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餘生他們離開後,人來人往的門口,韓承安一直抱着千語的肚子親個不停弄的千語的臉都紅了。
拽住韓承安的胳膊拉人起來,“好了,再不起來笑死人了。”
“我纔不起,我要在這裡和我閨女看風景。”手往後揮,“閨女,你看這都是老子爲你打下的江山。”
路過的一對中年夫妻在笑,“那個男的是不是喝醉了,瘋言瘋語?”
“我看是。”
千語的臉瞬間紅了,“韓承安,你給我起來!”
赫連旳上前攙扶起韓承安,“二嫂,交給我吧。”
“你也喝醉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還好神志是清醒的,我在樓下陪他吹一會風,一會讓人送他上去。”
“好。”確實要吹吹風,吹醒他不然韓承安估計一會上樓要耍酒瘋了。
千語上樓後,赫連旳把韓承安攙扶到一邊的休息椅坐下。
韓承安靠在赫連旳肩膀上,突然胸口一陣難受,想吐,赫連旳又把韓承安攙扶到旁邊的垃圾桶去吐。
吐到黃疸水都要出來了。
韓承安連路走走不穩,赫連旳讓人送水過來給韓承安漱口,漱口完後,赫連旳掏出紙巾給韓承安擦嘴,擦完嘴才把韓承安攙扶到旁邊坐下。
坐下後,韓承安繼續靠回赫連旳肩膀,“三兒,還是你對我好,你二嫂就會罵我,我吐了她也罵我,只有你對我最好,給我擦嘴給我漱口,還不嫌我臭讓我靠着。”
“你是我二哥,我怎麼能不對你好。”赫連旳笑着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韓承安背上。
韓承安哇的一聲,抱住了赫連旳的腰身,靠在赫連旳懷裡,“三兒,你對我果然是真情。”
赫連旳忍不住笑了,把韓承安重新攙扶起來讓他靠着舒服些,“二哥,你靠會吧,一會等你睡着了我再把你送回去。”
韓承安摟住了赫連旳的胳膊,也許是喝得酩酊大醉腦袋有點疼的難受,臉一直在赫連旳胳膊上蹭來蹭去。
赫連旳擡眸盯着樹梢上的月色,格外明亮。
就這樣一直靜靜地,旁邊的人也逐漸安靜下來,在赫連旳以爲韓承安睡着時,耳邊傳來像夢囈的聲音:“三兒。”
“嗯?”
“二哥跟你說個驚天駭地的秘密。”
“什麼秘密?”還有誰比他多秘密?有什麼他是不知道的?
赫連旳苦笑的搖了搖頭。
“三兒,你一定要對咱們哥好,因爲他對咱們都很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而我們兄弟三人這一生一世都不能散。”
赫連旳只當做是韓承安喝醉了胡言亂語,“二哥,你喝醉了,快睡吧。”
“不,三兒你聽我說,咱們一定要對他好,因爲我們都是幸運的人,唯獨他,最讓人心疼。”
顧延城最讓人心疼?
真是可笑了,顧延城有什麼好讓人心疼的?
他一生下來就享受着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有錢有權還有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這叫讓人心疼?
難道,像他這種,在詛咒和不受歡迎中降生來到這個世界上,從小過着非一般人能過的日子那叫幸福?
在顧延城坐着私人飛機去打高爾夫和同學去度假時,他呢?
蹲在天橋底下吃泡麪,還和程亮爲了一根火腿互相謙讓。
住在潮溼有青苔,發黴到漏雨沒人住的廉租房裡苟延殘喘的活下去,這叫幸福?
赫連旳一想到這些眼眶就紅,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到連一條狗都不如,狗搖搖尾巴最起碼還有肉吃,而他有個雞蛋都會在偷笑。
同是顧家的後代,難道只因爲他是私生子就得不到認可?而顧延城是嫡出的所以就享受一切榮華富貴從小就過着那麼好的生活。
真是可笑!
在赫連旳替自己鳴不平時,韓承安拉着他的衣服不停在說:“三兒,對咱們哥好點,他真的很可憐,真的。”
“他怎麼可憐了,二哥?”赫連旳覺得無比可笑,忍不住反駁一句。
“因爲你是有爹媽的孩子,而咱們哥只有媽沒爹。”
這句話怎麼說的那麼奇怪?
什麼叫做他有爹媽,顧延城只有媽沒爹?
“二哥,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
“三兒,你纔是幸運的人,你纔是。”
“二哥我一個私生子,幸運哪兒去了。”聽不懂,但覺得很好笑,特別是韓承安那句,他纔是幸運的,那個才字說的好像他是惟一的。
“還偏偏是尋常人看不起的人才會突然令人嚇一跳,三兒,這叫稻穀掩金子,是金子總會發光。”
他怎麼令人嚇一跳了?
怎麼越聽越迷糊。
“二哥,我是金子麼,怎麼我沒發現?”
“當然。”韓承安發出一連串的笑聲,一臉神秘兮兮在揮手,“因爲你身上流着顧家的血,顧博華唯一的兒子,所以你是金子,而咱們哥不是,所以你是幸運的。”
顧延城不是顧博華的兒子?
“二哥,你是不是喝多了,這種事不能胡說八道。”顧延城怎麼可能不是顧博華的兒子。
“我沒胡說,那天老祖母輸血,咱們哥的血不符合所以我才叫你過來輸血。”
“……”顧延城不是顧博華的兒子,那句有媽沒爹的解釋難道是,顧延城的母親和其他男人生下了顧延城?
“三兒,這件事你不能說出去,如果讓人知道了,咱們哥不止會喪失繼承人位置還會被踢出顧家,千萬不能讓人知道。”
“……”呵呵,看來,這真是叫幸運。
突然,他成了顧博華唯一的兒子,顧家唯一合法繼承人。
因爲老祖母發現他母親和任剛的事情,後面老祖母發生車禍,最後把他赫連旳帶翻身了,這算不算是一波三折後的驚喜?
赫連旳把韓承安送上樓後才離開,在回去的路上,赫連旳倒靠在後座上一臉輕鬆。
駕駛室的夏銘掃了眼後視鏡的赫連旳。
回到帝京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屋裡還亮着燈,客廳卻沒有人。
赫連旳換了鞋後,夏銘把人攙扶進屋。
雖然赫先生看起來並沒有醉的很厲害,但是亮哥有交待,任何時候都要以赫先生的安全爲先,千萬不能讓赫先生受傷,所以他得把人攙扶進屋。
赫連旳坐下沙發,夏銘去倒茶。
倒茶出來後,赫連旳靠在沙發上擡手揉着隱隱作痛的眉心。
“赫先生,請喝水。”
赫連旳沒有伸手去接,夏銘就把水放在茶几上,其實剛剛的話他也聽見了,因爲去送水給承爺後他就在附近看風。
“赫先生,如今看來,顧總可是完全沒有勝算,您不用費力都可以讓他交出一切。”
赫連旳發出一抹毫不在意的冷笑,“我需要他讓?”真是可笑,他要的是,“打敗顧延城,親手奪取勝利,這纔是最終的勝利。”
“是。”赫先生到底還是想靠公平戰勝顧總,否則有那麼好便捷的辦法爲何不用?
“很晚了,你回去吧。”
“是。”
夏銘離開後,赫連旳剛起身就看到從書房方向出來的努比亞。
努比亞朝赫連旳走去,看到赫連旳起身步伐有些遲緩,又看了眼桌上紋絲不動的水。
赫連旳轉身進了房間,努比亞端起桌上的水也跟着進房間。
進到房間後,赫連旳躺在牀上連動都不想動了。
努比亞把水杯放在牀頭櫃後就去給赫連旳拿衣服和放水。
從浴室出來時,趴在牀上的男人轉了一個身平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
明明沒有多醉卻一副醉的不行,努比亞俯身去拉赫連旳的胳膊。
剛好拽起時,拉扯到受傷的後背,赫連旳疼到皺起眉心。
“怎麼了?”看到赫連旳皺眉,努比亞問了聲。
赫連旳抽回自己的手,另外一隻手想要撐起身,卻被迎面壓下來的努比亞擋住方向,赫連旳放棄了起身重新躺回牀上。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努比亞盯着赫連旳打量。
“沒什麼,就今天上午撞到背。”
努比亞伸手解開赫連旳的領帶,赫連旳拽開努比亞解自己領帶的手,“水放好了,我去洗澡。”
赫連旳的手推開努比亞的肩膀,起身進浴室,進到浴室後,赫連旳脫了衣服也不去看自己的傷口,直接淋浴完就準備進浴缸。
一隻腳剛踏入浴缸浴室門就被推開,赫連旳看到進來的人忍不住皺起眉心。
“你進來幹什麼?”
“洗個澡。”
“真會挑時候。”赫連旳趴靠在浴缸,熱水泡着真是舒服。
淋浴完後,努比亞也進了浴缸。
赫連旳感覺到有人進浴缸但是卻沒搭理,而是轉身趴靠在浴缸邊上。
明顯感覺到水波動盪很大,也越來越靠近。
努比亞坐在赫連旳旁邊,看到赫連旳後背那一大塊淤青忍不住皺眉,“受傷了還喝酒,玩自殘?”
“等你渴望被心底那個人關心時你會明白。”
把毛巾打溼後貼在赫連旳背上,“這招苦肉計果真夠狠的。”
“絲——”疼的赫連旳皺眉。
“你應該不會疼。”努比亞用力摁了一下毛巾。
疼的赫連旳的背都直了。
惱的一個轉身,把努比亞壓在浴缸邊上,“你信不信我掐斷你的喉嚨!”故意摁他背是吧,明知道疼還偏偏那麼用力!
努比亞微微一笑聳肩,“你沒說疼,我怎麼知道?”
這一次,輪到赫連旳暴跳如雷努比亞面色淡定微微一笑。
“神經病!”赫連旳吭罵一聲後,額頭上溢出的汗珠不知道是因爲疼還是因爲熱水蒸出來的。
赫連旳把赫連旳拉回來,手繞過赫連旳的腰身。
都沒碰他背,懷裡的人就在推他,“別碰我,省的被你拍死了。”
“這一次不鬧了。”再戲弄赫連旳,恐怕他脖子會被掐斷吧。
努比亞重新拿起溼毛巾,打溼後貼在赫連旳背上,“熱敷一下,祛瘀快。”
緊繃好一會後,發現努比亞真沒再戲弄他,赫連旳才鬆一口氣,靠在努比亞肩膀上。
沒了打鬧聲浴室很快安靜下來,安靜到連水聲都聽得到。
呼出的氣息落在頸窩處惹的人忍不住打寒顫。
正閉着眼舒服到睡意沉沉的赫連旳突然被努比亞的打寒顫弄醒了,撐起身往上靠一些。
感覺到懷裡的人動了一下,努比亞莫名吞嚥唾液,也不知道是不是浴缸的水太熱了,熱到人心跳有些紊亂。“連旳,好了嗎,起來吧。”
“別動,就這樣一會再起。”
努比亞落在赫連旳手背上的手反覆握緊鬆開。
“里昂,輕點。”才放鬆一下,下手就重了。
“抱歉。”努比亞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氣。
而赫連旳似乎察覺到努比亞渾身有些僵硬,也許是這個姿勢有點舒服,赫連旳又調整了一下姿勢,浴缸太滑爲了穩住自己不滑下去,赫連旳只能摟住努比亞的腰身。
“嗯哼。”他感覺渾身突然興奮到極點,那種感覺就像是喝酒後血壓飆升,胸口紊亂,頭有點暈暈。
聽到悶哼聲,赫連旳皺眉問了句:“里昂,你不舒服麼?”靠在耳邊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再次引來努比亞的深抽氣,別過臉,臉頰靠在赫連旳耳邊,“我應該很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