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從未像現在一樣感到驚駭欲絕。
凌陽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涌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因爲蘿莉剛纔的一番話,正是自己心裡所想,一個字都不差,這樣的讀心術出現在一個只有六歲的小女孩身上,怎能不讓凌陽驚掉了下巴。
隨着在基地內的系統學習,加上秦璐的介紹講解,凌陽已經對“異能者”的人羣有了新的認識,更加細緻而深層次的,對於異能者分類的概況瞭解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所有異能者的分類和相關的特殊能力,凌陽也在身邊的夥伴身上接觸過,多少了解一些。作爲一個表面上的“讀心者”,凌陽捫心自問,恐怕也達不到甜寶這樣隨心所欲的境界。
秦璐跟凌陽兩人胡天胡帝了整整三天三夜,除了睡覺吃飯和滾牀單之外,秦璐都會孜孜不倦地向凌陽講述有關異能者的知識情況,恨不能把組織典籍裡的每一個標點符號都灌注進凌陽的心裡,爲的就是讓凌陽對自己的異能力有一個充分的認識,不要出去到處顯擺,不經意間害了自己的性命。
在對異能者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之後,加上秦露有意無意的點撥,凌陽對於自己的能力感到十分震驚:按照秦璐的說法,自己並不像表面上顯露的一樣,僅僅是一名“讀心者”那樣簡單。原來自己很有可能是“影響者”和“學習者”的雙料超人,以後說不準還會成爲“領導者”那樣神一般的人物。
談到這裡,面對着秦璐意味深長的眼神,凌陽再笨也能明白過來,原來秦璐早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能力,只是一直在替自己隱瞞。如果這件事被組織,或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知道,按照自己現在的力量,恐怕會第一時間被人家當成小白鼠,解剖以後做成標本來研究。
凌陽對秦璐愈發感激,於是在牀上更加賣力,變着花樣地侍奉自己的女恩人,激情過後,更是毫不避諱地跟秦璐暢談起自己以後的人生規劃:“我說璐璐啊,按照你的說法,我以後很有可能會變成那個什麼領導者,也就是最接近神的男人。既然我成了神,就說明我已經修仙成功,是不是我以後就不用死了?要是這樣可真不錯,我聽說現在的墓地賣的都挺貴的,我還真買不起……”
“璐璐啊,你說我要是成神以後,是不是能御劍飛行啊?至不濟也能修出個金丹元嬰啥的,那不跟懷孕了一樣嘛!不過也好,免得你懷胎十月,辛苦受精了……”
“璐璐啊,我知道這些話你不讓我傳出去,我只跟你一個人商量了,沒外傳哪!再說我身爲一個‘領導者’的潛力股身份,我覺得你再這樣跨坐在我身上,這個姿勢就不大妥當了吧……我想在上邊!”
想到這裡,凌陽打了一個激靈,把目光又落回甜寶的身上,意味深長道:“甜寶是吧?我覺得作爲一汽偷東西吃的戰友,我們應該彼此敞開心扉,開誠佈公地談一次……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的?”
“讀心術啊!”甜寶不以爲然地擺弄着手裡花花綠綠的飲料瓶,愛不釋手地觸摸上面的卡通圖標,跟一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孩童毫無二致,只是嘴裡說出的內容讓人感到震驚:“在這個巨大的墳墓裡,哪一個人不是異能者?我能夠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息很熟悉,你跟我一樣,怕也是一個讀心者吧,不過你的能力似乎比我要弱上不少,都這麼大個人了,能力只有那麼一點點,真是不知羞!”
小蘿莉調皮地吐出舌頭,手指颳着臉蛋嘲笑起凌陽來。
小蘿莉的聲音雖然充滿了稚嫩,不過說話的語氣卻老氣橫秋,完全不像是這個年齡所能擁有的,凌陽震驚之餘,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呆愣在那裡,連手裡的飲料都忘了喝。
“你想知道我是哪裡來的,對吧?”見到凌陽低頭不語,小蘿莉反倒來勁了,一個勁兒地攛掇凌陽:“你也是個讀心者呀,不妨讀一讀我在想些什麼!很簡單的,你只要集中精力,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咦?你的思維裡怎麼出現了一位沒穿衣服的大姐姐呀……哎呀,變成兩個啦……三個,四個,這些大姐姐都長得好漂亮呀!”
“停!快收回你的讀心術,這些都是少兒不宜的場面你懂得嗎?小小年紀瞎看個什麼勁兒?”凌陽不滿地鑿了小蘿莉一個爆慄,隨後靜下心來,按照小蘿莉說的方法,摒除雜念,眼睛直看進小蘿莉的一雙眸子裡。
甜寶睜大眼睛,瞳孔裡清澈得如同世間最純淨的清水,沒有一絲雜質,任憑凌陽探索開拓,最終,凌陽感覺到眼前的景物一變,自己似乎來到了基地裡某個隱秘的角落,像一個透明人一樣在近處旁觀,一對年輕男女都穿着基地統一發放的制服,並排坐在一起甜蜜地說着悄悄話。
過了一會,年輕男女似乎情難自禁,在角落裡赤裸了身體,糾纏在一起,其中溫柔繾綣,自是不用細述,幾番激情過後,場景再次輪換,年輕的女子已經大了肚子,爲了刻意隱瞞懷孕的事實,女子將牀單撕成長長的布條,用力纏在腰間,繼續在訓練廳裡揮灑着汗水。不遠處,同樣進行着艱苦錘鍊的男子則時不時地偷偷望向自己的戀人,臉上盡是擔憂和悲傷。
再後來,這對年輕的戀人來到了一間機房,機房裡機器轟鳴,空氣污濁,似乎是處理整個基地的廢物廢水排泄系統。在這樣一個骯髒的環境裡,女子緊緊握住了戀人的手,躺在污水橫流的地面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滑落,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生死掙扎,一個初生的嬰兒呱呱墜地,被年輕男子愛憐地抱在懷裡,忘情地親吻自己的血脈。
女子虛弱地伸出一隻手,想要觸摸到自己的寶貝,只是指尖還沒有觸碰到嬰兒的皮膚,便已無力垂下,雙眼一片死灰,呆呆地望向漆黑的棚頂,眼裡寫滿了不甘,卻已是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