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壤泗陽輝還不知道此事,因爲宮裡隨便死一個宮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還是寧茜茜跑到養心殿找到壤泗陽輝,他才知道了此事。
壤泗陽輝沉默了半餉:“罷了,這件事先別聲張。我就知道會在她身上出岔子。早知道,我早些讓人去看着她,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讓人厚葬了她,給她家人一些補貼吧。”
寧茜茜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我已經讓人厚葬了她,送去了銀兩和衣物給她家裡人。”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倒是有那麼幾分皇后的樣子了。”壤泗陽輝難得在這樣嚴肅的氛圍裡不合時宜的開了一句玩笑。
但是寧茜茜的心情並沒有因爲壤泗陽輝的誇獎好很多。這件事最關鍵的人就是青玉。如今青玉死了,一下子把線索也斷了。也失去了指證秦思雨的人。
不過,青玉被殺這件事看來,秦思雨應當是有所警覺了。看來這件事百分之百跟她脫不了關係。
只是,秦思雨如此的明目張膽和她作對,說明丞相一家是維護她的。
寧茜茜倒是想不開了,在丞相夫人眼裡,這秦思雨是害死她親生女兒的兇手之一,但是她如此維護她,是爲了什麼呢?
丞相府。
“夫人,您爲何任由那秦思雨殺了青玉。青玉可是陪在您身邊好久了。”青蓮一邊幫丞相夫人梳髮,一邊問道。
青玉比她先進府裡,兩人後來也常常互相幫襯着,從衆多的丫鬟裡脫穎而出,被夫人選中做了貼身丫鬟。這條路上,青玉幫了她不少忙。
青玉自小聰明伶俐,幹活兒又麻利,深得夫人喜歡。
後來青玉被夫人安排在小姐身邊以後,青玉推薦了自己。所以自己纔有可能成爲夫人身邊唯一的紅人,還過上了好日子。
所以,夫人殺了青玉,她心裡也難受的很。對秦思雨更加怨恨了。
“失去了青玉這個左臂,我何嘗不心痛。可是現在,青玉很有可能知道我和秦思雨之間的事情。留不得。”丞相夫人閉上眼睛。
青玉跟了她很久了。殺了她,她只覺得自己罪惡深重。但是比起自己的女兒來,她只能捨棄她。
青蓮的心緊了緊,夫人即便是再疼愛她們,爲了自己的女兒,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哪怕她們其實一點威脅也沒有。
但是,青玉的悲哀在於,她瘋了。所以也失去了夫人的信任。
夫人看了青蓮一眼,她知道她們兩親如姐妹,她殺了青玉,想必青蓮內心會有所怨恨。
“青蓮,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夫人拿起一支簪子,塗着丹寇的指甲輕輕從上面劃過。語氣極評,似乎是在問她,又似乎是自言自語。
青蓮心裡一緊,心裡的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到了嘴邊卻換了個方向:“沒有。夫人做的對。只有這樣,才能給小姐報仇。”
青蓮對於秦心兒其實是沒有什麼感情的。秦心兒刁蠻任性,又喜歡無理取鬧。所以她是不喜歡他的。
但是畢竟秦心兒是青玉看着長大的,多少與她有點感情。秦心兒雖然有大小姐脾氣重的很,對青玉卻還不錯。
所以給小姐報仇不報仇的,她不會管那麼多。只是,青玉死的太無辜了。但是她們這樣的小人物又能怎麼辦呢?
秦思雨這個女人,果然有手段!
如果說想爲青玉報仇,那就要想辦法整死秦思雨這個女人。
可是現在夫人如此維護她,怎麼才能扳倒她!
“夫人,秦思雨在宮裡可還安全?奴婢怕她的身份被人識破了。”青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青蓮已經開始佩服自己了,什麼時候,自己居然也能如此氣定神閒的說謊了。
“四面楚歌!”夫人拿着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現在不僅僅是皇后,就連貴妃也幫着打壓她。眼看着她要得到皇上的寵幸了!”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可是,萬一她的身份被人發現了,恐怕會連累夫人啊。”青蓮皺着眉頭道。
“不礙事。我們丞相府都是她的後盾,誰敢不知死活的挑釁我們。再說了,宮裡知道她身份的大概也就青玉了。所以,這個我倒是不擔心。”
“可是,黃秋雨不也是害死小姐的兇手嗎!”青蓮不是很懂夫人的想法,爲什麼任由殺人兇手進宮成爲妃子。
“哼,害死心兒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黃秋雨,現在不過是喪家犬而已。要不是我給她一個新的身份,恐怕她早就死在冷宮了!”夫人的嘴角嘲諷的一勾,眼裡滿是不屑。
“但是,現在我得保住她。只有先把寧茜茜扳倒。她本來就是心兒的心腹大患,若不是她,現在皇后就是我的心兒。可惜了,現在我的心兒已經。。。。。。”夫人的瞳孔一縮,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青蓮深深的呼吸,還是得忍啊!
寧茜茜和寧冰清這邊還在商量着怎麼抓住秦思雨的小辮子。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丞相府探探了。”丞相府知道真相的人了不少呢!那麼多人,收買人心這件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寧茜茜氣定神閒的說道。
“這件事交給朕吧。”壤泗陽輝還沒進門,聲音就傳進來了。
畢竟這裡這麼多人呢。寧茜茜和寧冰清連忙起身行禮。
“都免了。剛剛你們說的朕贊成。”壤泗陽輝毫不客氣的坐下來。
春桃她們連忙去忙活了。有人給他拿來了靠墊,有人給他送上了茶。
嘖嘖嘖。皇上就是皇上,宮女們看到皇上就去忙活大概是一種條件反射吧!
寧茜茜心想。
“不過,這件事還是讓朕去吧。丞相府,朕還是很熟的。”
寧冰清一想,有道理啊。
“不行!”寧茜茜飛快地否決了壤泗陽輝的提議。“既然他們殺了青玉,說明他們已經察覺到我們懷疑秦思雨了。但是他們不知道你也懷疑她。如果這個時候你莫名其妙的去丞相府,無疑是在告訴他們,你也在懷疑。那不是打草驚蛇呢!”
嗯,有道理啊。寧冰清想。突然寧冰清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寧冰清,你怎麼一點主見也沒有呢!
站在她身後的林墨卻偷偷揉了揉她的腦袋。她感受到了一陣溫度從頭髮傳來,心裡一暖,嘴角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