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安,你要氣死我是不是!”這個悶葫蘆,什麼話都不說!
韓睿安後退時沒想到千語在他身後,一個後退,撞上千語。
“咚——”千語摔倒在地上。
“哐當——”被撞倒的茶壺掉在地上碎成一地。
腹中傳來絞痛,千語用手捂着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韓承睿一下慌亂,衝上去,“韓睿安你這臭小子,我大兒媳和孫子孫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宰了你!”
“大嫂,對不起,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韓睿安趕緊抱起滿腿是血的千語。
……
吃過晚飯後,無餘生又繼續去種樹。
書房,嬰兒牀放在書桌旁邊,赫連旳處理工作時不時回頭逗着小點心。
丁薇微進來後,把洗乾淨的小玩偶遞給赫連旳。
赫連旳俯身抱起小點心,拿過小兔子放到女兒懷裡,“小公主,小兔子來咯。”
“赫總,這是CDB那片湖最新追加的投資,投資商的資質已經審覈過了,是國外很有名的金融集團。”
“放下吧。”赫連旳抓着女兒的手親了一口氣,“月底的慈善晚會,他們過來?”
“是的,到時對方公司的總裁會攜帶他的未婚妻一起過來參加慈善晚會。”
“叩叩叩——”敲門聲打斷了談話。
丁薇微對着進來的人點頭後退到一邊。
“你怎麼過來了?”林智健不是去收購股權了,怎麼會在這裡?
“我去到時,聽那裡的服務員說,因爲麥董事紅顏知己的事情,麥董事去處理這件事了。”
“那麼巧?”什麼時候不處理偏偏今天處理?
“我也覺得巧,我讓人查了,是國外一個金融集團的老闆,說過段時間帶他未婚妻回國,他未來岳母喜歡聽戲,所以提前讓人過來找雪姐彩排。”
怎麼赫連旳覺得會是剛剛他提到的那個人,就連丁薇微也認同,問了句:“是不是姓陸的?”
“對,是姓陸的,哎,你怎麼知道?”林智健問了句丁薇微。
“因爲這個姓陸的……”還沒解釋完,赫連旳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赫連旳示意丁薇微接電話。
丁薇微拿起電話,遞到赫連旳耳邊,“什麼事?”
“我聽說有人投資了你CDB的項目?”
“是,怎麼了?”
“是不是姓陸的?”
“對,有問題?”
“剛剛他的手下來景城和我們集團的老股東做了一個交易,拿走了我們東歐財團一半的股權,你要小心一點,我懷疑他目的不純。”
韓睿安這個時候找上他,看來是遇到難題了,呵呵,有難題就找他一塊解決,沒問題就聯手努比亞對付他,赫連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知道了。”
電話掛了以後,赫連旳表情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赫總,少東家打電話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薇微,你去查一下那個姓陸的什麼來路。”
“是。”
丁薇微離開後,林智健一隻手搭在書桌上,半個身子微微傾向赫連旳的方向,“妹夫,難不成這個姓陸的真有問題?”
“聽說姓陸的手下拿走了東歐財團一半的股權。”
“那個麥董事很注重他的紅顏知己,依我看十有八九是用賣身契換的,睿叔用了半生,終於穩定下東歐財團的股東,如果不是傳承製,流傳出去,一旦到了外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手上,恐怕會造成集團內部的分裂,不行,妹夫,這個時候我們得改變計劃,得幫助少東家把這個姓陸手上的股權拿回。”
其實赫連旳很羨慕這一家人,遇到危險,家族利益受損時總會下意識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妹夫,我……”林智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無餘生打斷。
“我不同意。”
林智健的聲音被無餘生打斷。
赫連旳看到無餘生過來,擡起頭笑着喊了聲,“餘生。”儘管知道無餘生不會理他,赫連旳仍舊滿臉笑容。
“你胡鬧什麼。”林智健斥責一句無餘生,他知道無餘生恨他們,擔心這個時候無餘生會左右赫連旳的想法。
“不好意思,我和江家決裂,我們沒用關係吧,你們遇到麻煩,關我什麼事?”她突然也想讓其他人明白一下,何爲心寒,何爲無情。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冷血無情!”林智健急到呵責無餘生。
“在你們把我賣了的時候,我就變了。”無餘生笑着上前,接過孩子,一句話都沒和赫連旳說就走了。
“無餘生,你給我站住!”越叫越走。
赫連旳從座椅上起身,林智健立刻走到赫連旳面前,“妹夫。”
赫連旳豎起手讓林智健不用再說:“抱歉,我聽她的,她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妹夫,我妹妹瘋了,你不跟我們聯手一致對外,你就不怕你成爲姓陸的下一個獵物?”
“說實話,我不稀罕這一切,誰要誰拿去。”赫連旳推開林智健後跟上無餘生。
“赫連旳!”林智健急的雙手叉腰來回走動幾步後,一拳捶打在書桌上。
赫連旳跟無餘生跟到主臥門口,伸手幫無餘生開門,無餘生看了眼赫連旳,“你睡主臥還是次臥?”
“我睡次臥。”他知道,這段婚姻,除了給他們之間稱呼不一樣外,其他一切比陌生人還不如。
話說完後,無餘生抱着小點心就進了房間。
“砰——”房間門甩上,門風襲擊到赫連旳臉上。
赫連旳低着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準備走時,房門內傳來嬰兒的哭聲:“哇哇哇——”
心疼到立刻衝到門口,擡手想要敲門,赫連旳卻忍住了。
孩子斷斷續續哭了一夜,赫連旳就在房門口站了一夜。
次日早上,顧小包回來時就看到站在主臥門口,眼球佈滿血絲的赫連旳。
顧小包很不喜歡赫連旳,想要叫赫連旳走的時候,主臥門打開,赫連旳立刻接過無餘生懷裡孩子,臉上掛滿淡淡的笑容。
無餘生瞥了眼旁邊在門外站了一夜的赫連旳,小點心一晚沒睡,無餘生哄了一晚,門外也偶爾傳來赫連旳的咳嗽聲。
“你去休息一下吧,孩子給我。”看在赫連旳是爲了孩子的份上,她纔對赫連旳說這句話。
“不了,我今天休假,在家陪她。”赫連旳笑着親吻小點心的額頭,“乖女兒,爸比帶你去花園看蝴蝶。”顧延城的屍體一日沒找到,他就害怕顧延城還有活着的可能性,更害怕顧延城會回來把這個孩子帶走,所以他想盡可能多陪陪這個孩子。
顧小包快步走向無餘生,無餘生握住顧小包遞過來的小手,“媽咪,我聽說你醒來了,你身體還好嗎,有哪兒不舒服嗎?”
無餘生笑着輕輕搖頭。
“我要出去。”
無餘生是如此厭惡他,厭惡到連他的名字都不想喊,赫連旳抱緊了懷裡的孩子,“好。”
忍着酸澀難受的心,赫連旳強顏歡笑,低頭親着女兒。
赫連旳的爽快出乎無餘生和顧小包的意料,無餘生帶着顧小包找上徐止茵一起種花,無餘生和徐止茵做好一張城市規劃圖,很有秩序從某個地方先開始種。
去到第一個標點地方時,無餘生看到有工人正在移植樹木,而且全部都是藍楹樹,無餘生和徐止茵,還有顧小包立刻上前去幫忙。
從綠化工人口中得知,景城今年的樹全部換成藍楹樹,無餘生和徐止茵還有顧小包一路跟着去幫忙,連續幹了兩三個禮拜,三個人的雙手被磨損嚴重,有時候裹着紗布還在繼續幫忙。
顧小包要去上學,無餘生和徐止茵約了今天繼續把最後一個區的主幹道種滿樹,剛起牀,無餘生去浴室洗漱時,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一跳。
她的頭髮,全白了,白的像雪一樣。
無餘生愣了一下後,很淡定拿起之前韓一安給她配的染髮劑把頭髮染黑後就換上綠化工人的衣服去找徐止茵。
在去的路上,無餘生接到徐止茵電話,說她孩子發高燒了,徐止茵送孩子去醫院,今天無餘生要自己去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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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餘生一直低着頭,反覆翻看手機裡顧延城有註冊的軟件,她有空時就會這樣做,因爲想着能有一天接到顧延城打來的電話亦或者是在某個社交軟件能看到顧延城有發動態知道他還活着。
到了目的地後,無餘生付了錢下車。
一下車就聽到一個女人很開心的笑聲:“老公,你快過來,藍楹花開了。”
無餘生擡起頭時,一個男人從她身後快步跑向不遠處站着的女人,“知道啦,別跑那麼快,小心摔倒。”
一條寬直的公路,兩邊開滿了藍楹花,不少路人拿着手機在拍照。
無餘生的眼睛不爭氣掉下了淚水。
肩膀被人摟住,輕輕拍了拍,無餘生回頭看到了年靳臣,“靳哥,藍楹花開了,爲什麼他還不回來?”
“只開了這一條路的,還沒開滿城。”
“那要等多久啊?”
“很快,很快就會開滿了。”
是嗎?
“靳哥,我好怕自己等不了。”她的身體,她自己很清楚知道,韓一安對她說過,等滿頭白髮後,就會即將失明,她最多還有十來天而已。
“等得了,餘寶,你想見他,就等下去,你要走了,就等不到他了。”
顧延城,你快回來吧。
再不回來,她就要走了。
……
次日一早。
無餘生沒有和以往一樣出去,因爲現在景城種滿了藍楹樹,而且陸陸續續開花,無餘生不敢出去,怕看到滿城藍楹盛開,而顧延城卻沒回來,便選擇留在顧公館準備小點心的滿月酒。
DG集團。
赫連旳開完會步伐匆忙,去辦公室拿東西準備回顧公館,“推掉明天的行程,舉辦小姐的滿月酒。”
夏銘想要說話就被赫連旳揮手打斷,“我現在要回顧公館,把今天的行程也推掉。”
“赫先生,恐怕不行了,陸總剛剛到了景城,現在入住酒店,而他要求您給出一份CDB計劃的具體報告,還列出了要求,您恐怕得忙到晚上。”
“給他一份解約書。”
夏銘知道,赫先生這是要趕回去商量小小姐滿月酒的事情,所以寧可毀約也要回去。“赫先生,我聽管家說太太在準備滿月酒,您若是回去,萬一太太不高興,說不定明天的滿月酒就擺不成了。”
赫連旳想了幾秒後,無奈嘆了口氣。
“把東西拿過來吧。”轉身回到辦公椅處理文件。
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赫連旳一臉煩躁。
顧公館。
無餘生把小點心送回房間後,準備下樓去繼續準備滿月酒的事情,剛關上房間門就接到徐止茵打來的電話。
“餘生,我看到顧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