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拿。”田臻婕抱着胳膊想要從無餘生身旁擠進去的時候就聽到房間裡傳來奶裡奶氣的聲音。
“媽咪,媽咪,我要畫畫。”
顧小包醒了?
轉過身,無餘生還看到顧小包手裡拿着一支筆。
無餘生直接用肩膀攔住田臻婕的去路,突然的攔截讓田臻婕撞上無餘生的胸口。
“兒子,一副媽咪就把牆上那幅畫摘下來給你畫畫。”
“好。”
無餘生赤裸裸的羞辱令田臻婕氣到臉都紅了。
從書房出來的男人,正好看到臥室門口看似平靜卻波濤洶涌的畫面。
因爲迴廊很安靜,所以顧延城也聽得到她們在說什麼。
田臻婕站在門外,無餘生在門內,門外的角度正好讓田臻婕留意到不遠處的男人。
“餘生,我和你小姑夫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不會威脅到你們的,那幅畫你就還給姑姑吧好嗎?”
田臻婕身上那股端莊知性的樣子真是令人噁心至極!
無餘生抓住田臻婕要抓她胳膊的手,把田臻婕往後推,不讓她靠近房間。
此時的無餘生表現出在極力捍衛自己主權的樣子。
“我告訴你,別說一幅畫了,就算一根毛我也不會給你!”
田臻婕搖着頭,像是難以置信無餘生會這樣對她,抓住無餘生的胳膊,“餘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姑姑,我可是你親姑姑啊···”
主臥門口的畫面看起來就讓人擔憂,邵斌看了眼顧延城的臉色。
只是顧延城的臉很平靜,他看不出來什麼,就是看不出來顧總在想什麼才讓人着急。
無餘生掀開劉海,咬牙切齒,“比起當年你對我的,我算輕了!”
提起當年的事情無餘生到現在還渾身哆嗦,那簡直就是童年的噩夢。
轉身要回房時,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顧延城。
也不知道他在那兒站了有多久,看到什麼。
田臻婕也跟着無餘生看過去,假裝是剛剛發現顧延城,還假仁假義替無餘生打掩護,“延城,你別誤會,餘生她什麼都沒對我做。”
邵斌暗暗捏了一把汗。
最害怕就是這種畫面發生。
接下來顧總是相信田臻婕的話還是···?
就在邵斌擔心的時候,沒想到無餘生直接轉身一甩門。
“砰——”
無餘生居然不解釋自己的清白反而還直接摔門離去?
這完全不按邏輯發展,這會無餘生應該哭着跑過去找顧延城纔對啊。
田臻婕被無餘生這樣弄到有點思路摸不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演下去。
顧小包看到無餘生回來了,還把門給關了。
快步跑過去,“媽咪,你怎麼可以關門呢,你要衝出去告訴大包你是清白的。”
無餘生抱着胳膊,冷笑一句:“我又沒做錯事,清白不清白什麼?”
“可是爹地要是誤會你呢?”
無餘生搖了搖頭,完全不當一回事,不過走了幾步,還是說了句:“你爹地要是敢相信她說的話,那今晚媽咪就給你講故事陪你睡。”
“好啊,好啊。”顧小包開心的在牀上跳來跳去。
他沒看錯,媽咪真的好淡定耶,進去浴室還唱歌了,好像心情很好哦。
不行,他得去聽聽,那個壞女人是怎麼在爹地面前詆譭媽咪的。
墊着腳飛快跑向門邊,耳朵貼在門上。
“延城,你別和餘生這孩子生氣,她性格就這麼倔,這事還得怪我,要不是我要拿東西,她也不會知道我給你畫過一幅畫還吃醋發生這種事情。”
“她還小,性格犟了點,在所難免,你做姑姑的也別和她計較。”
哈哈哈哈····
大包,護着媽咪咧,壞女人挑唆不成功。
比了一個加油的收拾,哦啦啦····
扭着小屁股,愉快的回到牀上繼續蹦蹦跳跳。
顧延城的話不止邵斌驚訝就連田臻婕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以顧延城的性格那絕對是會和無餘生生氣的,可怎麼反倒是護着無餘生?
顧延城遞了眼給田臻婕,“沒別的事,以後別靠近這個房間。”
“啊不···延城啊···”田臻婕還想過去卻被邵斌攔住了,“田女士,不好意思,那邊請。”
被攔住,顧延城又回了房間,田臻婕只好作罷,但是心裡卻很不甘心,因爲這個場面的效果完全是意料之外。
她本來是打算離間他們兩個人的,可結果誰知道居然得不償失了!
看來是她低估了顧延城對無餘生的重視。
····
赫連旳從顧公館出來,一路反覆打程亮的電話,都是關機狀態。
好好一個人,怎麼會憑空消失了?
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赫連旳去酒店要監控,結果酒店卻告訴他監控壞了,這絕對不會是偶然。
也是這接二連三的巧合讓赫連旳更好奇,到底無餘生下午在酒店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跟蹤無餘生的程亮會不見了。
前面拐彎掉頭,時間不等人,他還是直接去問無餘生。
在他掉頭時,放在副駕駛的手機響了。
赫連旳點開藍牙連接。
“赫秘書。”
“有事?”
是歐陽箐的聲音。
“前面紅綠燈直走,半個小時後,把車停在門口停車場紅色車輛旁邊。”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空,改天再約。”
“是嗎?”歐陽箐笑的無比嫵.媚,隔着電話,赫連旳都能感覺得到這個女人騷的很!
在赫連旳要掛斷時,對方的一句話讓他面色驚變,直接在左拐路口強行變道直行衝紅燈。
歐陽箐掛了電話,手指輕輕點了點祁於慎的胸口,“祁總啊,沒想到您手段真高明,懂得用這招,讓赫連旳自投羅網。”
祁於慎遞了眼地上昏迷的程亮,“赫連旳交給你,別辦砸了。”
歐陽箐抱着胳膊,一臉自信,“你放心,區區一個赫連旳豈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紅脣微微翹起,眯着眼睛盯着祁於慎,“即使,你出了一個好主意拿下赫連旳,可我···也不會放了無餘生。”
祁於慎從口袋掏出一疊相片丟到歐陽箐懷裡,“找個好日子寄到顧公館。”
看來,先生擔憂過慮了。
這個祁於慎可是很識趣的男人。
歐陽箐點了點相片,精銳的目光盯着祁於慎離去的背影。
只可惜了,再識趣的男人也不過是先生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若非這個男人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做護身符,恐怕···事情辦完後,那就得去見閻王爺了。
·····
正在牀上蹦蹦跳跳的顧小包看到顧延城回來了,一下只顧着看顧延城忘記了腳下的地方。
在他腳下踩空要摔下牀的時候,顧延城快一步抱住人。
顧延城接住顧小包,但是因爲失去重心,兩個人一塊摔到牀上。
“你想把爹地嚇死麼?”這要是摔下來,腦袋摔壞了怎麼辦?
小拳頭握緊,嘟嘴親了口顧延城的額頭,“大包,你是包子的超級英雄。”
得到兒子的敬慕,明明心裡很開心還有種得到全世界的自豪感,卻偏偏扮出一副老子不稀罕的模樣,捏了捏他小鼻子,“抱歉,我已經被你媽咪佔有了,我是你媽咪的英雄。”
顧小包捂着胸口咳嗽幾聲:“咳咳咳····”大包,你狗糧太甜,甜到人家喉嚨咽不下啦。
顧延城放下顧小包,起身走向牆壁。
顧小包爬起身時,顧延城已經摘下牆上的畫。
“拿去畫畫吧。”
“不可以,媽咪說這是爹地最重要的畫,不可以亂畫。”
顧延城的餘光掃過浴室出來的身影,特地提高音量,“你媽咪,纔是爹地的最重要。”
顧先生那霸道的狗糧,簡直就是強塞啊····
無餘生捂着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臟。
看來,果然沒辜負她的信任。
顧延城心裡只有她,只愛她。
可無餘生故意裝作沒聽見,揉着頭髮出來。
顧延城給顧小包拿筆,顧小包要畫畫時,被頭頂傳來的聲音止住了,“兒子,別亂畫,這可是你爹地最愛的畫。”
“對,人家纔不畫,以前媽咪只是換了這幅畫,爹地就像被人割了一口肉,痛到就罵人。”顧小包把畫雙手畢恭畢敬還給顧延城,“爹地,我沒碰噢,一點也沒壞,你別罵我。”
真是她是寶貝兒子,心有靈犀,這配合的好。
果然,女人天生有種特殊功能,前期叫“選擇失憶症”,後期叫“秋後算賬”。
顧延城把畫放下,擡手摸了摸顧小包腦袋,“兒子,你只管畫,爹地絕對不生氣。”
無餘生伸手去攔住顧小包的筆,顧延城直接抓住無餘生的手,一個摟抱,把小嬌妻撲在牀上。
兩大人摔下牀,顧小包和畫被牀震得彈了三下,顧小包抓緊牀單纔沒被彈下牀。
無餘生擡手推開顧延城親下來的臉,“你想幹嘛?”
“小嬌妻在懷,你說該做點什麼?”
說話的時候,還配合眨眼睛,顧先生那眼睛長得好,眨眼睛的時候,有種特意放電功能,把人電的酥酥麻麻。
顧延城的臉壓下來,無餘生的手推不住,最後一壓,男人的脣瓣直接貼在她脣角。
張嘴允許一下,還故意發出,“啵~~”的聲音。
無餘生臉瞬間紅了。
眼睛掃過旁邊,跪坐在牀上,屁股對着他們好像認真在畫畫的顧小包。
無餘生揪着顧延城的領帶,認真教訓,“顧先生,請問您上幼兒園那會,老師沒教您,做父母的應該在孩子面前樹立,正能量,綠色,健康的生態生活嗎?”
“兒子,幼兒園老師怎麼教的?”顧延城問了句。
顧小包挪着小膝蓋轉身,拿着筆,念起來有模有樣,“老師說,最好的教育是幸福美滿有愛的婚姻。”
“兒子,你真聰明,你可以繼續去畫畫了。”
“是,爹地。”挪着小膝蓋,擺回背對着無餘生和顧延城的姿勢。
“老婆,聽到嗎?如今這一代,是要樹立有愛的生活。”顧先生提到“愛”字時,格外加重音調。
在無餘生被顧延城帶的想入非非時,男人還往她耳朵吹氣,“晚晚,懂麼?”
無餘生抄起巴掌過去,顧延城奪過無餘生的巴掌,“老婆,你要打我臉,今晚可打你小屁股了。”
顧延城的一句話,提醒了無餘生,在某個晚上,兩個人在幹着不可描述的事情時,顧先生突然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