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可管家還是堅持在門口等着,顧延城一下車快步迎上前,“顧先生,您回來啦。”
“嗯。”男人面色很冷,渾身酒味。
邵斌跟着熬了一宿快通宵,“顧總,東西先放書房了。”
“嗯。”
管家跟着顧延城上樓,看到他不是回房而是去書房,管家喊了聲:“顧先生,少奶奶擔心您一晚了,您不去房間看看她嗎?”
“給我倒杯水來書房。”
男人重新擡步走了沒兩步後面傳來的話讓男人再次頓住腳步,“少奶奶在門口站了一夜,剛剛看到您回來纔回房的,少奶奶不讓我告訴顧先生她等您的事情,顧先生,少奶奶臉色有點不對勁我讓請醫生她也不讓,您還是去看看她吧。”
回到房間後,躺在牀上的無餘生,總感覺渾身寒顫顫,換了幾個姿勢後終於找到一個舒服點的姿勢。
睡意上來,剛準備睡時突然腰身一緊把無餘生嚇了一跳。
“是我。”男人溫柔的聲音安撫了女人的情緒。
轉過身時,不管男人衣服再涼,可無餘生還是覺得他的懷抱是最溫暖的,“喝了好多酒了你。”
“嗯,總部那邊出了點事所以今晚才那麼晚回來。”
也許是覺得氣氛太低沉了,男人故意調侃了一句:“晚晚,你的手怎麼跟從冰水裡撈出來一樣。”
無餘生抽回手,兩個手掌使勁來回搓幾下然後又哈了幾口氣在手掌心再貼到男人臉頰上,“是不是暖和一點了?”
“嗯。”還是冰涼涼的,但是他的心很暖,所以是暖的。
握住女人的手親了一口後,脫去外衣丟出被窩外,把襯衫翻出來,拉着女人的手貼進自己的腰,抱住她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別等我了,外面冷。”
她不想告訴他,可他還是知道了,無餘生的臉輕輕蹭了蹭男人暖呼呼的胸膛,“如果我很晚回來,你會等我嗎?”
“不會。”低頭貼到女人耳邊說了句:“我會直接把你帶回來。”
他的話向來是霸道到讓人喜歡,抽出貼在男人腰身的手,捧住男人的臉,“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握住她那冰涼到暖和不了的手。
“以後不管再忙也要給我回個信息,我怕找不到你。”
她的聲音是帶着祈求的,好像是因爲找不到他而急哭了,那眼眶裡的淚花,弄疼了男人的心,“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男人溫熱的吻落在她閃爍淚花的眼眶上,只是輕輕一吻便讓那閃爍的淚花順着眼角滑落。
“小丫頭,今天的懲罰有點重了,你若再不收住眼淚,顧先生的心都要被你折騰碎了。”只要他家晚晚一哭,那種感覺不是拿刀子捅,而是一把尖銳的勾子勾住心尖不停拉扯,疼的人腳趾都顫抖。
吸了吸鼻子,捧住男人的臉,擦去他脣角沾到的淚水,“延城···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嗯。”
無餘生努力嚥了一口唾液,在猶豫該怎麼說的時候不自覺咬住了自己的嘴巴。
“晚晚,什麼事你說吧。”用手指摁拉把女人的脣瓣從牙齒中釋放出來。
“老祖母讓我離開你。”不知道顧延城會不會相信這件事。
這個真相他是知道的,所以並沒有感到驚訝,握住無餘生因爲緊張到揪着牀單的手,“晚晚,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都要和我說,特別是這種事知道嗎?”
聽到顧延城是相信的無餘生這才鬆了一口氣,“老祖母說,如果我不離開你,她就不救包子,我不能那麼自私所以···”揭開她身份的事情比包子的命重要所以她不得不告訴顧延城。
他只知道老祖母威脅無餘生離開他,但是不知道里面具體是用什麼把柄,沒想到居然是拿他兒子的命去做籌碼,顧延城氣息沉重語氣生冷,“所以你打算爲了顧全大局,不要顧先生是不是?”
“我沒有,我不要你的話,幹嘛還和你說。”
聽到無餘生說不是顧延城這才冷靜不少,但語氣還是難掩怒火,“晚晚你別怕,我知道遺傳病的事情,我已經讓人暗中留意這件事,一定會給包子找到解藥,兒子的命要保住,老公也要,聽到沒有?”
“嗯嗯。”無餘生點了點頭,“那現在怎麼辦?老祖母剛剛又找我讓我離開你。”
“晚晚,我有一招,保證見效。”
“是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了。”男人親啄了一口懷裡的人,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快睡吧。”
“你不洗澡嗎?”
男人掐了一把女人的小翹臀,“讓你睡,還管我洗不洗澡,怎麼你是開始嫌棄我了嗎?”說到後面都開始發酸,“老祖母是不是答應給你找更好的男人了,所以你打算藉着這個機會甩掉我找個睡覺前會洗澡的男人?”
“我都不嫌棄你老,還嫌棄你洗不洗澡?”無餘生翻了一個白眼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
男人喘着粗氣,拳頭緊拽,被惹怒的男人打算把無餘生收拾一頓。
“老公,你聽我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很成熟有魅力。”
“好啊···原來晚晚是嫌棄顧先生老了是吧。”顧延城被無餘生氣到頭頂開始冒煙。
從牀上起身,用力扯下領帶,凌亂的襯衫若隱若現散發出一股戾氣。
“顧先生,你冷靜下聽我解釋。”都怪這張嘴,說什麼不好,偏偏說了顧延城最忌諱的字。
“去他媽的冷靜!”男人把領帶丟到地上,“無餘生,你完蛋了!”
誰發明“冷靜”這兩個字的?
冷靜?
呵呵——
他冷靜不下來!
他家小丫頭居然學會嫌棄他老了,今晚不狠狠教訓一頓,恐怕日後更了不得了!
顧先生連粗口都飈出來了,“嗚嗚···”逃不掉的女人只能發出嗚嗚聲。
····
次日早上。
顧公館主臥。
正在洗臉的女人用手肘不停去撞抱住她腰身的男人。
“啵。”親了一口女人的臉,“老婆,你今天很漂亮。”
“別以爲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哼!”她只不過說錯話結果這個暴君居然···哼!想起昨晚的事情,無餘生就生氣。
男人從口袋掏出一張黑卡遞給無餘生,“老婆,刷卡消消氣。”
“哼!”冷哼一聲繼續洗臉。
顧延城把卡裝進無餘生的口袋,繼續摟着女人的腰,“下午三點田俊的葬禮你去?”
“當然去。”無餘生拿着擰乾的溼毛巾轉身去擦顧延城的臉,“田家欠我的,也該還了。”指腹摸到男人的鬍渣,“今天不刮鬍子了?”
“晚晚不是喜歡有魅力的男人?”用下巴來回蹭女人的指腹。
“錯!”一聲奶裡奶氣的聲音闖進來,靠在門檻邊上,揮着手指,“長得帥叫有魅力,大包這種叫猥.瑣大叔。”
顧延城牽着無餘生的手,“晚晚,咱們今天帶小點心出去吃早餐。”
看到顧延城不理他顧小包覺得有點無趣就跑過來牽無餘生的手。
無餘生以爲顧延城會訂一些很高級的餐廳,沒想到是一家景城百年老店茶樓。
很普通的一家茶樓,就在大廳,熱熱鬧鬧很多人,這裡沒有兒童坐,顧小包坐在顧延城懷裡,手裡拿着鉛筆在打鉤選餐點。
吃東西的時候顧延城光顧喂顧小包自己都沒吃多少,無餘生夾起一個蝦餃遞到顧延城嘴邊。
可能是懷孕的緣故跑洗手間跑的特別勤,無餘生吃到一半就去洗手間,沒想到出來時居然遇到了一羣老同學。
“哎呦,這不是無餘生嗎?”其中一個人提高音量喊了聲無餘生的名字。
雖然畢業才幾年,但對於這些以前在學校欺負她,不和她玩的人,無餘生是沒必要去記,所以···壓根只模棱兩可記得有過那麼一個人,名字···實在是記不住。
顧延城看到無餘生那麼久還沒回來,準備去找人正好邵斌來了可以把顧小包交給邵斌看。
顧延城走了,顧小包看了眼邵斌,“邵小助吃了嗎?”
“沒吃,不敢吃。”不怕下毒但是拉肚子之類的藥還是得防着。
捂着胸口扭屁股,“邵小助你這麼說本寶寶就難受了,那天你上牆咱們就扯清了,我以沈軍團的名義發誓,我是真誠邀請你吃早餐,辛苦你了,快吃點早餐吧。”
通宵纔回去,徐止茵不准他吃東西還罰他拖地邵斌是真的餓到有點兩眼發暈了,看了眼顧小包又看了眼滿桌的美食,仔細想了想,沈軍團的名義在小少爺心目中應該是神聖不可撼動,就衝着這點還是坐下吃吧趕着顧總沒回來之前能吃多少是多少。
顧小包搖着頭看到對面狼吞虎嚥的邵斌,那叫一個可憐,邵小助好可憐,好像幾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
顧延城找到無餘生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一羣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向無餘生炫富。
“哎呦,我這個大鑽戒還是我老公上個月出差從南非帶回來的,十五克拉重到壓得我都擡不起手了。”
“你還好,我這脖子都快勒斷了,這塊明玉可是世界大師頂級作品,也不貴就八千萬左右,只是有點重勒的脖子不舒服。”
“哎···你們啊還好,不想戴還能摘下來,哪像我,住在國外三百平方莊園,空蕩蕩的一個聊天的人都沒有可把我悶死了。”
“現在的日子是沒法過了,像我今天早上出門路虎開到半路居然沒油氣得我只能就近刷了一部新的寶馬開過來。”
聽到那些炫耀無餘生都覺得快噁心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