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柯被叫到現場，雲雪落手裡正拿着那張照片。
“雲叔，認識這個人嗎？”
雲柯只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沒印象了。”
夜慕寒向前一步，來到雲柯面前，“雲叔，對我，您還有印象嗎？”
雲柯點了點頭，“當然，夜少！”
夜慕寒脣角掛着笑，拉過蘇念，“那麻煩看看她，能不能讓你想起一點什麼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雲柯身上。
雲柯慢慢擡起眼神，在他的目光接觸到蘇唸的臉時，還是禁不住停滯了幾秒鐘。
“雲叔，您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有我在這裡，不必顧慮太多。”雲雪落首先表了態。
“是，大小姐！”雲柯答應一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她叫夏今！”
“夏今？”
在場的幾個人都不禁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蘇念迫不及待地問，“她是誰？”
雲柯看了看雲楚風，答道，“她以前在雲氏上班！”
雲雪落又說，“雲叔，既然夏小姐曾經是雲氏的員在，你就當着夜少和夜太太的面前，把知道的全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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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雲柯低着頭，慢慢地說道，“那是二十三年的事了，夏今剛加入公司時，剛滿二十二歲，只是一名基層小職員，後來因爲工作出色，被提拔了，成了老爺的秘書，再後來她從雲氏辭了職。”
蘇念：“既然她工作出色，爲什麼會辭職？”
“這……”雲柯頓了片刻，“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雲雪落：“這個不難，員工檔案應該可以查到的。”
雲柯又搖頭，“雲氏在撤離天海時非常倉促，原有的資料全部丟失了。”
蘇唸對雲柯欠了欠身，“雲叔，拜託您仔細想一想，她辭職後去了哪裡？還有，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她說說好嗎？”
雲柯看着蘇念，一臉爲難，“我只是一個管家，對公司裡的人不太瞭解。”
蘇念虔誠地對雲柯鞠了一躬，“既然是管家，雲老先生一定很重用您，夏今又是他的秘書，你們之間，總會有一些接觸的吧？我求求您幫幫我，我必須找到她！”
雲柯更加爲難，“抱歉，少夫人，我真的幫不了你！”
“雲叔！”蘇念咬了咬嘴脣，“那……她結婚了嗎？”
雲柯微微一皺眉，“少夫人，這個我不清楚。”
“您沒有說實話！”
雲柯愣了愣。
“您連她的年歲都記得清清楚楚，說明您對她的事並不陌生，只是不想說而已。我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
您看，我和她長得這麼相像，我感覺，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就算跑遍全世界，也要找到她！”
望着蘇念眼裡噙着的淚，雲柯陷入沉默。
半晌，他艱難地開口，“別找了，她已經不在人世！”
“什麼？”
在場的四個人全部驚住。
“夏今辭職後不久，在一場意外中失蹤了。至於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後來聽說了這件事。”
“失蹤？意外？”蘇唸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她萬萬沒想到，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沒有找到，就得到了她離世的消息。
蘇念哽咽着問，“雲叔，是怎樣的意外？當時她的丈夫在哪裡？您認識他嗎？”
雲柯默默地搖頭，“不知道，不認識。”
夜慕寒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來，帶着蘇念離開了帝君苑。
而在不遠處閣樓裡坐着的兩個人，將花園裡發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溫總，雲叔還是有原則的，不該說的沒有說。”方薇居高臨下地站在欄杆前。
單人沙發上坐着的溫瓊玉摘下墨鏡，“這個老傢伙表面上看着忠厚，其實狡猾着呢，不然怎麼會在雲家做這麼多年？”
方薇：“他是老先生的心腹，說話辦事自然周全，不過，我看這蘇念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溫瓊玉點燃了一支菸，“我就是想吊着她，讓夜慕寒一點一點地查出真相，再親眼看着他將她廢掉，讓夏今的女兒也嚐嚐被自己的男人親手毀滅的滋味！”
方薇望着遠處漸小的背影，“看上去，夜少現在對蘇念呵護有加，倒是我們大小姐，眼神裡透着不少失落！”
溫瓊玉嘆息道，“我的女兒就是太死心眼，夜慕寒的確優秀，可是她這樣暗自神傷有什麼用？喜歡人家，就要想辦法得到！”
方薇想了想，問，“溫總，夜家和雲家之間有這麼大的仇恨，如果有一天大小姐真的執意嫁給夜少，您能夠接受嗎？”
溫瓊玉深深吸了一口煙，“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她真的放不下夜慕寒，我不反對她成爲夜氏少夫人！不過，我最擔心的是，她這個人太感性，成就不了大事。
以夜慕寒對她的感情，就算把夜家的資產全部收入囊中，也不爲過。但是你看，前段時間，她還差點把雲家的資產注入夜氏，好在夜慕寒有自知之明！”
方薇聽着溫瓊玉的話，若有所思，“溫總真是心胸開闊，海納百川，讓人欽佩！”
溫瓊玉輕吐着菸圈，“所以呢，你就好好跟着我幹，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方薇一臉謙虛，“溫總，您這樣說太客氣了，我能到您身邊來工作，那是三生有幸，不求回報，只求學習，開眼界！”
溫瓊玉得意地笑起來，“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和方周可不太一樣！”
方薇劍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沒有說話。
溫瓊玉接着問，“對了，她最近怎麼樣？”
方薇輕咬了下嘴脣，“您說我姑姑？她還和以前一樣，不問世事，安安靜靜地在學校裡教書！”
溫瓊玉微微點頭，“方周做我助理時，性子也很安靜，平時話不多，但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沉穩幹練，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會突然跑去教書，那份工作才掙幾個錢？”
方薇嘆息道，“唉，誰知道她呢，大概看破紅塵了吧？”
溫瓊玉又是一笑，“紅塵萬丈，誰能看破？對了，她也快四十歲了吧，嫁人了沒有？”
方薇搖頭，“姑姑還是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