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到了,今天是大宇從和佳怡在一起後,第一次正式和其它女孩子約會,雖然不是單獨約會,同時,也是大宇在佳怡面前第一次正式的撒謊,只說是和立偉去打球,和立偉打球是經常的事,佳怡不會懷疑,事實上佳怡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大宇。
既然是打球,自然是一身運動裝扮,很適合到野外郊遊,另外又悄悄往兜裡塞了條泳褲,以備下水之需,一切準備妥當,大宇懷着既忐忑不安,又莫名興奮的心情開車前往約定地點城市廣場。
車還沒到近前,遠遠已經看見廣場路口邊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立偉、小桃和keity在有說有笑的等着大宇,由於天氣酷熱,兩個女孩從上到下都是遮陽帽、短背心、短褲和旅遊鞋裝扮,凸顯出青春靚麗和誘人身材,立偉和大宇一樣一身運動悠閒裝。因爲4個人一輛車就夠了,說好大宇開,立偉的跑車只能坐兩人,而且還要去立偉說的那個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可以偷着下水的地方,目標也不宜過大。
轎車緩緩來到三人面前的路口停下,因這裡不能停車,大宇招呼了一聲,打開後車蓋,三人把旅行包往裡一扔,迅速鑽入車內,立偉坐副駕駛,兩個女孩坐後座,關門啓動,迅速融入車河之中。
既然已經橫下一條心出來玩了,大宇也暫時將所有顧慮拋在一邊,萍水相逢的四個人敞開心扉,一路談笑朝碧雲湖避暑勝地進發。立偉說的地方不能走碧雲湖正門,得從側面小路迂迴前進,這條簡單的土石路直通碧雲湖上游的密林深處,估計平常只有些垂釣的愛好者會往這裡經過,去到上游幽僻之處,獨享姜太公釣魚之樂。道路兩旁高大的樹林和不遠處的湖水具有降低炎熱的效應,讓人倍感舒適,到了這裡就不用開着空調悶在車裡了,大家敞開車窗盡情感受徐徐拂面的自然風。
汽車緩行一個多小時後,湖面變得越來越窄,進入了上游的其中一條支流地帶,立偉伸出頭東張西望,過了一會兒,說:“到了,就在前面,先找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吧。”路旁密林中有些間隔較寬的地方成了天然停車場,很快就找到一個,一個拐彎,就開了進去,車駛離了路面,悄然無聲的滑行在鋪面落葉的樹蔭泥地上,到了幾乎不能再走的時候,也快來到水邊了,然後把車停住,幾個人下車取了包,再往前走幾十米就來到河邊一處開闊地,這裡只能叫河,已經不是湖了。
陽光只能照到河對面的樹梢上,開闊地整個處於密林的陰影之中,一點也感受不到烈日帶來的酷熱,河水不深,岸邊附近很多地方都清澈見底,河中間還有些露出水面的礁石,礁石的附近顏色漸深,那裡應該就是深水區域了,伴着緩緩流水聲和林中的鳥語花香,讓人有種處身世外、心曠神怡的感覺,的確是個郊遊的絕佳去處。
兩個男人先點上一支菸,站在那裡環顧四周,欣賞着美景,兩個女孩歡喜雀躍,把鞋一脫,已經開始在河邊玩水嬉戲了。
大宇心想,等什麼時候和佳怡都有空時一定也到這裡好好玩玩,平時兩人都很忙,的確很少一起出遊,覺得真有些對不住佳怡,本來佳怡很早就想要個小孩的,都是因爲一個“忙”字給延誤了,成天光這樣忙,光爲了事業發展也不是個事兒,等教育局這項目結束,怎麼也要休整休整,考慮考慮孩子的事了,否則人生的大好時光就這樣給耗完了,人活一世,不就是爲了活得更有滋味一些嗎?所以說人應該經常到戶外走走,尤其是這些山清水秀的地方,只有當人融入大自然之中,纔會發現生命的偉大,纔會去挖掘生活的意義,整天在鋼筋混凝土裡瞎忙,只會成爲生存的奴隸,而喪失了生存本身的價值。
兩人抽完煙,很仔細的在樹幹上將菸頭完全弄熄再扔掉,否則很容易導致火災,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
女孩們嬉戲完了,開始把包裡爲郊遊準備的傢什通通放到地上,用塑料布鋪了一塊地方,吃的、喝的、玩的堆了一地,大宇和立偉也走過去幫忙收拾準備,一處像樣的小天地就搭建好了,幾個人往上面一坐一趟,與大自然親密的接觸。
這時離中午還有些時間,大夥決定先打會兒“拖拉機”,就是兩副牌的升級,在網上也很流行,不過利用網絡作弊的人太多,還不如真槍實彈來得過癮,四個人在一起就比較適合玩這個,當然“跑得快”、“鬥地主”也行,不過既然“成雙成對”的,還是體現一下合作精神比較好,大宇跟小桃做對家,立偉和keity。打雙升主要講配合,也有些不成文的約定和暗號,但不屬於作弊範疇,比如對手方出“A”,而自己對家跟一個花牌而不出小牌(當然也不排除只有花牌的情況,但這種概率很小),自己就會知道對家手上有另一個“A”,輪到自己出牌時,就可以直接出分了,前提是判斷好對手這門牌還沒有缺,如此等等。
一通鏖戰下來,大宇和小桃配合比較默契,而立偉和keity可能由於性格接近想衝,老在一些出牌問題上有分歧,吵吵鬧鬧、爭執不休,所以大宇他們打到“K”,立偉他們纔打到“8”,也不一定是力量懸殊,打牌也很講運氣。打牌過程中,大宇會偷偷看看小桃的表情,看着她小心理牌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有時盯久了被小桃擡頭看到又趕緊將眼光移開,回過頭再看小桃的時候,小桃眼光又回到牌上,但是嘴角會露出淺淺的微笑,此時大宇的心跳會不自覺的加快頻率,難道真的對小桃動心了嗎?這會是個危險的信號嗎?大宇也說不清楚,只能安慰自己這是對小桃的好感而並非動心,但是要做如無其事,顯然已經有點困難,大腦裡隨時又會夾雜着佳怡的面容,叫大宇倍感困惑。
世間一個情字爲何如此了得,折磨着芸芸衆生,人是有理智的,正因爲有了理智才伴隨着糾纏,人活着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個人,除非你孤家寡慾,否則作爲人必定具有社會的屬性,你不只屬於自己,你經常會身不由己,尤其像大宇這樣優秀的男人,他會承受更多的關注,引申出更多的壓力,不僅是工作上的,也包括感情問題,正所謂人們感嘆的“一個人的世界是完整的,兩個人的世界是殘缺的”一樣,兩個人共同維護一個“殘缺”的世界,攜手一生、白頭到老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這就是人生的全部嗎?這就是人類生存的必然形態,還是我們所認爲的道德範疇所約束的方剛呢?估計有些人進了黃土也不一定知道。
總而言之一句話,現在而今眼目下大宇對小桃是有一點點動心了,至於這點異動會帶來一個什麼樣的結局誰也不是神仙,能說出所以然來。聖人也有打盹的時候,一個普通人更難免會有點性格的弱點、感情的瑕疵,至於這是不是種錯誤,這個問題太深奧,我們無法下定論,我們只能唯心的說該發生的它就會發生,冥冥中註定的誰也跑不了。世俗的公平原則、倫理道德放到這裡統統他媽不管用,何況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感情更無法稱量。
不論在電影還是現實生活中,我們經常會看到這樣的畫面,一個臨死前的老人老淚縱橫的告訴老伴或兒女,他(她)還有一個心願未了,就是想在臨死前最後看一眼他(她)一身中從未忘卻的她(他),這個心願很單純,就是要告知對方自己從來就不曾忘記她(他),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都在思念着她(他),他(她)終究不甘將一段未了的情緣就此長埋於地下。人之將死,又有誰能不去原諒他(她)呢?當然,這個她(他)現在身在何方可能連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這埋藏和壓抑了一輩子的心願總算是述說了,終於可以長眠了。可以想象面對這樣的場景,生者應該是欲哭無淚,這是情債嗎?是不忠嗎?揹負着一生情債的他(她)真的是幸福的嗎?思戀着的對方也幸福嗎?與其到死方休,爲何不先行續完這段情緣,在和現在的她(他)歡度一生呢?有情緣就一定有損你現在的她(他)嗎?有情緣就註定要牽手一生嗎?人不可以博愛嗎?皇帝爲何可以博愛,難道皇帝老爺不是人嗎?這是何等沉重的枷鎖,這種種的疑問又有誰能給出正確的答案呢?
大宇已經在爲自己的小小動心自責了,可見他並非聖賢,本來也不是聖賢,做聖賢只會討得累,讓噁心的聖賢見他的蠢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