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韓鳴沒有深入山脈內部,只是在外圍找了一個山洞用來突破境界,所以花了小半天的功夫,他就上了最近的一條的官道,然後沿着官道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現在雖然有些繞道,但韓鳴總體上還是朝着升星山脈而去,畢竟他還打算萬一銀針續脈的方法行不通,他就要去找那些升星山脈仙門中法力高強修仙者試試看看。
到時如果真的需要求到那些修仙者了,他就是拼了身上僅有的幾件法器也要再續經脈,畢竟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修仙之路就此斷了!
不過韓鳴隱隱覺得賜給自己玉佩的先祖應該是個非常厲害的修仙者,到時要是能找到他神仙先祖的話,那事情便有些簡單了。
至於爲何會認爲送給他玉佩的先祖非常的厲害,是因爲韓鳴家族的傳說中的確出過一個仙人,而那個仙人卻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如果這兩位仙人先祖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這位先祖就有些恐怖了。
根據廣陵散人手札中記載,練氣期只有一百餘歲的壽元,築基之後也不過二百餘歲的壽元,金丹修仙者壽元能達到四五百年之多,而元嬰期的修仙者不但有翻山倒海的能力,他們的壽元更是漲到了一千餘歲,至於更上面傳說中的化神境界的壽元,廣陵散人直言自己根本不知道,有可能是兩千歲,也有可能就徹底的壽元無盡。
化神期的修仙者到底有什麼能力,是否壽與天齊,廣陵散人不知道,也懶得去了解,這與他太過遙遠了,甚至廣陵散人都懷疑他們居住的這片叫做地北的大地上到底有沒有出現過化神期的修仙者!
韓鳴知道修仙者的壽元之後,被驚訝的差點沒有合攏嘴,如果送與他玉佩的那個先祖真的是家族傳說下來的那位神仙先祖的話,那這神仙先祖就非常的恐怖了,算算時間,這神仙先祖已經活了一千好幾百年了。
韓鳴一邊盤算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一邊牽着繮繩驅趕着身下的駿馬朝前走,他可不敢騎得太快,萬一把體內的銀針顛亂了,他可沒地方哭去。
韓鳴擡了擡頭,望了望空無一人的官道,他心中不由得有些鬱悶了,走了快一整天了,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這裡還是官道嗎!
等韓鳴收回目光的時候卻是瞥見了路邊一叢叢綠油油的小草,起初他還沒在意,驅馬就從旁面經過了,但後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又一扭繮繩,饒了回來。
韓鳴輕輕的下了馬,然後慢慢的走到那叢小草邊上,然後俯身蹲了下來,摘了一株這種草放到了嘴邊聞了聞。
“還真是千顏草!”韓鳴眼中閃過一絲的喜色,隨口嘟囔了一句。
韓鳴把這些小草全部摘了個乾淨,然後輕輕的把這些小草搗爛,又混合着旁面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調配成了一種昏黃色的液體。
韓鳴從懷中取出血煞葫,然後用這昏黃色的液體把血煞葫塗了個徹底,塗完血煞葫,韓鳴又拿出銀色的鉤狀法器,也用這昏黃色的液體塗了個徹底。
最後韓鳴又取出了那片獸皮,左看右看之後,還是忍住了把液體塗上去的衝動。
韓鳴想了想就把獸皮收入了懷中,又隨手就將那液體丟在了一旁,隨後他慢慢的上了馬,繼續沿着官道朝着一個方向而去,同時他在心中嘀咕,最好快些遇見些人,因爲現在他塗在胸口的藥效快過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韓鳴塗在血煞葫上面的液體已經幹了,血煞葫原本滲人的血紅色徹底被表面那股斑黃掩蓋,哪裡還能看出以前法器的模樣,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枯乾葫蘆,一點也不顯眼。
至於那枚銀色的鉤子,雖然變了顏色,但還是掩蓋不住它削鐵如泥的本質,韓鳴想了想後就把它綁在了大腿上,不再揣在懷裡。
現在他動用不了法力,那血煞葫一點用處也沒有,還是把顏色弄得低調一點的好,而那鉤子雖然削鐵如泥,就算沒有法力也有不小的用處,但也容易招來別人的覬覦,這兩件法器要是丟失了,他怕是後悔的要死。
至於那張獸皮法器,韓鳴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保持原色的好,因爲它本身就普通至極,根本就不像什麼珍貴之物,若是給它添上顏色的話,反而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仔細想了想,韓鳴就把那張獸皮塞進了靴子內的夾層中,做完這一切,他纔有些放心下來,現在他實力大降,根本保護不住這些法器。
這時韓鳴不覺的就皺起了眉頭,他總感覺自己像是忘了什麼東西,仔細想想又好像沒有,着實讓他苦惱了小半刻鐘。最後一縷飄落的長髮晃到眼前,韓鳴才突然想起了他忘掉了什麼。
韓鳴擡手將頭上的髮簪拔了下來,拿到了眼前看了起來,這根髮簪整體呈一種玄黑色,分明是木質的,但入手卻有一種玉石般的冰涼,像是一塊黑色的玉石雕琢而成,髮簪尖端雕着一隻怪模怪樣的獸頭,既像羊又像鹿。
說實話這髮簪的賣相倒是很不錯,一眼看去雖然不是什麼價值連城之物,但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來應該不是普通的簪子。
韓鳴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出來,他可不是要給這髮簪修修形狀,而是準備隨手找根木頭,再刻一根髮簪代替這根賣相不凡的髮簪,至於這根如玉石的髮簪暫且還是在他的束腰的布帶裡呆着吧。
這根髮簪可是不容有失的,因爲裡面還住着韓鳴第一個鬼寵椿兒,五年前椿兒幫他做事而被一個血袍人打傷,之後不久就一直在躲在了髮簪中,任憑韓鳴怎麼呼喚也不肯出來。
韓鳴不覺得是自己這個主人的話不管用了,而是猜測椿兒可能沉睡了,沒有聽到他的呼喚,不然不可能不出來的,因爲他倆之間的束靈術依舊存在,椿兒是不可能違揹他的意志的。
重新檢查了一下全身,確信沒有一樣顯眼的東西之後,韓鳴才徹底的放下心來,默默牽了牽繮繩,讓坐下的馬走的快了一些,當然是在保證他體內的銀針不被打亂的前提之下的。
一直沿着官道走了近百里,韓鳴也沒有見到一個人,這着實讓他無語了好久,現在韓鳴後悔極了,原本他身上有很多的療傷藥的,可是前不久都被胡亂的服用了,卻是沒起到什麼重要的作用,要是放到現在的話,能夠他使用上近一個月。
等韓鳴對碰見過路之人徹底不抱希望了之後,卻是有十幾個騎着快馬的人從他身後趕了上來,這頓時讓他驚喜異常。他現在法力動用不了,但是他的五覺還是非常好的,遠遠就看清了這十幾人的穿着和麪相。
這十幾人身着統一的勁裝,腰間繫着制式長劍,背後被着幾十根黃色箭桿的羽箭,每個馬腹部還都掛着一張手臂長短的勁弓。
見到這些人的打扮韓鳴心底一喜,這些人身上八成有療傷藥,而且他一眼看去就感覺這十幾個人不是什麼嗜殺殘暴之人,應該不會是什麼強盜馬賊之類的人。
韓鳴摸了摸鼻子,使勁一牽馬匹的繮繩,就把馬拉到了道路的中間,看來是準備堵下這十幾人了。
看着這十幾人越來越近,韓鳴嘴角微微一翹,手中無聲無息的撒出一把粉末,十幾息的功夫就在周身五六丈的範圍之內佈下了一層毒瘴,儘管這些人不像是什麼嗜殺之人,但韓鳴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中的,還是把一切掌握在手中會讓他安心些。
韓鳴打算如果這十幾人有什麼對他不利的表現,他就會直接驅動毒物把這些人毒死,然後再搜刮他們身上的有用的東西。如果這十幾個人算半個良善之人,那他也會用另一種溫和些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等韓鳴布好毒瘴之後,那十幾個勁裝大漢已經到了韓鳴七八丈距離的地方,他們勒停了馬匹,一些勁裝大漢果斷的抽出腰間配置的長劍,還有幾個勁裝大漢一把抓過馬匹腹部的弓,然後熟練的抽出一根背後的羽箭,彎弓搭箭對着韓鳴,大有一言不合就將韓鳴射成篩子的趨勢。
“你是什麼人,爲何攔住我的去路。”一個爲首的勁裝大漢高聲的問道。
“小子是一個遊方醫師,前不久跟隨着師傅前往深山中採藥,卻是撞見了大蟲,師傅不幸葬身虎口。我逃命慌亂間墜下了山崖。不過幸好被一根歪脖子樹接住了,身上的包裹行囊什麼的全部丟失了,只剩下拴在山外的這匹馬。我墜下山崖雖然沒死,卻是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攔住各位大俠,只想求取些救命的療傷藥。”韓鳴面不改色的把事先編好的故事說了出來,一點也沒有說謊的壓力。
“要療傷藥?我們身上沒有,你找其他人去借吧,我們有急事還要趕路,你趕快讓開道路讓我們離開。”那個爲首的勁裝大漢皺了皺眉頭,然後就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