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倩被女傭嚇了一大跳,她驚魂未定的靠在門上,拍着胸口厲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跟過來的,這是什麼地方難道你不知道嗎?誰讓你隨便跟過來的?”
女傭見她反應如此激烈,自己也受了驚嚇,“對不起,楊小姐,我實在是怕把你的衣服洗壞了所以纔來問你的。”
楊景倩正色道:“這麼簡單的問題還來問,我的一件衣服夠你幾個月的工資了,這麼貴的衣服能水洗?”女傭又連連道歉,說是自己的失職,這才下了樓。
楊景倩看她走遠了之後,又回頭看看書房緊閉的門,咬住嘴脣,思索着到底找個什麼時間進去。
先前她住進顧家的時候,顧漠深就再三跟她申明沒有他的允許不能隨便出入書房,她一開始仗着自己是她未婚妻的身份還沒有當一回事,直到顧漠深一度禁止她靠近書房的區域,楊景倩這才意識到顧漠深沒有跟她開玩笑。
楊景倩忍不住開始怨恨樂心瑤交給她這麼棘手一個任務。她甚至開始後悔自己怎麼跟那個女人扯上了關係當初她將穆思橙視爲眼中釘肉中刺,知道她懷了顧漠深的孩子後更是恨透了她,嫉妒衝昏了她的頭腦,她才選擇跟樂心瑤合作。
她一直都很清楚樂心瑤不是一個吃素的女人,但是沒有想到她會拿那件事來威脅她。現在她只想儘快的拿到顧氏進軍歐洲的策劃案交給樂心瑤,儘快的撇清她與她的關係。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轉身慢慢地下了樓,心想若是想要成功拿到策劃案,以後一定要謹慎行事多加小心才行。
楊景倩剛下了樓,就聽見了門口的開門聲,顧漠深推門進來了。她滿臉笑容的迎過去,“漠深,你回來啦。”幸好,她剛纔沒有進書房,不然一定得被他撞見。
他一言不發的換了鞋,絲毫不理會楊景倩。
楊景倩也不是平常的女人,她早就習慣了顧漠深對她的疏離和沉默,她一點都不介意,反正她馬上就要和她結婚了,有了婚姻這層保障,即使他再冷眼相對,她也什麼都不怕了。
“你這是去哪裡了,這麼晚纔回來?”楊景倩溫柔的抱住顧漠深,“今天不是沒什麼工作嗎,你平時那麼累,這種時候應該在家多多休息才行啊。”
顧漠深沒有說什麼,他壓抑住內心的厭惡,直接推開膩在他身上女人,“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楊景倩看着顧漠深離去的背影,隨後她攤開手,掌心躺着一根她從他衣服上發現的一根長頭髮,她的眸光暗涌,緊緊的攥住手。果然,不出她所料,顧漠深是去見了女人。
而且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去見的應該是穆思橙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臉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直到現在還死皮賴臉的纏着他。楊景倩心想,這女人真是沒有長進,當初白在公司捱了兩個耳光。
可是,她又忍不住的想,即使是他在喜歡穆思橙也沒有用,現在他已經跟她訂了婚了,就是穆思橙再使出什麼伎倆都沒有用了,因爲她已經贏了。
男人能有幾個是真心喜歡女人的,他們只是一時被迷惑住了,時間一長自然就會疲倦。楊景倩堅信顧漠深也只是一時被穆思橙迷惑住了,現在或許他還貪戀於她的新鮮,但是過了這一陣子他也會厭倦的。可能這需要一段時間,但是沒關係,她楊景倩等得及。
想到這裡,她攥在手心的那縷頭髮扔進了垃圾桶,臉上露出屬於勝利者的自信的微笑。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天氣就變冷了。
這一天週末,顧漠深在開一個臨時會議,楊景倩不用上班,她洗了一個澡從浴室出來,女傭問:“楊小姐,現在要不要先爲您備好車?”
“備車?”楊景倩一邊擦頭髮一邊道:“嗯。但是這次不去那裡了,去另一個地方。”
以前的每個週末,楊景倩都會去美容院做皮膚護理,每次都是司機提起給她備好車。
“您這周不去做護理了嗎,這是要?”女傭覺得奇怪。
楊景倩瞪了她一眼,“問那麼多做什麼?再說了,”她望着鏡子裡自己的臉,“我皮膚這麼好,一次不去還不行嗎?”女傭嚇得連忙噤了聲。
“對了,把我昨天買的東西給我包好。”楊景倩沒好氣的命令道。“一會兒我要帶走。”
楊景倩要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顧家老宅。
她想,過了這麼久,是時候親自登門去探望一下老頭子了。
這一天中午,一切準備就緒,楊景倩穿着厚厚的大衣來到了顧家老宅。
顧正華對她的到訪很驚訝,連忙讓傭人準備接待,他朝楊景倩埋怨道,“你這孩子,要來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楊景倩巧笑倩兮,她親暱地攬住顧正華的手臂,“爺爺,這不是想您了嘛,所以就突然來了啊。再說都是一家人,也用不着準備什麼啊。您千萬不要把我當客人。”
顧正華也笑,“怎麼,來這裡有事?”
“沒什麼事兒。”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的,大週末的漠深就不知道陪陪你?”自從上一次後,顧正華就沒怎麼見到顧漠深的影子。他知道他還在跟他慪氣。
“漠深他今天臨時有個會,您就不要怪他了,他工作也挺辛苦的。”雖然還沒有結婚,但是楊景倩已經開始刻意在顧正華面前營造賢妻良母的形象。“我呀,代表她來的。”
“哈哈,你這孩子,比漠深懂事多了。”顧正華雖然覺得楊景倩有些大小姐脾氣,但他打心眼裡覺得楊景倩對顧漠深還是很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兩個人門當戶對。畢竟,楊景倩是她早早就選定的孫媳婦。他就知道,他的眼光不會錯。
楊景倩熱情地給顧正華揉着肩膀,兩個人談笑着。
“最近天氣變得還真快啊,”顧正華驀然感慨到,“眼看天氣就要冷了。你們兩個的事兒越來越緊了,要不然,天再冷一點就連婚紗都穿不上了。”
楊景倩的手一頓,無聲微笑,覺得她這一趟果然沒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