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差不多有一個連的陣仗,幾十號人就跟在顧漠深身後,老老實實地緊隨其後。
一旁的百慕大珠寶的經理還在自顧自地喋喋不休道,“顧總吶,這些黃金首飾的受衆人羣還是集中在上了點年紀的大媽,大爺,現在很多年輕人都流行辦西式婚禮,所以才把黃金安排在這層。”
經理一邊嘴裡唸唸有詞,一邊還謹小慎微地暗自擡眸,時刻注意着顧總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
還好,那張如鐫刻一般的非凡俊龐上還是一如既往地面不改色,沒有過多的表情,這讓他心中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走着走着,顧漠深就停駐在一個玻璃展櫃旁,一雙深色如琢的眸子裡透出幽幽的目光,眼神定定地望着一個純黃金打造的手鐲。
經理觀察入微,見狀,忙不迭地露齒一笑,催促地吩咐給店員道,“把這款拿給顧總看看,趕緊的。”
打經理領着一幫人到七樓時,員工就看出眼前這個氣宇不凡的男人是個多金的主,聞言,連忙笑臉盈盈地雙手伸出去,將手鐲遞了出去。
經理看到女員工一臉諂媚的模樣,不露聲色地瞪了一眼讓她收斂點,“來,顧總,您剛纔看的是這款吧?”經理豈會放過這個邀功的機會,奪過手鐲後,
阿諛奉承地道。
正當顧漠深要伸手接過來仔細端詳一番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極其不和諧的女高音,一下打破了這趟平淡無奇的視察之行。
他眉頭不由地蹙起來,偏頭迅速地朝向聲源處。只見一個臃腫地老女人背影,正一直手叉着腰,一隻手盛氣凌人地指着對面的人,像是潑婦罵街一般地罵罵咧咧。
“你腦袋有屎呀,顧總要來巡視了,你就是這樣打掃的嗎?我看你就是誠心想害我。”
本以爲這樣就完了,可員工不聲不吭的模樣更加增長了老女人的囂張氣焰,疾風暴雨一般地破口大罵。
“你居然還敢給我不說話,看來你還真是有這個歹心了?我看你是不想幹了!”話音一落,只見老女人的手掌就揮了起來。
“住手!當着顧總的面訓斥員工,你還不趕快給我把嘴閉上!”經理眼疾嘴快,察覺到事態不妙,立馬出聲呵斥住。
那個臃腫的背影很明顯地一顫,轉而慢悠悠地轉頭望向身後,這才露出了剛纔被她罵的狗血淋頭的員工。
那是一個身形清瘦的的女孩,從遠處望去,肩膀不停地上下抖動着,明顯是被罵到只能低頭抽泣了。
顧漠深臉上的神色陡然難看起來,眼裡染上一抹不悅之意,略微揚起頭來,用下巴指向前方,嗓音極其冷冽地下達命令道,“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理一臉的受寵若驚,用食指指着自己,正欲開口詢問顧總的意思時,一旁的宋越澤早就邁開了步子徑直向前方邁近。
“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的,員工是走是留是誰說了算你不知道啊?”宋越澤橫在兩個女人中間,偏頭語氣不爽地逼問道。
臃腫的老女人早就被下壞了,秒慫,大氣都不敢喘,連連點着頭一五一十地認錯。在得知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後,宋越澤這才轉眸認出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員工居然是謝小琳。
“給,先擦擦眼淚吧,別哭了。”他拿出紙巾遞給謝小琳後,又安慰了幾句,這才讓她稍微收斂了一點哭聲。爾後宋越澤領着心靈受傷的謝小琳原路折回到了顧總身邊。
“顧總,您消消氣,那女人是保潔經理,教育員工是衝了點,方式上是有問題,我一定會給予相應的懲罰的。”
經理在一旁火上澆油地說道,想要把事情的責任全部撇得一清二楚清,生怕牽連到自己。
然而顧漠深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哭得可憐巴巴的謝小琳身上,輕啓薄脣禁不住關切地追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碰到自己的熟人在這給人打掃衛生,讓他難免感到錯愕。
謝小琳慢悠悠地擡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嫣然已經哭成了魚泡眼,伸手抹了抹眼睛滲出的淚水後,用着微弱顫抖的聲音娓娓道來。
“我在兼職幫上看到這裡招聘清潔員,就想着來做個兼職什麼的,掙點外快。”
說完,她又低下了腦袋,一張小嘴不由地撅起來,眼淚好似泄了堤的洪水猛獸,禁不住地直往外冒,在知道有顧漠深給自己撐腰後,她越發地哭得來勁了。
保潔經理見狀不妙要是再不採取行動,只怕自己的烏紗帽要不報了。
遠處的保潔經理還不識相地湊了過來,自作聰明地說道,“顧總,您放心,我回頭會好好地教訓她一頓的,擾了您的興致真是不好意思,你還哭什麼,還不趕緊給顧總道歉。”
說着,又露出了剛纔面目可憎的嘴臉,用手肘子頂了頂謝小琳。
誰知,顧漠深將視線從謝小琳身上移開,一雙幽深冷冽地雙瞳倏地射向了保潔經理,讓她禁不住全身一下哆嗦起來,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更沒了剛纔那般囂張跋扈的氣焰,整個人都奄了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謝小琳雖然在抹着眼淚低聲抽泣,可是心裡卻比誰都算的精。
她微微仰起頭來,故意用着沙啞的嗓音順着保潔經理的話,開口說道,“顧總,對不起。”
看到被欺負得沒有半點脾氣的謝小琳,顧漠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低眸一瞥,看着謝小琳身上穿着一件單薄的清潔工作制服,關鍵還十分地暴露,衣服前面的V領眼看就要開到了肚臍上,外人看了還以爲是在什麼不正經的場合上班的那種,鶯鶯燕燕的女人。
“夠了,都別說了!”他按耐不住自己滿腔的怒火,倏地一下噴薄而出,發泄似的嗓音一沉,滿臉盛怒地低吼出聲道。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氣裡只剩下緊張到隨時都可以令人窒息的危險氛圍,個個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慫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