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見小乖整日跟狼羣混在一起,怕小乖變得野性難訓,執意要把小乖帶回去。
羅圖顯然抱有截然不同的想法,淡淡道:“小乖本就應該是笑傲草原的野獸,雖然從小在人類社會裡長大,這次機緣巧合,縱歸山林,我看倒是一樁好事,能夠更加磨練出野性和韌性,迴歸本源,我看還是算了吧。”
凌陽明知羅圖說的是事情,只是心裡疙疙瘩瘩的,似乎覺得失去了一個好朋友一樣。不過隨即想到,如果楚婉儀恢復了記憶,小乖也一定會跟着回國,心中也就釋然,拍了拍小乖的大腦袋道:“好吧,真是便宜了你,就讓你在野外當一陣子土皇帝,逍遙風光一段日子,去吧!”
小乖沒有聽懂凌陽說的什麼,見凌陽和羅圖轉身離開,猶自依依不捨地跟在後面。凌陽只好硬氣心腸,展動身形,躍上一棵大樹,抓住樹枝,飛速蕩了開去。小乖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孩子一樣,委屈地嗚咽幾聲,這才轉回樹林,一步三回頭,和白頰母狼碰了碰脖子,這才融進狼羣,很快消失在深山密林中。
凌陽搭乘羅圖的手扶拖拉機,回到商貿學院附近,自行回到宿舍樓。只見樓裡冷冷清清,並沒有幾個人居住。
好不容易摸回自己的宿舍裡,凌陽悲哀地發現,燈頭上的燈泡不知道被誰偷偷拿走,凌陽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鄭主任那張可惡的胖臉,鑽進被窩裡詛咒着,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凌陽早早起牀,去走廊一側的公用水房裡洗漱。凌陽睡眼惺忪地叼着牙刷,見到一個帶着厚厚鏡片的男學生,也在水池前刷牙,於是套近乎道:“這位同學,我住在一零三號宿舍,昨天半宿沒睡着,總聽見樓下有高跟鞋走路的聲音,怎麼咱們樓下還有個地下室,用來當做女生寢室嗎?”
戴眼鏡的同學聽完凌陽的話,身體明顯哆嗦了一下,顫聲道:“可千萬別嚇我。我聽說樓下真的有個地下室,只不過幾年以前,學校裡的女學生,總是在夜間暴斃,屍體便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地下室裡,所以那個地下室早就封了,你,你不會是遇見鬼了吧?”
凌陽被男同學的一番話嚇得不輕,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擺子:“咱們都是風華正茂的恰同學少年,你可不能隨便講鬼故事嚇唬我……”
男學生顯然不想再繼續談論這種可怕的話題,匆忙漱了漱,臉色蒼白地轉身離去,只剩下凌陽一個人在水房裡,痛苦地嚎叫道:“你讓我去食堂幫忙,我能忍;你讓我去清掃樓道,我也去了;不過你非得把老子安排到鬧鬼的宿舍裡,鄭哲秀,老子跟你沒完!”
凌陽頂着黑眼圈,早早去食堂裡幫忙,卻看見小三子早已幹完了自己分內的活兒,食不知味地吃過早餐後,凌陽拎着書本,一步三搖地走進了教學樓,正好看見從外面匆忙跑進來的樸貞熙,身後的護衛已經增加到了四個。
樸貞熙見到凌陽,臉上明顯一紅,顯然是對昨天的酒醉,感到十分不好意思。頂着護衛們充滿敵意的目光,凌陽大喇喇地湊了上去,問樸貞熙道:“我記得咱倆是一個專業的,我還不知道教室在哪兒……”
樸貞熙看了看身後的護衛,小聲道:“沒事,章畫已經幫我佔好座位了,你跟着我就好。”
凌陽亦步亦趨地跟在樸貞熙身後,不解道:“怎麼南朝的大學,也要佔座位的嗎?我還以爲只有我們華國的自習室,纔有佔座位的事情發生呢!”
樸貞熙忘記昨天酒醉的失禮,擺出一副好爲人師的嬌俏模樣:“今天的國際金融課,是李家哥哥主講,有許多女生喜歡他的,當然要來捧場。而且李家哥哥的助教,是新來的楚婉兒老師,同樣也有許多男生垂涎欲滴,早早佔好了座位,就等着一睹芳容呢!”
“李家哥哥?你說的是你那個未婚夫,李逸俊?”凌陽好奇道。
樸貞熙的臉,已經紅成了煮熟的大蝦,偷偷掐了凌陽的胳膊一下:“別亂說,不小心被人聽到的話,是要笑話我花癡的!”
凌陽笑道:“我知道你是校花,發癡的話才能算作是花癡;換做別的女同學發癡,頂多算是發神經而已……”
兩個人說說笑笑,正好踩着鈴聲走進教室。學生們見樸貞熙和凌陽親暱交談的樣子,都暗恨一朵嬌豔的鮮花,活活插在了一堆狗糞上,恨不能當場衝上去,把凌陽這堆狗糞踩得稀爛,才能稍解心頭之恨。
楚婉儀正在準備板書,一面和主講李逸俊低聲交流着什麼,見到凌陽,臉上明顯一僵,手中的粉筆一下子斷掉。
李逸俊正圍在楚婉儀前後,忙碌着準備教案,剛抽空給楚婉儀講了一個笑話,擡頭看見凌陽和樸貞熙並肩進入教室,雙眼直欲噴出火來,把教案重重在講臺上一摔,指責凌陽道:“爲什麼遲到?給我出去!”
凌陽滿不在乎地翻了翻白眼:“我是插班生,幾點來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嗎?”
李逸俊被凌陽氣的不輕,當着衆多學生的面,又不好當場發作,只好冷冷道:“遲到就是遲到,找什麼理由和藉口?你怎麼這樣沒有素質!”
凌陽根本沒理會李逸俊的指責,更是十分過分地牽起樸貞熙柔嫩的小手,施施然走到章畫早已佔好的位置旁邊,樸貞熙被凌陽牽住了小手,腦袋裡像是響起了一個炸雷一樣,一片空白,連掙扎都忘了,就那樣呆呆地任由凌陽牽着,好半天才清醒過來,連忙抽回手,欲蓋彌彰地插進口袋裡,只見到同學們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恨不能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躲羞。
凌陽似乎毫無感覺,好整以暇地坐定,攤開書本,纔不緊不慢道:“誰說我沒有素質?我只不過是素質比較低一些而已。老師您還是別說廢話了,同學們都等着您講課呢,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