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樓下等顧延城的無餘生接過邵禮遞來的東西后吩咐邵禮把其他東西拿到樓上去。
“少奶奶。”路過的管家和無餘生點頭打招呼。
這會已經快到飯點了,傭人都在準備飯菜,無餘生問了句:“赫先生回來了嗎?”
“是的,已經回來了,在餐廳呢。”
“好,謝謝。”
無餘生拎着東西去餐廳。
顧公館餐廳。
今天可是好日子,她的寶貝兒子升任了南歐財團的副總裁,不用顧延城叫加菜陳佩茹都會讓人準備。
傭人把菜單遞給陳佩茹,陳佩茹看了一眼後把菜單遞給赫連旳,“兒子你再看看要不要加點什麼?”
“這些都夠了。”
“怎麼夠呢,才二十八道菜。”陳佩茹恨不得把滿桌子都擺滿。
進來的無餘生就聽到赫連旳對陳佩茹說,“媽,別太鋪張浪費了。”
站在陳佩茹旁邊的傭人看到無餘生點頭問好,“少奶奶。”
赫連旳聽到無餘生來了,第一時間回頭。
無餘生笑眯眯把手上的東西拎起給赫連旳看。
“佩姨。”無餘生和陳佩茹打招呼時,也許是上回在儲物室發生的事情讓陳佩茹有點心虛不敢和無餘生見面,“你們聊,我先去廚房看下。”
陳佩茹帶着傭人走了,餐廳只剩下無餘生和赫連旳。
“聽說你們早上就回來了,怎麼不在家休息去哪兒?”上前一步的赫連旳,手背輕輕撫着無餘生凸起的小腹。
笑着把東西遞給赫連旳,“出去給小叔買禮物啊。”
擡起頭抽回手,“什麼禮物?”赫連旳接過東西,是一個紙袋子,打開袋子看到裡面有一件棕色的風衣。
“我聽延城說你升職了,所以在逛商場時就給你買禮物了。”壓低聲音,“衣服是我挑的,錢是你大哥給我。”
無餘生無時無刻都在替他們兄弟維持感情,無餘生的好意赫連旳是知道的。“謝謝。”不管怎麼樣,只要是無餘生挑的赫連旳都喜歡。
很快到了吃飯時間,顧延城帶着無餘生下來時,無餘生髮現他們父子倆的嘴好像腫了,眼睛紅紅。
因爲捱得近,無餘生嗅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已經察覺到什麼卻沒有揭穿。
嘴不腫纔怪,那麼辣的火雞面,很好,父子倆居然合夥揹着她在樓上吃火雞面。
飯桌上,顧博華端酒祝賀,“連旳,你要好好幹,多向你哥學習。”
周圍的人都對顧博華這句話的鼓勵以及話中的身份認可感到驚訝。
雖然說是演戲,但無餘生實在是被顧博華的話震驚到了,一直盯着顧博華看,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其樂融融的一面是真的。
赫連旳端起酒杯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向大哥多學習。”
顧延城看到老爺子那一副慈父的模樣就忍不住心底發出冷笑,當真是演技好到極點了。
大家碰杯祝賀赫連旳升職後開始吃飯,吃飯時顧博華屢屢表現出對赫連旳的關懷,不停給赫連旳夾菜以及和赫連旳溝通工作上的事情。
說是演戲,但是也不至於要好到如此地步吧,老祖母很不悅的掃了眼顧博華。
飯沒吃完顧延城就接到總部打來的電話回書房去處理工作。
晚飯過後,無餘生帶顧小包回房去洗澡,洗完澡把顧小包哄睡後無餘生拿了一瓶剛剛在商場買的紅酒去找顧延城。
剛出房間門就看到對面走來的男人,無餘生快步上前摟住顧延城胳膊,“老公,忙完啦。”
“拿酒幹什麼?”顧延城接過無餘生手上的酒,“晚晚,你懷孕了不能喝酒,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記住不能碰聽到沒有?”
“我知道,這酒不是我喝的。”
聽到不是無餘生要喝顧延城的語氣才溫和下來,“給我的?”
“給你和小叔的。”無餘生墊起腳尖摟住顧延城的脖子,“老公,之前因爲DG股票回購的事情,小叔和你好像有些矛盾,如今是特殊時期,你們兄弟倆要齊心協力一致對外,不能外憂內亂知道嗎?”
“嗯。”
旁邊正好就是赫連旳的房門,無餘生擡手輕輕敲了敲門。
“誰?”裡面傳來赫連旳的聲音。
“小叔是我。”
赫連旳聽到是無餘生,立刻連電話都不接了轉身直奔門口,可在他打開門看到無餘生身後站着顧延城時臉色頓時僵硬。
“延城說要和你一起喝酒慶祝,所以今晚小叔要手下留情,別喝那麼醉明天還有工作,先走了。”
無餘生離開後,赫連旳看了眼還站在門口的顧延城。
酒是有,但是顧延城恐怕不是主動來的吧,多半是無餘生安排的。
“大哥,進來吧。”
“嗯。”
赫連旳拿了兩個酒杯,顧延城走向陽臺。
兄弟倆許久沒有這樣如此安靜的坐在一起喝酒。
起初誰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直到赫連旳去拿了幾瓶酒過來,四五瓶下肚後兩個人都開始有些醉意了安靜的陽臺才響起聲音。
“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妒忌你,你什麼都好,一生下來就贏在終點,而我卻什麼都沒有,要得到一樣東西都要付出比別人多千萬倍的努力,我有時候累的想停下來喘口氣都怕被人踩下去。”
顧延城一直看着酒後吐苦水的赫連旳沒說話。
“……”
顧延城沒說話,赫連旳就自顧自說。
一隻手撐在玻璃桌上,揮動,好像是醉的不行,大腦被酒精麻痹說話的語調忽高忽低,“我有多渴望得到你的認可,我想超越你,戰勝你,我也想像你一樣厲害,我也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男人低沉的聲音應了一句:“嗯。”
赫連旳醉倒桌上,手漫無目的擡起落下。
在顧延城撐起身轉身離開時,背後傳來一聲好像用盡了全部力氣喊出來的話,“大哥,你不要怨我,若有鞋誰想光腳。”
而這一句話,就像是醉酒後,潛意識裡壓制不住的一些心底話終於崩盤了……
若有鞋誰想光腳,這句話當真很像赫連旳的個性。
從赫連旳房間門出來時顧延城走路的步伐很穩,可在進到主臥後,走到牀邊時顧延城卻好像醉的不行倒在牀上。
聽到聲音的無餘生爬起身就看到倒在被子上手一直揉着額頭的顧延城。
無餘生爬下牀給顧延城解開衣服的鈕釦。
把顧延城拉上牀後,幫他脫了襪子和皮帶,再解開胸口的鈕釦讓他好受些。
一早就備好了蜂蜜水,看到顧延城醉到不行無餘生只能用嘴喂他蜂蜜水。
喂到最後一口時,無餘生的脣瓣剛離開顧延城的脣瓣時男人好像醒了,抱住無餘生的腰,語氣粗重,“晚晚。”
“顧先生你累了快睡吧。”
顧延城握住無餘生擦他脣角的手貼到臉上。
此時的顧先生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看見了顧延城眼裡有一種複雜的情緒,說不出來但是讓人看着就心疼。
無餘生也沒說話就一直望着顧延城,直到男人閉上眼,吻住她手背時無餘生才低頭親了一口顧延城的臉頰,“好點麼?”
“晚晚。”
“嗯?”
“我什麼都可以讓,唯獨你。”
“我也是,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你。”又親了一口男人的臉蛋,“老公,你真的醉了嗎?”
“應該沒有吧。”顧延城一直在笑,無餘生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看到他笑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只要看到他笑了,無餘生就很開心,趴在男人懷裡,手點着顧延城跳動有力的心臟,“顧先生是晚晚的天,是晚晚的地,是咱們家的頂樑柱,是晚晚心目中的大英雄,全世界最厲害的大英雄。”
耳邊是心愛女人真誠的告白,滿臉笑容的男人,輕輕拍着無餘生的背。
什麼南歐財團的總裁,家族的繼承人,他都不稀罕也不想做,唯一想做的就是他家晚晚心目中的大英雄。
“顧先生,我是你的什麼?”
“嗯……”好像在認真想。“你是顧先生的餘生。”
沒了她,他就沒餘生,沒未來。
……
深夜的酒店套房。
歐陽箐抱着胳膊,站在牀邊來回走動。
韓一安摘下一次性手套,“中風了。”
“醒不來了?”
“已經是廢人一個。”瞟了眼對面大冬天還穿着V字領的歐陽箐,韓一安眼底帶着嫌棄。
她是想過報復顧延城給祁於慎報仇,可祁於慎不讓她這樣做,爲了祁於慎爲了孩子她只能作罷,不再參與這些事情。如果不是韓睿安叫她來,她還真不想管這檔子事。
韓一安離開後,歐陽箐立刻讓人看好牀上一動不能動的顧博洋,出客廳去給赫連旳打電話,可不管怎麼打電話都是沒人接,急的歐陽箐咬脣跺腳。
顧博洋可是先生重要的棋子,如果出事了怎麼辦。就算韓一安會稟報給先生聽,她是不是也該打個電話在先生面前刷下存在感?
電話正準備播出去時歐陽箐又頓住了,是不是應該親自去比較合適?
一想到要見到韓睿安歐陽箐就迫不及待,“你們幾個看好他,我去彙報先生。”
“是。”
歐陽箐知道韓睿安昨天就到了景城,還帶了那個小.妖.精一塊過來,不,應該不能加還,而是說先生到哪兒都帶着她!
上回沒把她摔死,想想心裡都不平衡。
歐陽箐開車趕去韓睿安在景城郊區的別墅。
而此時在郊區別墅,桌上有一個點着蠟燭的蛋糕和唱着生日快樂的八音盒。
穿着白色蕾絲裙的人躺在粉紅色的牀上,面對着那帥氣的面孔害羞到不知道手應該放哪兒。
男人摟着懷裡的人,吻的很投入。
房間門外守着保鏢。
肖毅盯着那扇門看了一眼後又忍不住皺眉。
就在肖毅來回踱步無數次後,保鏢上前來彙報,“歐陽箐來了。”
“你先看着,不準讓任何人進去打擾先生。”
“是。”
在別墅門口,歐陽箐被保鏢攔住進不去,臉色無比難看,很快就看到肖毅出來了。
肖毅上前把歐陽箐帶到一邊,“你來幹什麼?”
“顧博洋出了些事,我想當面彙報給先生。”
說話時嘴角帶着一抹諷刺,也不知道在諷刺什麼,“先生這會誰也不會見。”
“怎麼說?”難道在開會?
肖毅擡眸遞了眼燈光昏暗的別墅窗戶,“今晚是豆豆小姐的成年生日,你說先生會在幹什麼?”
還用說,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