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也沒那麼快還有二十分鐘。
董事長這是幹什麼心不在焉?
擔心努比亞出事布魯快步跟過去,看到努比亞走反了方向,布魯開口提醒,“董事長這邊纔是會議室。”
明明聽見了但努比亞卻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往電梯走。
進了電梯後直接摁負一樓去停車場。
正在電梯門口急的團團轉的的布魯接到了努比亞的電話。
“董事長,您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你留在公司處理事情,今晚不用過來,明天我直接去公司。”
“是。”董事長這是去辦什麼事,還不讓他跟着?
從停車場出來,努比亞已經數不清自己一路催了幾次司機加速。
……
莊園次臥。
邁邁反覆跑了幾次給赫連旳換額頭上的毛巾。
赫叔叔的額頭很燙,毛巾一下子就熱了,跑的邁邁有些喘氣。
“哐當。”
邁邁聽到開門聲,會不會是dada回來了?
邁邁趕緊躲到更衣室去,趴在更衣室門口的邁邁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男人腳步飛快朝牀邊走去。
歐耶,太好了,dada回來了。
邁邁開心跳舞,噢,不能跳舞,得離開這裡,不然打擾dada和赫叔叔就不好了。
邁邁從更衣室的後門離開次臥,出去以後還特地吩咐管家不準去次臥打擾,她要製造一個獨處的機會給他們。
站在牀邊的努比亞低頭看着躺在牀上的男人,俯身先用手輕輕拍了拍赫連旳的胳膊。
沒反應。
確定赫連旳不會突然睜開眼努比亞這才坐下。
坐到牀邊,用手摸了一下赫連旳的額頭,然後又去給赫連旳找藥。
拿來藥,努比亞一隻手托起赫連旳,另外一隻手拿藥塞進赫連旳嘴裡。
喂完藥後把人重新放回牀上,努比亞坐在牀邊看着赫連旳緊皺的眉心,好像因爲高燒整個人很痛苦難受。
努比亞垂落在腿邊的手挪到牀上頓了一下然後再探入被窩。
在他握住赫連旳的手後,赫連旳的手也回握住他。
都說時間會消淡讓人難受的東西,可爲什麼時間在他身上起不到作用,非但沒有消淡,反而那種感覺還更加強烈。
一種熟悉的觸感讓赫連旳被夢境拉回五年前,而夢境外的真實世界裡,赫連旳的肢體也跟着有動作,把握住努比亞的手拉到自己的心房上。
在手背感覺到赫連旳強烈的心跳時努比亞的鼻頭開始泛酸,不自覺俯身望着牀上五官緊皺因爲高燒滿臉通紅的男人。
垂下的臉龐靠在赫連旳滾燙的臉頰上,閉上眼睛,用力深呼吸,把積壓在心裡多年的委屈偷偷說出來,光是一個稱呼已經讓努比亞的喉嚨堵塞哽咽難受,“連旳……”
頓了一下,努力整理自己的呼吸,讓自己說話的語氣盡量平靜一些,可當開口時他才知道自己在赫連旳面前根本無法收拾情緒,握住赫連旳的手帶到自己的心房上,用力摁着,“五年了,這裡還會疼。”
“疼的生不如死,夜不能寐……”他幾乎爲了赫連旳改掉一切原則,習慣,把赫連旳當做好知己,一個世界的靈魂孤獨流浪者,赫連旳不喜歡的,他絕不提不做,甚至是爲了赫連旳差點丟了命可赫連旳非但不領情還對他說了那些羞辱的話,那個時候的他,就像是突然被拋棄,變成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越想委屈越多,多到彙集成一把刀不停對着他這顆心在捅,努比亞把赫連旳掌心摁在他的心臟上,讓赫連旳明明白白感受一下,這五年來,他這顆心到底被赫連旳傷成什麼樣了。
什麼委屈都能忍住,可一到了赫連旳面前堅強就不管用了。臉龐滑落到赫連旳的頸窩,鼻息處傳來的熟悉氣味像是能安撫心痛,不停吸取收集這種味道。
脖子上那塊發紫的淤痕讓努比亞垂落的手瞬間握成拳,張嘴對着痕跡用力咬,恨不得把其他人留在赫連旳身上的印記抹去。
發狠的努比亞雙眼通紅,眼眶溼潤,與其說是在泄恨倒不如說是,像個被拋棄的孩子在發脾氣希望這樣能得到留下來的權利。
……
市中心豪華酒店。
秦風靠在窗邊,拿着望眼鏡看着對面酒店大樓的某扇窗戶。
對面大樓窗簾沒拉的總統套房,一個女人趴在窗邊,男人附身在女人背後啃咬女人的下巴。
“噢,別留了痕跡,明天我還要陪努比亞出席一個活動,萬一被他看到這個痕跡,我就完了。”
“你放心,我全力支持你嫁給他。”
看來阿諾德肯定是要利用她做什麼,否則怎麼會讓她嫁給努比亞,聰明的米雪兒沒有揭穿這個事實,而是用手去拉窗簾。
阿諾德拉回米雪兒的胳膊,親吻米雪兒的背,“就這樣讓美麗的摩登都市觀望你我最美好的回憶。”
不是美好回憶,而是噩夢!
母親和父親離婚後,母親嫁給了這個男人,起初繼父對她很好,可她沒想到這些好都是有代價的,在她成年後就被這個惡魔佔有,那個時候她已經在娛樂圈小有名氣,母親告訴她,阿諾德在這裡是隻手遮天,如果不服從阿諾德就會有很慘的下場,被丟到街頭,被流浪漢羞辱,撿垃圾吃,爲了榮華富貴,她只能繼續忍受這個惡魔的惡行。
對面樓的秦風把這些畫面全部都拍攝下來。
這個米雪兒居然和自己的繼父有一腿,真是夠有意思的。
收集完證據時天邊的交際線散發出淡淡的紫光,快天亮了,他還得趕回去彙報消息和給赫總做早餐,在回去之前秦風去了一趟超市買菜,挑選一些新鮮的食材做早餐。
另外一邊莊園次臥。
躺在被窩的男人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下牀,撿起散落在牀邊和地上的衣服穿上後離開房間回到主臥。
經過一夜的休息赫連旳感覺身體好多了,醒來時已經沒有昨晚那種頭疼的感覺。
在赫連旳準備起身時,剛掀開的被子傳來兩種味道的混雜。
赫連旳以爲自己嗅錯了,把被子拉起,鼻子湊到被窩裡。
一種熟悉的菸草味還有……
那個味道很濃,好像剛走沒多久,赫連旳伸手摸了一下旁邊的位置,一片溫暖。
赫連旳的眼眸閃過一抹明瞭後恢復平靜。
掀開被子下牀,走進浴室,赫連旳站在洗漱臺單手解開襯衫準備洗個澡,領口剛解開赫連旳就察覺到異樣,對着鏡子昂起脖子,脖子上他家寶貝女兒咬的痕跡好不容易變紫準備消淡怎麼又紅了。
赫連旳用手捂着脖子。
突然想到什麼,不會是……
“叩叩叩——”
門外響起的敲門聲打斷赫連旳的沉思,“誰?”
“赫總,是我,早餐做好了。”
“放外面,我一會吃。”
“是。”
努比亞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房間出來看到邁邁捧着一碗粥,開心從次臥出來。
“你去幹什麼?”努比亞問邁邁時已經看到邁邁捧着一碗粥。
“赫叔叔把他的早餐分一半給我,可好吃了。”邁邁舉起一勺粥遞給努比亞。
努比亞半蹲下,張嘴剛要喝,勺子就被邁邁拿回去,“你要喝,去找赫叔叔,赫叔叔一定會分給你的。”邁邁把勺子塞回自己嘴裡,開心哼着歌曲離開。
次臥陽臺。
赫連旳和秦風面對面坐着吃早餐。
“赫總,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米雪兒拿走了那顆鑽石,阿諾德要那顆鑽石幹什麼?”赫連旳搞不懂,阿諾德有錢也不缺一顆鑽石,爲什麼要叫米雪兒拿走這顆鑽石。
“赫總,先不說鑽石的事情,我覺得很奇怪,那個米雪兒既然和阿諾德有關係,爲什麼阿諾德還會讓米雪兒嫁給努比亞董事長?”
接下來赫連旳的話讓秦風突然後悔自己多嘴問這件事。
“這件事我有疑惑,在疑惑未解開之前都留在這裡。”
“……”早知道不說好了。
“沓沓沓——”腳步聲響起在耳邊。
秦風擡起頭看到揹着手走來的努比亞。
赫連旳也看到努比亞但是沒有回頭而是繼續低頭吃早餐。
“努比亞董事長,請問有什麼事?”秦風放下勺子,起身看着努比亞。
努比亞直接拉開旁邊的凳子坐下,“赫總既然住在我這裡,他如果出事了我恐怕難逃關係,爲了監督他的安危,我很有必要和他一起共進早餐。”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秦風,給他拿碗筷。”不是說吃不習慣景城餐,怎麼現在又過來了?
“是!”如果不是看在赫總的面子上,他早就一刀削了這個該死的努比亞。
碗筷上來後,努比亞仍舊沒動,努嘴示意秦風給他勺粥。
“不好意思,我只負責照顧赫總。”言下之意秦風拒絕給努比亞盛粥。
秦風咬人可是不分對象,努比亞吃癟赫連旳心情莫名好。
努比亞瞥了眼旁邊嘴角帶笑的赫連旳,“赫總,你這助理真是目中無人。”
“秦風,給他盛吧。”
“是。”
粥是盛了,可努比亞的氣卻沒消,特別是看到秦風給赫連旳夾小菜,赫連旳勺起就吃這個過程,努比亞莫名心裡就蹭蹭冒火。
秦風夾酸蘿蔔,努比亞直接用筷子奪走酸蘿蔔,接下來秦風夾什麼努比亞就夾什麼。
這擺明就是故意擡槓!
秦風夾了一顆醃製朝天椒,不認識這個東西的努比亞也夾了,和之前一樣奪過就往嘴裡丟。
剛丟進嘴沒嚼幾下努比亞的嘴巴就冒火,辣的嗆喉嚨,鼻涕眼淚一塊來。
周圍沒水,努比亞就端起白米粥往嘴裡灌。
坐在旁邊的赫連旳看到這一幕用手背捂着嘴不停在笑,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
狼吞虎嚥喝完粥的努比亞嘴裡還是火辣辣難受,用力砸下碗看到赫連旳在笑心裡特別不爽,瞪了眼赫連旳,“真是夠陰險。”
赫連旳用手背頓了頓嘴,夾起一塊酸蘿蔔獎勵秦風,“正所謂兵不厭詐。”
“謝謝赫總誇獎。”秦風端起碗接過赫連旳遞來的酸蘿蔔。
秦風小人故意設計他,赫連旳還幫着秦風嘲笑他,努比亞氣得衝着秦風叱喝一句:“給我下去!”
“去吧。”這一回赫連旳也是直接叫秦風下去。
“是。”秦風放下碗筷離開陽臺。
努比亞眯着眼睛死死盯着赫連旳,恨不得把赫連旳凌遲處死,“赫連旳你夠卑鄙的,是你指使的吧。”
赫連旳別過臉望着秦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間纔回過頭,放下勺子,拿起紙巾擦嘴,不急不緩回努比亞一句:“你知道什麼叫小狼狗嗎,那就是忠於主人,一旦誰想傷害他的主人,他就張嘴狠狠咬一口,直到對方斃命爲止。”
“呵呵。”努比亞側過身,胳膊壓在扶手上,望着赫連旳,“怎麼,爲你的卑鄙尋找藉口?”
赫連旳也把胳膊搭在扶手上,垂落的手擡起,向努比亞的臉過去。
勾住努比亞的下顎,拇指擦去努比亞的脣瓣,“下回,吃了記得擦嘴。”
“與你何關?”嘴上不領情,卻仍舊俯身,下顎還留在赫連旳拇指。
這不是他的口頭禪麼?
赫連旳微微往前探過身子,靠在努比亞耳邊,說話時張合的脣瓣刮過努比亞的耳窩,那嘶啞的聲音絲絲勾着人心,“別讓我逮住,否則我會把你啃得骨頭也不剩。”
在赫連旳說這句話時,努比亞望着赫連旳領口露出的咬痕,再加上耳邊傳來那些燙耳的話努比亞一下就猜到赫連旳這句“吃了記得擦嘴”是什麼意思。
努比亞瞬間滿面通紅,別過臉,逃竄離去。
望着努比亞健步如飛離去的背影,赫連旳舔了舔有些發乾的脣瓣。
該死的傢伙,居然敢欺壓到他頭上來。
真想狠狠把他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