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十二禁陣圖是分魔宗攻破升星宗護宗大陣的主要手段,可以說是重中之重,是分魔宗修士保護的重點,先不說陣圖上站着的上千修士,就是陣圖周圍都有二三十位結丹期盤坐。
除此之外那三十二禁陣圖周圍還有**座小型的陣法,將陣圖的大半部分守護起來,讓破壞陣圖基本成爲很不現實的事情,結丹期壓根沒有機會,元嬰期出手的到是有可能強行破開,不過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韓鳴還從九陣派的陣七子口中得知,這三十二禁陣圖本來就是一種強大的法陣,就算是不需要修士守護,受到強大的攻擊時,自身也能成爲化作一座強大的光幕,足以抗住元嬰期半柱香的轟擊。
這就意味着若是他選擇從外面蠻力的破陣話,他得一面抗衡二十餘位結丹期以及上千修士,一面還要抽出力氣攻擊元嬰期都無法輕鬆破開的陣圖防hù fǎ陣。
韓鳴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要說他一個人,就是再來四五個他聯手也不可能短時間破開陣法,在分魔宗元嬰期沒反應過來之前就逃進升星宗護宗大陣。
韓鳴心底有些慶幸,要不是偶然發現了九陣派的陣七子,他可能已經貿然出手了,結果也只能以失敗告終,不會對戰局有一點的影響。
可有了陣七子的招供,韓鳴卻是對破陣的有了不少的信心,因爲三十二禁陣圖本來是殘陣,是被陣七子後期修補才能施展的,陣七子可以說是三十二禁陣圖的小半個構造者,知道陣圖最脆弱的方位在何處。
冉七惜身爲煞靈,被血蜘蛛操控着血祭了千萬生靈,當時爲了煞氣更濃郁,她努力的練習讓那些受害者都飽受煎熬,心懷怨念死去,在折磨人精神的手段上萬年內也找不到一個與她比肩的,所以她逼問出來的信息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陣七子之間的供言也沒有矛盾的地方,韓鳴算是信了,打算按照陣七子供述的那樣,從西邊這塊沒有徹底完善的陣圖開始,從內部瓦解這座三十二禁陣圖。
韓鳴靠近了西方的陣圖,離那邊只有數百丈,便駐足不前了,和周圍大羣分魔宗修士站在一起,望着某一塊陣紋有些稀疏的位置,若有所思。
之前他是打算直接從外面攻擊陣圖,雖然成功率低,但他隨時可以抽身而去,周圍結丹期根本攔不住他衝進升星宗護宗大陣,總的來說基本沒有危險。
而現在他打算從內部攻擊陣圖,這樣可以避開陣圖自行激發的護罩,他一旦出手,需要面對的只有周圍的一些低階修士,成功率要比從外面破陣圖高很多,但相對應的危險性卻是也高了不少。
混進內部攻擊法陣,若是他一擊得手破開了陣圖,自然也可以從而離去,可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他一時失手,三十二禁陣圖自身防護光幕打開,那他正好就被罩在裡面,可就成了甕中之鱉。
思索了一陣,韓鳴掃了一圈周圍的分魔宗修士,又看了看升星宗隱隱可見的椿兒,喬語衫,虞顏橦,端木蕁兒等人,徹底下定了決心。
三十二禁陣圖不破,升星宗護宗大陣遲早被攻破,屆時那山峰上站着的衆人能活下來多少,都是個未知數,他先祖和端木梟守護過的宗門就要從此除名了。
現在或許是升星宗存在下去的最後機會了。
韓鳴默默的朝陣圖靠過去,而冉七惜透過韓鳴的身體,感受着周圍上萬蘊含煞氣的修士,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嗜血之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半個時辰後,頂替了一個築基期分魔宗修士身份的韓鳴成功混到了三十二禁陣圖上面,站在一枚靠西面的一塊陣紋交錯點,卻是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一邊探測着禁陣圖的構造,一邊蓄積着體內的法力。
正如它的名字,這陣圖一共有三十二個陣眼,當初九陣派得到的時候只有十六枚陣眼完好無損,其餘的都被損毀了,而在九陣派數代陣法宗師的嘔心瀝血研究下,才終於是用一塊舉世罕見的玄鎮玉衍生了一條玄鎮玉紋,並且以附屬陣紋爲基礎,開始修補陣眼。
三十二禁陣圖陣眼雖然被修補全了,但後補充的十六枚皆是代替陣眼,無論從隱匿程度,轉化效能,還是防禦威力方面都完全不能與原始陣眼相提並論。
如今的三十二禁陣圖只能算是勉強運行罷了,只要破掉十六枚後補充的陣眼,玄鎮玉紋就會出現,再毀掉玄鎮玉紋,就能徹底毀掉三十二禁陣圖,此時的韓鳴就是在尋找十六個後修補的陣眼!
韓鳴雖然不是柏逆那樣的陣法天才,但有云裳全部的陣法心得體會,還得到了上古萬陣之典,對陣法也是有些研究的,還得到了陣七子的供述,雖然看不出這三十二禁陣圖詳細構造,但也能勉強分出這陣法的陣眼,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罷了。
韓鳴上了三十二陣圖的兩刻鐘之後,他找到了十五個陣眼,還剩下一個陣眼卻是一直沒有找到,卻是不知道爲什麼,就算是暗地裡動用了青盲天決也一無所獲。
就在韓鳴打算耐心的一寸一寸的再推演一邊這陣圖之時,三道身影從遠處一座山峰上飛了下來,並肩落在了陣圖的邊上,掃了周圍一圈便徑直落在了陣圖上。
這三個修士中有兩個假嬰,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還有一個是身上雲霧縹緲的女修,此外還有一個築基初期,並肩走在陣圖上,四處巡查了起來。
這三個修士走上來,韓鳴眉頭微微一蹙,果斷的收了神識,也閉起了雙目,裝模照樣的動用體內羅睺身的魔氣,和周圍的分魔宗修士一樣催動腳下的陣圖。
在陣圖上轉悠了小半圈,三個修士走到了韓鳴的邊上,十五六歲少年和另一個築基初期修士就像是路過其他的分魔宗修士一樣,一點不停留,繼續朝陣圖其他地方走去,唯獨那個身上雲霧飄渺的女修停下了腳步。
韓鳴低着頭,儘量和邊上的分魔宗修士一樣,屏住呼吸,不敢有多餘的舉動,只是專心致志的朝陣圖中注入靈力。
羱羚傳給他的這遮掩之法可不是一般的法訣,假嬰期根本看不穿,就是普通元嬰期不注意之下也發現不了,按理說瞞過這三人應該是不難的,可就在下一瞬,那來自九陣派的女修頗感興趣的看着韓鳴:“好高明的遮掩之法!”
韓鳴聞言心裡微微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卻是沒有直接動手。
“東方道友說什麼?”十五六歲少年停下了腳步,走了回來,看了看九陣派雲霧縹緲的女修,又看了看韓鳴,古怪的開口道。
“妾身在想貴宗與升星宗生死之戰,魔道會不會派出探子來觀戰!”九陣派的女修抿嘴一笑,依舊頗感興趣的打量着低頭不語的韓鳴,接着又補充道:“若是魔道派人來觀戰,那會不會混在貴宗的修士大軍中?”
“道友爲何明知故問,升星山脈的這場局部鬥法,雖然說着是分魔宗和升星宗兩宗之戰,但事關六國盟和魔道,可不是什麼小事,何止魔道,就是正道,越國,六國盟其他國家宗門也會派人來觀戰的,只不過都隱在了暗處罷了,不然他們如何知道最後的戰局?”十五六歲少年嘿嘿一笑,接着又看向了韓鳴,古怪的傳音給九陣派女修開口道:“難道這小弟子便是魔道探子?道友是如何看出來的!”
九陣派女修並沒有回答十五六歲少年的話,而是對着韓鳴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道友還打算遮掩下去嗎,閣下身爲假嬰期的魔道修士,何苦要和這些修士混跡在一起!”
“什麼,他是假嬰?怎麼可能!”十五六歲少年和邊上那個築基期初期瞬間露出了震驚之色。
方纔聽到九陣派女修猜測,他們還以爲韓鳴只是魔道的一個小探子之一,卻是沒想到竟然達到了假嬰,那完全可以當做魔道來人的頭領了。
輕輕吐了一口濁氣,韓鳴緩緩的擡起了頭,睜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九陣派女修,鬱悶的開口道:“道友何苦呢,你是九陣派的,本宗與分魔宗之戰與你們關係不太大,你就裝作沒看見,讓我好好躲在這裡不行嗎,爲何要如此?活着不好嗎?”
“嗯?”九陣派女修聞言秀眉一蹙,意識到了不對,剛想做些什麼,可爲時已晚,她下一瞬便直接飛了出去。
三百丈外,九陣派女修連續扭動了數下腰肢,才堪堪的停在了虛空中,她先是看了看腹部衣裙上一處掌印,便立刻發現她貼身穿着的那件八階風巖龜殼煉製的內甲上面多了五枚清晰的指洞。
摸了摸內甲裡面隱隱滲出的鮮血,九陣派這位女修心裡陡然浮現了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差一點,就差一點,要不是這內甲,她體內新結不久的元嬰就被掏了,都來不及瞬移。
若是她今天死在了這裡,那恐怕是要遺笑千年了,元嬰期扮豬吃老虎,結果被同樣扮豬吃老虎的假嬰瞬殺,只是想想都覺得太不現實。
“怎麼可能,手上有法寶?”這位九陣派的女修望着三十二禁陣圖上單手提着十五六歲少年屍體的韓鳴,怔怔的開口道,她不敢相信,對方一個假嬰期暴起出手,雖然佔了偷襲的優勢,但只動用了兩隻手,怎麼能瞬殺分魔宗一個假嬰,還差點殺了她這個元嬰期。
“竟然穿了上好的內甲,一個假嬰離我如此近,卻逃了一命,算你命大。”韓鳴掃了一眼遠處的九陣派女修,便緩緩的收回了目光。
“是你!”那個築基初期修士看着兩隻手臂呈赤金色的韓鳴,瞬間呆在了原地,他認出來了。
韓鳴單手一掃,輕輕一擡手,揮灑出一大片劍氣,就將臨近的三個陣眼毀掉了,順帶着將陣眼周圍的七八十個分魔宗修士攪成了血霧。
淡淡的瞥了一眼邊上的築基初期修士,韓鳴微微一想便是笑道:“是你啊,我說怎麼感覺有些熟悉,二十年前讓你逃了一縷分魂,今日看你如何再分!”說完話,韓鳴輕輕一擡手,又是四股劍氣掃出,輕鬆的將這原本假嬰,現在只是築基初期的修士絞成了血霧。
這位築基初期修士自知死路一條,死之前索性逃都不逃,只是猛地大聲喊道:“師叔,他是二十年前那人,姓韓的,他沒在宗門大陣裡面。”
“哼,晚了!”韓鳴輕輕一擡腳,縱身而起,猶如一柄出鞘的仙劍,帶着無堅不摧的氣息衝向陣圖的上空。
握着烈火劍,韓鳴將早已經蓄積好的法力注入到了其中,將赤紅色的劍高高舉過頭頂,竟然在身後凝聚出樂一座飛劍堆砌成的山峰,他對着下方猛地一劈:“劍影分蹤!”
那飛劍山峰轟然倒塌,漫天的劍氣傾斜而出,對着整個陣圖蜂擁而去,像是上千條靈活的游魚,縱橫遊走,片刻間就佈滿了整座陣圖。
一時間,整個陣圖上都被雪白的劍光覆蓋了,宛若是平靜的湖面上飄起的一層雲霧,朦朦朧朧,讓人根本看不見下面究竟發什麼什麼事情。
不遠處的九陣派女修眼見此景,頓時來不及繼續驚詫韓鳴的實力,而是一掐訣,對着三十二禁陣圖一拍,嬌喝道:“起!”隨即那陣圖竟然主動轟鳴起來,其上的陣紋紛紛亮起。
一道道陣紋勾連在一起,一方面激發出濃郁的陣法之力幫助陣圖上的修士抵擋劍光,一方面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巨型的光幕,將這個陣圖罩在了裡面。
在九陣派女修的強行催動下,這三十二禁陣圖的防護光幕直接被激發了,將韓鳴和那些分魔宗修士一起罩在了裡面。
“凝!”九陣派女修再次一掐訣,那三十二禁陣圖更多的陣紋亮起,而那守護光幕也越來越凝實,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特殊符文。
韓鳴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光幕,便立刻收回了目光,握着烈火劍,化作一道遁光在陣圖上爆射而走,將早已確定的陣眼破掉。
有兩三個盤坐在陣圖上的結丹期中期修士想要上來阻止韓鳴,卻是被他以凌厲手段果斷的擊殺,收起他們的屍體之後,繼續開始破壞陣眼。
陣圖的防護光盾既阻止了韓鳴逃離,也阻止了外面分魔宗二三十個守護陣圖的結丹期進來,倒不是完全有弊無利。
不過短短十幾個呼吸,韓鳴就將陣圖上僅有的三個結丹初期,兩個結丹中期殺光了,還有一個結丹後期比較奸猾,見到韓鳴的威勢之後根本不敢上來,一直躲在角落。
時間緊急,韓鳴也顧不得追殺那人,自顧自的破壞着陣眼,終於在十來個呼吸之後,將第十五個陣眼破掉了,只要在找到最後一個,這三十二禁陣圖就算是徹底毀了。
可掃視了周圍一圈之後,韓鳴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陣法造詣不夠,找不到最後一個陣眼,看來是不能找到玄鎮玉紋,徹底毀掉這座三十二禁陣圖了。
“若是柏逆在這,怕是根本不用這麼費力!”韓鳴嘀咕了一聲,便化作一道迅猛的遁光,撞向了三十二禁陣圖的光幕。
十六個衍生陣眼中十五被破掉,這三十二禁陣圖的威力已經削減了足足六成還多,這光幕也虛淡了很多,之前能攔住元嬰期半柱香,現在嗎,韓鳴覺得自己能衝出去。
衝到陣圖光幕邊上,韓鳴深吸一口氣,然後雙手朝前一探,攥住了陣圖光幕,用力的朝兩邊撕扯,同時他肋下還竄出兩隻黑色佈滿鱗片的手臂,接着微微一顫,也化成了赤金色,迎上了光幕。
“開!”羅睺身和熔金體一起催動,韓鳴肉身之強已經超過了八階妖獸,一身龐然巨力更是強大可怕,能單手捏碎法寶。
在數萬修士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韓鳴硬生生的在陣法光幕上撕開了一條裂縫,接着身子一閃衝了出去,頭也不回朝升星宗主峰飛遁而去。
而就在這時候,一隻三四十丈的魔爪陡然出現在韓鳴的前方,對着他一抓而下。
“殺了人還想走,想的到美,你給我留下來!”一個枯瘦老者從遠處一片山嶺趕過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二世仙凡道》,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