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人戲弄的努比亞惱羞成怒用力甩開赫連旳的衣服,撐起身要走。
後腦勺被人扣住,直接用力摁下。
努比亞的臉撞到赫連旳的頸窩。憤怒到拽緊拳頭的手迅速張開想要去抓赫連旳的手把赫連旳從牀上甩下去,在手碰到赫連旳衣服時耳邊傳來男人很溫和的一句:“怎麼不等我回來給你做飯?”
“等你回來給我們收屍?”一臉嘲諷。
“胃還疼不?”
上一秒情緒還處於暴怒之中,卻在這會已經平靜到不得了,“沒事。”
扣在努比亞後腦勺的手緩緩鬆開然後撐起身。
“去哪兒?”
“回顧公館。”
剛撐起的身體被人拽回牀上,赫連旳躺在牀上看着壓過來的人。
努比亞的手摁在赫連旳肩膀上,然後挪到赫連旳的領口解開赫連旳的領帶。
解開赫連旳衣服的鈕釦,手繞到赫連旳背後,“背傷好些沒有?”
“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你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赫連旳伸手整理自己胸口被解開的鈕釦。
“你有特殊事?”
赫連旳一個轉身把努比亞壓在身下逃脫努比亞的禁錮好隨時離開,“你正氣在頭上,我哪敢留。”
“是你先給我擺臉,怎麼,只需你放火不准我點燈?”昨晚他好意勸赫連旳酒後別泡澡,結果赫連旳就因爲這件事甩臉色,怎麼反倒是成爲他的不是了?
赫連旳深抽了一口氣,垂下臉,臉頰貼在努比亞耳邊,好像累的很一動都不想動。
“怎麼,白天黑夜輪流應付那個女人,現在累壞了?”
鼻息擦過努比亞的耳垂,“被你折騰就夠讓我累,還搭上那個女的,我恐怕得猝死。”赫連旳伸了一個懶腰轉身躺到旁邊。
“……”努比亞很敷衍的笑,好像只是把赫連旳這句話當做笑話看。
很認真說了句:“今天公司事情多到一塌糊塗,DG和GS來回跑,我是累的動不了了。”
努比亞撐起身,側躺在赫連旳旁邊,伸手解開赫連旳脖子上鬆鬆垮垮的領帶,努比亞的臉垂落貼在赫連旳耳邊,“連旳,洗個澡再睡吧,舒服些。”
“里昂,你讓我這樣待會吧。”他真的累到不想動。
垂落的手摟上努比亞的腰身,深抽了一口氣別過臉正好脣瓣貼在努比亞髮絲上,“里昂,我爲昨晚的事情和你道歉。”
“嗯。”努比亞應了一聲後,往上挪了一下身軀,那種不知道哪兒來的熱血沸騰感讓努比亞興奮到極點。
每每靠近他,他總會有這種感覺,那種感覺很奇妙,渾身的器官都在叫器。
赫連旳的皮帶被人丟下牀,丟出的皮帶和地上的衣物發生碰撞的聲音,“砰”。
溫和的語氣帶着氣息噴灑在赫連旳耳邊,“連旳,今晚別走了。”
深抽了一口氣的男人沒說話,別過臉一直看着牀邊。
“連旳?”
赫連旳閉上眼,突然累的不想說話。
“連旳?”
“呃?”剛剛陷入沉思的赫連旳這才反應過來回過臉看着努比亞。
努比亞伸手打開了牀頭櫃的壁燈,暖黃色的壁燈灑落在赫連旳俊帥的五官,指背輕輕拂過赫連旳的眼眉下有點發紅的地方,眉心皺起,“怎麼受傷了?”
“躲歐陽箐時被她手不小心碰到。”
“那個女人還真是煩人。”像只蒼蠅一樣嗡嗡響令人厭惡。
赫連旳別過臉,努比亞的臉貼在赫連旳臉頰上,高低起伏的胸膛帶動了臉頰的蹭碰,從不喜歡重複的努比亞今晚已經重複了兩遍這句話:“連旳,今晚別走了。”
“……”他其實想回去,想看看無餘生在幹什麼,但是……
努比亞的話打斷了赫連旳內心的想念,熟練挑開赫連旳西褲的鈕釦,“怎麼,因爲她所以你非走不可?”赫連旳如果留下來過夜肯定會洗澡的,到現在還不洗,看來是真的不打算留下來過夜。
而他也真不想赫連旳回去因爲無餘生的事情再弄的滿心煩躁影響工作。
赫連旳別過臉,看着努比亞緊皺的眉心還有沉下的臉,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眨了眨眼睛,舔了舔有點乾燥的脣瓣,繼續望着努比亞的臉。
努比亞的手落在赫連旳眼角邊,指背不時撫過赫連旳被歐陽箐磕碰紅的地方,一直望着赫連旳的眼角,其實他知道赫連旳在看着他,而且一直被這樣盯着,讓努比亞莫名臉會發熱,一直反覆抿着脣瓣。
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努比亞回過臉,一回頭視線就對接上赫連旳望過來的眼神,語氣溫和中帶着一絲的低沉,“非走不可?”
“倒也不是。”赫連旳回話時眼眶有一種迷離,那種迷離就像是在躲避某些現實的狀況自我釋放大腦壓力。
“那就別走了,嗯?”努比亞把赫連旳身上僅剩的白襯衫最後一粒鈕釦解開。說話時眼睛一直看着赫連旳留意赫連旳的反應。
赫連旳的手背放在額頭上,輕輕拍了拍有點隱隱作痛的額頭,努比亞看到赫連旳好像有些不舒服,伸手抓開赫連旳放在額頭的手,“哪兒不舒服?”
“去給我放水吧。”
“既然不舒服那就明天再洗吧。”努比亞的拇指摁住赫連旳的太陽穴給赫連旳推揉。
“里昂。”赫連旳眉心緊皺,表情有些沉重。
看到好像有話想要對他說的赫連旳,努比亞一對上赫連旳的眼神似乎猜到了什麼,努比亞直接打斷赫連旳要出口的話,“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放水,洗完澡早點休息。”
赫連旳握住了努比亞的手拉到懷裡,頓了一下才開口說話:“如果你不嫌我髒,那就這樣躺着,在你面前我想做真正的自己,不在乎那些極力僞裝的完美,偶然我也想邋遢一回。”
“嗯。”他越來越發現自己和赫連旳很相似,被摩天大樓的都市折磨到都在尋找一個可以卸下裝備的地方。
何爲知己,便是你看到我內心深處的黑夜而我恰好也懂你的黑夜,於是兩個人害怕漆黑的人開始在那個漆黑的世界裡惺惺相惜。
無餘生回到顧公館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先上樓去看顧小包,看完顧小包無餘生纔回房。
無餘生推門的力道放輕,就是想給顧延城一個驚喜。
進去後,輕手輕腳把門關上,無餘生踮着腳走到牀邊,看到顧延城坐在牀上盤着腿,手拿着鞋底在織鞋子,不時還用手背擦眼睛。
哎呀呀,顧先生身上居然有種賢惠的品質了。
無餘生忍不住笑了,從牀尾爬上去,“老公,你在幹嘛啊?”
顧延城被無餘生嚇了一跳,遞了一個手給無餘生,“過來。”
無餘生坐過去後,顧延城拿着鞋子比劃她的腳,“正好。”
笑嘻嘻摟住男人脖子,靠在他懷裡,“老公,你打算給我做鞋子嗎?”
“嗯。”
“你會?”顧先生居然會手工活?
“不會就學。”顧延城笑着掏出手機把自己找到幾個好看的款式給無餘生看,“晚晚,你喜歡哪一個?”
“這個,咱們做情侶鞋。”無餘生指了其中一個愛心。
和顧延城一起給對方織鞋子,一直織到晚上九點多無餘生犯困洗了澡就和顧延城一塊躺在暖呼呼的被窩睡覺。
就在無餘生睡得迷迷糊糊時,好像聽到了顧延城的手機響,摟住她的男人轉身在拿手機,拿過手機後,摟在她腰身的胳膊被抽出隨後轉身下了牀。
也許是發生了跟蹤的事情所以無餘生格外留意顧延城在和誰講電話。
安靜的臥室裡,無餘生聽到不遠處顧延城傳來的聲音。
“繼續派人跟着,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彙報。”
就是簡答的一句話,已經讓無餘生很是擔心。
顧延城爲什麼要跟着江陽?
難道報仇是真的非要不可?
在顧延城回到牀上摟住無餘生時,無餘生還在想着事。
注意到無餘生身體的僵硬,男人輕聲問了句:“還沒睡?”
反手勾住男人的腦袋,別過臉脣瓣貼在男人脣角,“延城……”還未說完無餘生就自行中斷了後面要說的話,如果有人殺了她母親,也許她會恨這個人一輩子吧,勸他不要報仇,她覺得是自己太自私了。
欲言又止後眉心緊皺的無餘生靠在顧延城臉上沒說話。
“晚晚,怎麼了?”在無餘生回來時,他已經留意無餘生的反應,確定她沒受傷顧延城才放心,雖然很擔心但也不能問,因爲無餘生不想讓他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他不能去揭穿。
“沒什麼。”無餘生睜開眼看着顧延城,她在笑時,臉上的笑容很勉強。
“嗯。”應了一聲,顧延城摸着無餘生的臉頰,“晚晚,你又瘦了。”
“沒事,我多吃些就胖了。”
顧延城心疼的摟住無餘生的腦袋,別過臉吻着她的臉頰,輕輕撫着她的背。
當初,如果他能放棄那些股權,不那麼在乎,也許他家晚晚就不會跟着跑進去救他落得一身後遺症,如果當初,他不要這個孩子,也許他家晚晚就不用受那麼多苦,打針打到手全是針孔,人也越來越瘦。
“晚晚。”
“嗯?”昏昏欲睡的女人靠在男人臂彎裡,很輕的應了聲。
“再堅持一段時間,等一切平靜下來了,我們一家人就離開這裡,顧先生帶你回城堡,晚上看星星,白天看藍色的大海。”他想給她一個和平,穩定,幸福的未來。
也不知道能否堅持到那個時候,總覺得自己辜負了顧延城美好的未來,“好。”
顧先生說,晚晚你死了,他也不要活了,顧先生把自己美好的時光都賠了上來,那種殉情是美好的也是殘忍的,特別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