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雖然知道是唐易城招惹了樂心瑤,但是她畢竟拿的是唐家的工資,什麼都不敢說:“太太,太太她在吃飯,我……”
樂強見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眉頭緊皺,厲聲喝道:“問你話呢,啞巴了?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瑤瑤爲什麼會哭成這樣?”
“這……”女傭縮着脖子站在一旁,還是說不出口,就在樂強想要繼續逼問的時候,唐易城下樓了。
“怎麼了這是,吵吵嚷嚷的,都活膩歪了?”
唐易城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扶着樓梯欄杆,滿臉都寫着不耐煩,他沒有擡頭,只當是樂心瑤又在鬧,沒發現站在她旁邊的樂強。
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樂強下意識就覺得自己的女兒是被唐易城欺負了,頓時火上心頭:“哼,你說誰活膩歪了?”
聽到他的聲音,唐易城這才擡起頭,原來鬧騰的不只是樂心瑤,還有她老爹,果真是一路貨色,不識好歹。
“呦,這不是我岳父嗎,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看看,也不早點兒告訴我,我好吩咐人好好伺候着您啊!”
最後幾個字唐易城幾乎是含在牙根兒裡說出來的,冰冷的視線掃過一旁的女傭,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樂強原本就是來看樂心瑤的,結果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到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會兒唐易城又是這樣一副嘲諷的嘴臉,不由得惱羞成怒。
“你還好意思說,我把女兒嫁給你,是爲了讓她幸福,可是你看看,她現在都過成什麼樣兒了!”
樂心瑤是樂家的小公主,從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沒受過半點兒委屈,樂家也算是家境殷實,只要她想要,幾乎就沒有得不到的。
當初樂心瑤執意要嫁給唐易城,樂強不是不擔心,他雖然不瞭解唐易城的爲人,但是唐家資歷雄厚,嫁過去難免會有些憋屈,不如找一個條件比樂家差一點的,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敢欺負她了。
然而樂強沒想到,樂心瑤早就對唐易城情根深種,甚至說出了非他不嫁的傻話,看着婚期將近,女兒臉上愈發真摯燦爛的笑容,樂強選擇了妥協,暗自下了決心,如果有一天樂心瑤受了委屈,不論如何都要幫她討回來。
看着自己寵上天的女兒哭成淚人兒,樂強心中的怒火愈發熾-熱,不管是不是唐易城欺負她,總之她在唐家受了委屈,肯定與唐易城脫不了干係。
唐易城對他的話不以爲然,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說兩句就哭成這樣,還好意思告狀,真是不知廉恥。
“您這是哪裡的話,我可從來沒欺負過她,您可別什麼帽子都往我頭上扣啊,我擔待不起。”
“你!她是你老婆,在家裡哭成這樣,不是因爲你,難道是因爲這些傭人嗎?連這點兒擔當都沒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樂強伸手指着唐易城,眼中怒火升騰,無論如何,他今天都要幫樂心瑤出一口氣,讓他知道,樂家絕對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聽了他的話,唐易城嗤笑一聲,瞥了一眼樂心瑤,臉上帶出了一絲輕挑的弧度,玩味地說道:“看您這話說的,我是不是個男人,恐怕心瑤最清楚了,不是嗎?”
說完,唐易城挑了挑眉,眼中透出濃濃地不屑,似乎在他眼裡,樂心瑤也不過是個發泄的女人而已。
然而他的這句話一下子就讓樂強炸了起來,唐易城當着他的面都能如此輕挑不尊重,可想而知私底下他對樂心瑤是怎樣的令人髮指,樂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握緊拳頭朝着唐易城衝了過去:“你這個不識好歹的畜生,居然敢欺負我女兒!”
樂強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是身手依舊十分敏捷,唐易城躲閃不及,只能站在原地,準備生生接下這一拳。
就在這時,樂心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樂強,並且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爸,不要打易城!他沒有欺負我,我,我是因爲別的事情才哭的。”
樂強被她抱住,不敢再動,心疼地撫摸着女兒的頭髮,說道:“你就別再替他說話了,就算是離婚了又能怎樣,跟我回家,爸養得起你!”
“爸,你聽我把話說完啊!”
樂心瑤趕緊擦了擦眼淚,拉着樂強坐下,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樂強和唐易城動手,她也絕對不會跟唐易城離婚。
“爸,真的不是易城的錯,是我自己想到結婚這麼久還沒有懷孕,心裡着急,又有點而傷心,想着想着就哭了起來……”
樂心瑤一邊想了個藉口解釋,一邊趁樂強不注意給了唐易城一個安撫的眼神,樂強知道她一直爲了孩子的事情着急,聽她自己這麼說,心裡也就相信了。
“就爲了這點兒事?別哭了,乖,不用擔心,你們還年輕嘛,這才結婚多久,孩子的事不着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見他平息了怒火,樂心瑤趕緊乖巧地點了點頭,一場風波才得以平息。
歐尚的別墅裡,一如既往的寂靜,偶爾有輕微的腳步聲,轉瞬間便消失了。
穆思橙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裡,只有一絲微弱的光線,甚至於無法判斷白天黑夜,保鏢就守在門外,不遠處還有許多個微型監控探頭,不注意地話幾乎沒有辦法察覺。
忽然,空曠的樓道里穿來一聲輕微的機械響動,保鏢拿起對講機,按下接通鍵:“頭兒,有什麼吩咐?”
“老大說了,拿牀被子給地下室那位送去,好好照看着,別出什麼事兒。”
“是。”
地下室裡關着的女人在歐尚心裡的地位非同一般,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因此誰都不敢怠慢,保鏢接到命令,馬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乾淨棉被,走進了地下室。
“給你的。”
保鏢站在門口,從窗子裡把被子扔給穆思橙,面容冷淡,話語中不含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只是單純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