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銘提着漢斯走進別墅,直接往沙發上一丟,“說,誰教你的?”
“哎呦,我的屁股!”漢斯誇張地大叫着,整個三層別墅都可以聽得到他的呼救。
果然,從樓上風風火火的走下來一對老人。
“我的寶貝孫子,誰欺負你了?”
說話的是一位七十多歲左右的老太太,雖然頭髮花白,但皮膚保養得很好。
緊跟在她身後的,是一位年齡相仿的老爺爺,表情更爲緊張,“漢斯別怕,爺爺在這!”
“爺爺,奶奶,我想死你們了!”漢斯及時地向救星示好。
顧夫人徐馥臻,連忙上前抱住漢斯,“這才幾個小時沒見,就想奶奶了?真是奶奶的乖孫子!”
“媽,這小子今天惹子不小的禍,我必須教訓一下,您不要護着他!”
顧錦銘黑着臉,怒視着在母親懷裡滿臉小得意的漢斯。
還沒等徐馥臻說話,父親顧懷寧便一臉嚴肅的開了口,“我的孫子還輪不到別人教訓!”
“爸,媽,你們這樣會把漢斯慣壞的!”顧錦銘無奈地說。
徐馥臻卻不以爲然,“我孫子哪哪都好,什麼時候慣壞了?漢斯快告訴奶奶,今晚吃什麼了?”
“媽,你知道他剛纔做了什麼嗎?”
想到漢斯剛纔的壯舉,顧錦銘一臉的怒不可遏。
徐馥臻一邊和漢斯聊天,一邊雲淡風輕的說,“我孫子做了什麼,剛纔我和你爸在樓上看得一清二楚!”
“那您還護着他?”顧錦銘一臉不解。
顧懷寧坐在了沙發的正中央,“錦銘,也不是我說你,你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連追女人都要兒子教,該反思的是你!”
“爸,您……您在說什麼,我要一個小屁孩兒教?我已經說過多次了,戀愛婚姻這件事寧缺勿濫,如果遇不到心儀的女人,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
“我看,我孫子的覺悟比你高!在追女孩子這方面,你的確是短板,要不要我給你買幾本書看看?”
顧懷寧說得一臉嚴肅,顧錦銘覺得又可氣又好笑,“爸,您就別操這個心了,我心裡有數!”
“有數有數,還不是在敷衍我們?”徐馥臻接過話茬,“這一轉眼,漢斯都四歲了,你還單着,拖人給你介紹那些女孩子,你都說沒感覺,當然這個我們不勉強,可你到底想拖到什麼時候?”
顧錦銘被父母說的有些心煩,“我和漢斯的日子過得挺好的,不是必須要找個女人,你們沒聽說過,不少後媽都狠心這件事,萬一我找的女人對你們的寶貝孫子不好怎麼辦?”
“欺負我的孫子,誰敢?”顧懷寧豎起眉毛。
徐馥臻立即把漢斯的青蛙王子氣球丟了過去,“你說話小點聲,別嚇着我寶貝孫子!”
顧錦銘嗤笑一聲,“媽,這小子的膽子大着呢,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你還是擔心一下,他會不會嚇到別人吧!”
漢斯故意鑽進徐馥臻的懷裡,“奶奶,爸爸好凶噢!”
“有奶奶在,誰也不敢把你怎麼着!”
徐馥臻爲漢斯撐腰,而漢斯卻偷偷對着顧錦扮着鬼臉。
繼而,顧懷寧又語重心長地說,“錦銘啊,別怪我和你媽多事,其實,不僅漢斯需要一個媽媽,你也需要一個妻子,一個家庭,有丈夫,有妻子有孩子,纔算完整。
你的三個姐姐,也都盼望着你能早日再成個家,上一次婚姻失敗,是因爲你們兩個人沒有感情基礎,分手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唉,說到底,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當初,我應該好好勸勸你爺爺,讓他放棄你奶奶的遺願,不然你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我和你媽媽心裡都很虧欠,尤其是我,所以呢,我希望你能夠早日找到幸福,放心,這一次你選的人我們絕不插手,我唯一的要求是人要善良,對漢斯好,至於長相,門第,年齡,只要你喜歡,我們不會挑剔!”
“爸,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婚姻這個東西,不是上街買白菜,隨便拎一個人回來就可以的。”
“是啊!”顧懷寧嘆息着說,“所以你要抓緊時間,選個自己喜歡的,別不當回事兒,趁漢斯還小,可以和他的新媽媽培養感情,這樣有利於孩子的成長!”
顧錦銘還沒說話,漢斯就嘟着小嘴說,“我喜歡漂亮的女孩子!”
這話把幾個大人都逗笑了,徐馥臻輕輕地掐了一下漢斯的小臉蛋,“那你告訴奶奶,你認識的阿姨中,有幾個漂亮的?”
漢斯撇着小嘴,“剛纔那個方阿姨就很漂亮,說話的聲音也溫柔,可是爸爸對人家一點都不禮貌!”
徐馥臻和顧懷寧對了一下眼神,又轉向顧錦銘,“錦銘,剛纔那個姑娘姓方?我和你爸在樓上看了半天,你爸還用瞭望遠鏡呢,說實話,姑娘不錯啊,人長得漂亮,而且面善,還對你一片癡情,適合做我們顧家的媳婦!”
顧錦銘哭笑不得,“望遠鏡?你們……還對我一片癡情,媽,您這是從何說起?”
徐馥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別瞞我了,如果人家對你沒意思,能追到家門口嗎?媽跟你說,就別端着了,你的條件雖然不錯,可怎麼說也是結過一次婚的,那姑娘我和你爸看着順眼,試着相處一段時間,怎麼樣?”
顧錦銘徹底無語,“爸,媽,我和這位方小姐今天才剛剛認識,連人家的全名還不知道,更何況人家的情況我更是一無所知,你們也太無厘頭了吧?”
徐馥臻聽得半信半疑,“剛剛認識,人家怎麼會跑到家裡來找你?我還特意讓劉媽下去打聽了,人家方小姐說是你的朋友!”
顧錦銘連忙解釋,“她那是爲公司爭取一次合作機會,才故意那麼說的!”
“這樣啊!”徐馥臻有些失望。
這時,漢斯一邊低着頭擺弄自己的汽車玩具,一邊說道,“爸爸說謊,分明昨天還見了這位阿姨,怎麼說今天剛剛認識?”
徐馥臻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又轉向兒子,“錦銘,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歡這位方小姐,週末把她帶到家裡來做客好不好?”
有這樣一個拆臺的兒子,顧錦銘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索性不再解釋,逃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