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怔怔地望着楊景倩。這話讓本來就心情煩躁的楊景倩,更加的火上澆油,唰的一下臉色變得鐵青起來。
她轉眸惡狠狠地剜了口無遮攔的白起一眼,用昨天他的話以牙還牙地反脣相譏,滿腔不屑地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報復完,只聽見白起啪的一聲將玻璃杯砸在桌上,指着她臉,邁開腿,擼着袖子就要上來理論。
看到他這種潑婦罵街的架勢,還有要緊事在身的楊景倩,趕忙三步並作兩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邁出一大步出了家門後,還不忘隨手將身後的鐵門死死地關上了。
當她做到自己的座駕上時,只見暴跳如雷的白起正好從家裡衝出來,兩人四目相對。
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楊景倩以迅雷不及之勢,熟門熟路地啓動了車子,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一下離開了顧家別墅,將罵罵咧咧的白起狠狠地甩在了車後。
看見後視鏡裡不見白起的身影后,楊景倩暗自鬆了一口氣,眼神裡有散發出一絲冷厲地眸光,冷哼一聲道,“樂心瑤,我來了,給我等着吧,呵!”
她手握着方向盤,將窗外的行道樹一棵棵地甩開後,突然有些期待地笑了笑後,車速更加快了起來,一路開到了星際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