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鳴對黑衛中的毒有了大概的瞭解,他沒想到這毒竟然和華老數十年前的研究出來的一種組合毒藥極爲的相似,都有極強的抗藥性。
韓鳴曾經無意中翻到過華老的隨身醫書,裡面就記載了類似的毒藥以及解藥的製作方法,雖然這些黑衛中的毒不是華老記載的那種組合毒,但還是有不少類似的地方,韓鳴還是有信心在一天內調出解藥的配方。
不過有些黑衛明顯已經不能堅持一天了,而且數日來這些黑衛延命用的解毒丹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大部分黑衛都無法支撐下去了,而韓鳴隨身帶的解毒丹也是極其有限,壓根不夠給數百個黑衛一起服用。
韓鳴眉頭不覺的皺了皺,他轉頭看了看躺了一地的黑衛,眼神有些複雜,這些黑衛可都是化意門的精銳,損失不得,不然以後大師兄怕是不好接管化意門!
這些黑衛大都昏迷不醒,只有少數的微眯着眼睛,也是處在半昏半醒的狀態,潮溼的衣服緊貼着身體,橫七豎八的好像一地的死屍。
黑衛的隨隊醫師一直跟在韓鳴的邊上,當他看見韓鳴一會兒面露喜色,一會兒又凝眉皺目的,便是一陣糾結,弄不清這鳴少爺到底有沒有解了這毒的能力,但他又不好開口詢問韓鳴,怕打擾了韓鳴思索,影響了思緒。
“怕是不能按照常規的方法配製出解藥了!這次要大出血了。”韓鳴微微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滿地昏迷的黑衛,心中一陣苦笑,轉頭就對着那個隨隊的醫師說道:“方纔我要的毒呢,就是他們中的毒,給我點。”
那中年文士對着洞外輕輕喚了一聲,一個二十餘歲的黑袍青年就低着頭跑了進來,這青年雖然穿着黑袍,但卻不是朱家黑衛,應該是那中年文士的侍童弟子之類的。
這黑袍青年人小跑進了山洞,那中年文士就問道:“我吩咐你取的毒呢,拿來,少爺要用。”
“在這,前不久才從黑衛體內提煉出來的。”那個青年伸手往懷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包,然後就很懂規矩的退出了山洞。
“你也出去吧,”韓鳴看了看那個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一聽韓鳴的話,先是一驚,但馬上就明白過來,暗暗猜測鳴少爺應該要施展一些華老獨門的解毒手段了,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在旁觀看,明白了以後,這中年文士馬上退出了山洞,他可不會抱着什麼偷看偷學的想法,這可是會賠上性命的。
“大師兄啊,爲了你的化意門,我這次可是要虧大了。”韓鳴苦笑了一聲。
韓鳴右手探進懷裡,一陣摸索就掏出了一包藥散,他拆開藥包後一揮手,那包藥散就被撒到了空中。可奇怪的是這些藥散並沒有落到地面上,而且一直浮在空中,還慢慢的往整個洞府中擴散。
不大會功夫這包藥散就徹底擴散到了整個洞穴,不多時,整個洞穴中除了韓鳴,其他的黑衛都徹底的陷入了沉睡。
“這**散還真是好用,就是太顯眼了,實戰不太好用!”韓鳴自言自語了一句。
韓鳴滿意的掃了一下整個山洞,隨後食指往腰間微微一抹,一道半寸長的傷口就出現在食指上,他將受傷的食指插入那包毒粉中,任由那毒粉中的毒素順着傷口進入體內。
那些毒粉很快融入了韓鳴的食指,只是兩三息的功夫,韓鳴便感覺食指上傳來一陣酥麻,隨後又變成奇癢無比,而且這股奇癢還直直的往他的手臂上擴散去,同時他手臂上也開始浮現出一些黑色的毒斑。
韓鳴低聲一笑,直接盤膝坐在地上,閉目感受起了體內的狀況。
大約半刻鐘後韓鳴就站起身來,這時他身上的毒斑完全消失不見了,食指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
韓鳴走到一旁的蓑衣邊上,從蓑衣裡摸出了一個包裹,他十指如飛,只是一息的功夫就解開了包裹上的死結,隨後從裡面摸出了數十個瓶瓶罐罐。
韓鳴低頭鼓搗了一陣,就選出了五個裝着小半瓶粉末的瓶子,他拔開瓶子的塞,又將這五個瓶子整齊地放在地上。
韓鳴滿意的看了看這幾個瓶子,隨後食指在往腰間一抹,原先那道半寸傷口竟然又被劃長了兩三倍,鮮血快速的涌了出來。
他將食指搭在瓶口,任鮮血讓瓶中流去。韓鳴對自己下手不輕,食指上的傷口不算小,鮮血一個勁的往瓶子中流淌,很快就將一個小瓶灌滿,他食指又是一移,放在第二個瓶口繼續放血。
時間不長,那幾個瓶子就都被灌滿了,這時韓鳴纔將食指移開,拇指和中指捏着食指往中間一合,那食指竟然不再流血。
韓鳴拿起其中的一個瓶子,輕輕一搖晃,那原本鮮紅的血液竟然快速的變了顏色,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就變成了淡黃色,還透着一股花草清香,這清香很是誘人,韓鳴自己都忍不住嚥了兩口口水。
“你們倒是有福,連我自己都想喝上兩口。”韓鳴自言自語嘀咕了兩句,然後就開始將瓶中的液體餵給這些黑衛。
時間不長,瓶中的解藥就見底了,可眼前還有一大半的黑衛沒有服用,韓鳴望着那一地昏迷不醒的黑衛,不由得又是一聲苦笑。
休息了一陣,韓鳴就按照先前的步驟又放了幾瓶的鮮血,配置成解藥後就餵食給那些倒地不起的黑衛。
……
足足兩個時辰,韓鳴緩步的走出了山洞,此時他的步伐極爲的虛浮,一步一步就好像在飄動,臉色也極爲的蒼白,就好像生着一場大病,倒是很像齊師兄那副病歪歪的模樣。
山洞外面有不少人在等待,大多是暫時統領黑衛的甲子號黑衛,這羣人見韓鳴腳步虛浮的走出山洞,一副大傷元氣的模樣,立馬就圍上前來攙扶。
這些甲子號黑衛見韓鳴虛弱的走出山洞,心中一下就緊張了起來,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解毒成功。
雖然這些甲子號黑衛很想知道那些中毒的黑衛狀況如何,但是他們都是沒有問出口,畢竟現在韓鳴一副虛弱的模樣,於情於理都不好問這些事情。
韓鳴略微打量一下四周圍過來的人,發現這些人中有**人都是甲子號黑衛。而根據化意門條令,每個甲子號黑衛皆能統領九十黑衛,這裡一共就五六百的黑衛,也就是說這裡最大的**個人都在這等待他。
“哦,你們都在啊。”韓鳴強打起精神說道,可是他失血過多,實在沒什麼精神,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怎麼看都像生了大病。
“鳴少爺,你怎麼了,臉色爲何如此蒼白,莫非中毒了!”一個甲子號黑衛連忙上前,韓鳴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可擔待不起華老的怒火。
“無妨,只是疲勞過度和內力透支了過度,虧損了些內元,只要休息半日便好,找個安靜的處所給我靜養。”
“那邊有個不大的山洞,原先是議事的地方,戒備森嚴,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鳴少爺便去那裡吧!”方纔那個甲子號黑衛再次開口道,這個甲子號黑衛似乎身份不低,其它的甲子號黑衛隱隱以他爲首的模樣。
“好,便帶我去吧,對了,山洞中黑衛的中毒程度不同,解毒的耗費的時間也自然不同,一些中毒淺的已經好了,大約有三四個時辰他們身上的毒斑會消退,倒時你們將那些解了毒的單獨安置,還有些中毒較深,毒性不易拔出,但好在毒性已被壓制住,三四日內不會發作,一日之內我會給你們一張藥方,按上面配藥就可以徹底拔除毒性。”韓鳴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次真是傷了些元氣,沒個四五日怕是不能好的徹底了。
這些甲子號黑衛先前已經對韓鳴能解毒不抱什麼希望了,只希望韓鳴別出什麼意外,但誰知韓鳴突然說他已經能配出解藥了,還幫一些黑衛解了毒,這怎麼能讓他們不驚喜交加。
韓鳴就要披上蓑衣離去,一個黑衛卻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黑色的油布傘,遮在了韓鳴的頭上,韓鳴見此也就不再浪費精力穿蓑衣,當即由這個黑衛攙扶着往外走去。
“甲五,你說鳴少爺果真毒殺了暗探裡那個下毒的陰陽人,沒了那個陰陽人毒師,我們不日就能殺光那些甲越國雜碎。”一個甲子號黑衛等韓鳴走遠了就立即轉頭朝着另一個甲子號黑衛問道。
“對啊,我就說鳴少爺毒術驚人,一定能解了這些毒。趕來的路上兩次使用毒術力挽狂瀾,救甲七時還順便毒殺了那陰陽人,你們還半信半疑,現在好了,事實就在眼前。”
“你們爭些什麼,還不進山洞看看情況,甲七可是中了朱雀刺,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的事。”
“對啊,進去看看。”
一羣甲子號黑衛七嘴八舌了一番就一起進了洞府,細細查看起了中毒黑衛的情況。
半個時辰後,果真如韓鳴所說,有三四十人悠悠醒來,他們身上的黑色毒斑也消失不見。
黑衛的隨隊醫師逐一的進行了檢查,得出一個結論,這些醒來的黑衛除了有點虛弱外,已經完全正常了,他們體內的毒真被解除了。
而那個水燕子甲七的狀況也是好了許多,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好在呼吸平穩,心脈正常,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這水燕子的性命也是保住了。
這些黑衛自然也把這功勞加在了韓鳴的身上,但這主要的不是韓鳴的功勞,完全是這水燕子自己身體強健,意志堅強,堅持過了最危險的一段時間。
先前大部分的黑衛心中是不太看得起韓鳴的,保護他只是因爲韓鳴是朱家少爺,或者他是華老的弟子,僅此而已,但現在他們才由心的尊敬這位朱家少爺,是一種對強者的尊敬,當然不是說武學實力這一方面。
“對了,鳴少爺像是大失了元氣,挑幾個身手好的,去捉些野味給少爺補補身子。”不知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