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
電梯門打開,夏銘伸出右手擋在電梯門旁邊,赫連旳快步踏出電梯。
前臺秘書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赫連旳來了趕緊起身,“赫總早上好。”
赫連旳揮手打招呼。
等赫連旳帶着夏銘路過後,前臺的兩個女人又聚集到一塊。
“哎,前段時間看新聞沒有,咱們赫總結婚了,而且啊婚前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後面的意思用表情描述。
“這金融圈水就是那麼深,難怪赫總升的那麼快,原來人家後面是有大金主靠山。”
“你說咱們赫總背後的財閥老闆是誰,是那三個財團中的誰?”
“別管是誰了,現在會議室裡那個纔是重點,看來……”
身後不堪入耳的話讓赫連旳猛地頓住腳步,夏銘第一時間回頭喊道:“副秘書長!”
不遠處正在交待事情的副秘書長聽到夏銘的聲音快步跑上來。剛跑到夏銘面前就招來夏銘劈頭蓋臉的斥責,“怎麼管教那些人的,把那兩個上班時間嚼舌根的人給我趕出去!”
頓住腳步的赫連旳重新擡起步伐往前走。
副秘書長不知道夏銘指的是誰,一頭霧水,夏銘指了一下前臺方。
“是。”
夏銘轉身快步追上赫連旳的腳步。
赫連旳推開會議室門,裡面一片安靜,靜的有些不尋常。
夏銘接過赫連旳手上推住的門。
剛走了幾步,就看到主席位好像坐着人,主席位的椅子轉身後,赫連旳看清了坐在他位置上的人臉。
夏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總,這裡是董事會不是閒雜人等能來的地方,請您出去?”
今天的董事會是GS的董事會,這些股東們個個都是人精,風往哪兒吹就往哪兒倒。
“聽說赫總把股權都轉給了陸總,既然如此沒有股權的赫總應該纔是閒雜人等吧。”其中一個股東開口替陸紀言說話。
周圍的幾個股東看到有人說話也紛紛幫助陸紀言。
“赫總如果沒別的事那就請出去別妨礙我們開會。”
還有些人開始嘀咕。
“公司纔到他手多久,就這樣敗光了,像他這種人渾身都是污點,做生意不腳踏實地爲了利益居然和其他男人睡到一塊,真是骯髒的寄生蟲就應該滾得遠遠地。”
坐在主席位置上的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這就是一場有權錢的遊戲,只要你有錢,有身份,管你面具下是什麼樣的面孔,有些人爲了討好陸紀言故意高聲說話還偷偷打量陸紀言的反應,“這種無恥搶奪人公司的人就應該關到地獄去,永世不得超生。”
見高就捧,見底就踩,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夏銘忍不住替赫連旳打抱不平,“你們……”
赫連旳揮手示意夏銘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有陸總在這裡,我就放心了。”赫連旳比了一個手勢,“請。”隨後轉身離去。
在赫連旳走了兩三步時身後傳來陸紀言的聲音:“慢着。”
赫連旳借整理衣服轉移自己對那些羞辱詞彙的注意力,好讓自己看起來內心強大,“陸總還有什麼事?”
“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我時間寶貴沒空再和你在這裡見第二次面。”說話後側過身,擡起的手落在會議桌上,指尖有節奏敲動桌面,餘光落在赫連旳身上,“我看赫總連自己都無法照全,公司交給你真是令人不放心。”
赫連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了半天,怎麼?是打算以牙還牙當初在南歐財團董事會那一幕?
轉身走向陸紀言之前,赫連旳伸手跟夏銘要顧公館的鑰匙。
夏銘不想給,但卻不得不給。
赫連旳拿着鑰匙走向陸紀言,“陸總,你現在不止是DG的董事長,還是整個財團最大的股東,你要做什麼決定,我無能反抗。”
他這樣踩踏自己的尊嚴,陸紀言開心吧,順耳吧,舒心吧,得意吧!
手掌張開,鑰匙順着赫連旳的巴掌掉在桌上,“哐當——”
陸紀言瞥了眼桌上那把顧公館書房的鑰匙。
赫連旳豎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後退三步後轉身離開會議室。
“這個赫連旳什麼態度!”
“就是,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陸總,對這種人無需手下留情,儘快清理出公司是最正確的決定。”
陸紀言拿起鑰匙,擡眸掃了一眼周圍的股東,“我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指指點點!”
一羣人被陸紀言的話弄的滿面尷尬,有些人直接氣到臉發黑,真是吃力不討好還給人羞辱。
夏銘快步跟上赫連旳,剛開口要說話就被赫連旳打住,赫連旳知道夏銘要說什麼。
這個陸紀言也未免太羞辱了人吧!
當初南歐財團董事會發生的事情,赫先生根本就不知道,這都是老祖母和夫人,任剛三個人的所作所爲,怎麼就一塊報復到赫先生頭上了。
赫連旳回辦公室拿了東西后就回DG,回到DG後,赫連旳坐在辦公椅望着周圍的環境。
顧小包揹着小點心,剛從電梯踏出來就聽到夏銘和赫連旳在說話。
“赫先生,如今南歐財團還有之前老祖母轉給你的一切都還給了陸紀言,DG這邊看來不用多久也會到回他手上。”
“他要,拿去就好。”赫連旳抽回打量的目光,低頭整理桌面。
“董事長的位置給他拿回去了,南歐財團那邊的工資下個月開始就不能發,一旦DG也沒了,再加上宋氏你也沒收入,到時小小姐看病要花不少治療費,還有小少爺的學校……”這些話夏銘都不想說出口,覺得特別傷赫連旳的面子和令人尷尬。
“何止陸紀言,還有宋子謙也不會放過我,餘生如果死了,我也不會活着,我還有一份保險,受益人是她們母子,如果我死了,你就妥善安排那份保險金,給小小姐治病還有小少爺以後的學費都要記得,不能讓她們欠了吃穿。”
赫先生的話就像是在立遺囑,夏銘覺得自己很沒用,亮哥把赫先生交給了他,可他卻不能保護好赫先生,“赫先生,那夫人……”
“不要告訴我媽,我怕她受不了,讓她和任剛好自爲之永遠不要再回來,保險金的事情也不要告訴她,如果她知道點點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一定會想辦法拿回這個錢。”赫連旳低着頭吞嚥唾液時發現嗓子異常難受,舔了舔脣瓣,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過去了?”
“是,聽薇微說,陸紀言的助理把她們接到顧公館了。”
“你先下去吧。”他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是。”
夏銘離開後,赫連旳倒靠在座椅時,餘光看到一個小身影,立刻坐直,“包子,你怎麼來了?”
顧小包眼眶紅紅,扁着嘴,走向赫連旳,“小點心哭了,千語姨姨哄不定,所以人家只好帶她來找你。”
赫連旳趕緊起身走向顧小包,半蹲下,解了顧小包身上的揹帶,把小點心抱過來後還用手去摸顧小包的背,“勒的疼不疼,下回給小叔打電話,小叔回去。”
顧小包大哭一聲:“哇……”撲進赫連旳懷裡,“我不要小叔死,我不要小叔死。”
顧小包哭了,小點心也跟着哭,“哇哇哇……”
赫連旳左右抱着,臉頰貼在顧小包額頭上,“對不起,是小叔沒用,不能保護好你們。”聽到顧小包哭着叫自己別死,赫連旳的心很感動,也很溫暖,也在這麼一瞬間意識到了某些問題的對錯。
也許這一切就像是韓承安說的那樣,他和陸紀言那麼鬥,到頭來受傷害的只會是無餘生和他自己,他所追求的溫暖在仇恨中離自己越來越遠。
現在才發現,以前那種日子其實也很溫暖。
但是,已經回不去了。
……
顧公館花園。
畢清涵挽着呂海瓊的手從顧公館大門逛到花園。
“媽媽,以後我和紀言哥哥結婚了,這就是我的家了,漂亮吧。”
呂海瓊點頭時目光看到不遠處坐着的無餘生。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
畢清涵順着呂海瓊的目光看過去,望見無餘生坐在沙發上,而那個比無餘生還令人討厭的丁薇微站在無餘生身後。
“這兩個討人厭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畢清涵用力跺腳發牢騷。
無餘生身邊跟着一個生面孔,呂海瓊下意識打量了一眼丁薇微。
丁薇微感覺有人盯着自己看,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兩個人,“太太,畢清涵和她媽過來了。”
“噢。”無餘生很冷淡應了一聲。
畢清涵掙脫呂海瓊的手,步伐飛快衝過去。
來勢洶洶的畢清涵,走到無餘生面前,說話還帶着刺,“我說餘生表妹,真是哪兒都有你,你這麼黏着你表哥,你老公知道會吃醋嗎?”
“我喜歡,你也管不着。”無餘生捧着杯子,靠着沙發。
“你……”畢清涵被無餘生氣到惱羞成怒,差點就破口大罵無餘生,畢清涵謹慎看了眼四周的監控後,努力壓制住憤怒,昂頭挺胸,在向無餘生炫耀,“我和紀言哥哥快結婚了,今天過來,是來看看婚房的,等我們結婚後,會住在這裡,餘生表妹也可以經常過來做客。”俯身望着無餘生,“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準備最好的客房接待你這個客人。”
無餘生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嘴角勾起一抹幅度,“畢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越炫耀什麼的人往往越缺什麼。”
被無餘生戳中心思的畢節然惱羞成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氣到失去理智,雙手叉腰對着無餘生破口大罵,“我說無餘生,你還真是厚臉皮,居然嫁給了自己的小叔子,還給他戴綠帽,現在還有臉跑到這裡來,誰給你勇氣讓你這種無恥的女人在這裡作威作福,我要是你,我一頭撞死在牆壁上也絕不出來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