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養魚池塘變成水上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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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斯大爺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如果要買牛津聯俱樂部最好還還必須是他們牛津聯的球迷。不是衷心熱愛他們球隊的老闆,他們還不願意支持。

這個,不過,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要知道以後,在英超,買足球俱樂部的都是哪些有錢人。僅僅是因爲他是所收購球隊的球迷的原因,纔買下這家足球俱樂部的,那真的寥寥無幾。利益纔是決定商人的第一步。

所以二世一方面感到好笑,但絕不是嘲笑。從老大爺這樣球迷角度來說,俱樂部不應該是商品,即使被買賣,那也應該是熱愛這傢俱樂部的人才去擁有。這個道理就如同古董圈內的交易情況是一樣的,雙方交易前,必須對擁有人,有一個考察一樣。但是其中也不乏爲了金錢而交易古董的。故而,二世又爲漢克斯老大爺感到可悲。

其實,在英格蘭,足球行業真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行業。目前,英格蘭球迷的心態還是與這位漢克斯老大爺差不多,認爲足球俱樂部就是他們這個地區所有人的。俱樂部老闆不過是私人承包經營而已,就像集體企業承包給個人了一樣。

有這種想法的球迷不是哪一傢俱樂部球迷這樣想的,絕大部分都是。特別是歷史越悠久的俱樂部,他們的球迷越就是這樣。

二世這段時間對英格蘭足球狀況瞭解不少,所以知道這點。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球迷心態,那是因爲英格蘭足球啓蒙時期,一開始足球都是草根階層在玩,足球的主體就是那些產業工人。

因爲在英格蘭工業革命時期,社會上產生了無比龐大的工人階層。在這些人數衆多,卻有一定閒暇的工人之中,那些身體強壯,而且充滿熱情的工人,他們就將踢球變成自己的健康又有趣的娛樂愛好。而那些踢不了足球,或者不踢足球的工人,也通過足球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託。

也就是這樣,英格蘭的足球俱樂部,最初就是以工廠爲單位的,以街道社區爲單位的,一個一個的組建起來的。這時的球迷、球員和俱樂部都是一家人。這時候英足總還沒有成立呢!

然,隨着時間推移,社會的變革前進。當時的不少產業工人,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奮鬥,逐漸地,已經陸陸續續地,步入了社會中產階級羣體。

這時,這些有錢的工人的第三代或者第四代,因爲懷念祖上的恩德,還有就是,自己從小也就是這個俱樂部球迷,也是這個俱樂部一直陪着自己長大的,所以這些三代四代對俱樂部還是很有感情的。現在這些人自己有錢了,出於對俱樂部的熱愛,爲了把俱樂部發展得更好,就開始掏錢注入俱樂部。買地皮,蓋球場,買球星,逐漸就以俱樂部擁有者身份和名義出現了。

但是,這個俱樂部的根子還在那個社區,初期的俱樂部老闆都是當時發了財的產業工人或者他們後代,他們出於俱樂部的熱愛,那是無償奉獻的。這也造成了那些沒有發財的工人或工人後代,產生了一個錯覺,俱樂部還是大家的。而且,那些沒有發財的工人或工人後代,他們這羣人都已經將俱樂部看成是這個社區的“教堂”了。現在,那他們到現場看球,那就是去做“禮拜”。所以這些球迷對俱樂部感情真的很深,也把自己的社區內的足球看成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誰不去疼愛?

但是後來由於各式各樣的原因,這些擁有俱樂部產權的人,不得不轉讓俱樂部所有權。但是等到再次接手俱樂部的老闆,他就不一定就是這樣的人了。這個老版很有可能只是有錢,但是並不熱愛這傢俱樂部,也不是這傢俱樂部的球迷。

矛盾,往往就在這個時候產生了。俱樂部老闆認爲俱樂部是自己個人的私有財產。但是這傢俱樂部球迷可不是這樣認爲的,俱樂部是大家的。俱樂部老闆要想跟着時代發展,就必須改變俱樂部傳統,獲取利益,這就引起球迷的反感。在球迷眼裡,俱樂部不是你的賺錢工具,更不是你一個人的玩具。

這個就像在過去農村,村子裡有一口大池塘。原來村子的村民一起合作買魚苗,把魚苗放在池潭裡面放養。等到過年時,把長大的魚撈起來,大家平分,有多少就算多少,沒有那也就算了。

但是後來村子裡出現一個有錢人,就和村中人商量。這個大池塘我承包了,我買魚苗和餵魚的飼料,並且安排人員精心養殖。等到年底的時候,我們就能得到比以往更多的魚。我分給你們一部分魚,這比你們以前更大的、更好的、更多的,那麼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魚了。村子裡人一看,這個主意不錯,可以接受。

後來,因爲承包池塘的自己沒有錢了或者其他原因沒有精力養魚了。魚塘,你可以放棄,也可以高價轉承給別人。但是不管怎樣,村子裡人認爲池塘裡面魚是有自己的一份,有大魚就分大魚,沒有大魚就分小蝦。但是你不能把我的池潭給弄壞了或者搬走了,池塘是大家的。

老球迷們,一直抱着淳樸天真的想法,度過了足球運動的發展初期階段。隨着社會的進一步發展,足球從勞工運動轉變爲今天的時尚運動。那麼這個池塘就不僅僅是一個養魚的池塘了,它可以成爲一個水上公園,也可以成爲一個水上度假村。當然,池塘裡養魚的還在繼續進行。

這時擁有俱樂部所有權的人面對巨大利益誘惑,有哪一個不是認爲俱樂部是他的個人私有財產。在他們眼裡,足球俱樂部就像自己的車子一樣。有錢,我高興,我可以把奧拓車子的發動機換成奧迪的,我纔不管匹配不匹配呢!我有錢,車子也是我的,想咋整就咋整,那叫一個任性。

這時,這些老球迷也沒有辦法,只有被動接受,當初養魚的池塘變成了水上公園或者水上度假村。不過好在那池塘裡面還養着魚,他們對魚塘和魚之外的什麼其他的,一律忽略,就專心一意地念叨自己的魚塘和魚。

就像這位漢克斯老大爺,依然一口一個漢庭頓球隊的。實際上,當時的俱樂部擁有者,認爲漢庭頓沒有牛津名氣旺,漢廷頓的影響力太小了,必須更名。於是就將漢庭頓聯更名爲牛津聯,目的就是擴大影響力,提高俱樂部的認知度。就這個事情,這些球迷還曾經鬧過,只是沒有能阻止而已。而且,這個牛津聯俱樂部更名的事情,那都發生已經好幾十年了。但是他們這些老球迷依然如舊,對漢庭頓聯念念不忘。

從足球傳統產生的遺老遺少的老球迷們,真的已經把足球當成了一種精神寄託,一種信仰。在他們眼裡,足球傳統那纔是最重要的,奢望着俱樂部老闆池塘只養魚,對過去時光那是無比眷戀。

但是歷史的變革前進的大潮只會無情地衝垮這一切。政教都被分離了,別說這些老球迷的眷戀與悲哀了。

二世咀嚼這漢庭頓老大爺的話語,暗自想到:過去、現在和未來,過去的東西只能偶爾去回憶,不能眷戀;未來的事情,那是追求,是否能實現,不僅與自己的努力有關,那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能少;現在,只有把握現在,披荊斬棘,勤耕不輟,走自己的路或者沿着別人的路前行。

漢庭頓距離牛津城真的很近。車上大家也沒有聊得太多,二十分鐘不到,二世他們就到了漢庭頓鎮山毛櫸路站牌點。

這也是牛津聯俱樂部和他們自己的莊園球場的公交車站牌上下點。下車時,漢克斯老大爺還再一個勁給二世加油,祝願二世實訓成功,二世還是十分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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