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打來電話說要來南城過暑假的時候,時愛才意識到時間飛快,她都離開港城古街的時家一年。
時愛還沒有來得及跟小魚說這一攤子事情,這一次小魚過來,估計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這一年多,時家現在到底怎麼樣,時家的公司有沒有倒閉,一概不知。
時愛計劃着換個地方住,讓小魚過來呆得這段時間能舒服點。
時愛現在住的這個地方也是剛剛搬進來沒有多久,東西少,說搬就能搬。
下午四點,看完爺爺之後,戴着墨鏡的時愛出現在醫院的後門。
在這附近有一套小公寓,經紀人介紹給她的,說是因爲對方要出國,所以房子只想租給年輕女孩子。
醫院的後門都是小商販,街道整潔。
隔壁一個公園,挨着江邊的風景區。要是爺爺有什麼事情,她步行來醫院,應該會特別方便。
只是這個價格,即使省去了中介費,估計也不會太便宜。
“你好。”
身後傳來一把男性的粗狂嗓子,“是租房子的嗎?”
這聲音聽着有點熟悉。
時愛轉過身,心裡嘆口氣,南城還真是小啊,居然碰上方南的好友強子了。
時愛想轉身就走,對方已經認出她了,“小愛,是你啊?”
時愛摘下眼鏡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強子哥。”
強子還是大老粗的樣子,看到時愛特別高興,“多少年沒見了?越來越漂亮了。”
時愛還在想他們多久沒見了,強子下一句就是:你這是給誰租房子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啊?方南呢?我可是很久沒看到方南了,成天說工作忙,連過年都沒見着面。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可等着喝你們喜酒呢。”
喝喜酒?時愛忍不住笑了,一笑起來如同春景初盛,月牙一樣的眼眸深處嘲諷和苦澀交織。
“他沒有告訴你,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嗎?”時愛收起臉上的笑,淡淡地開口,“我們倆早就分手了。”
強子好半天沒說話,“方南沒說。”
“你們太久沒見面了,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強子還是不敢相信,“怎麼就不是大事了?”
“這年頭離婚都是小事兒,我和他偷偷摸摸談戀愛……分手……算什麼大事。”
看強子還是一臉震驚到回不過神的樣子,時愛無奈,“別說什麼不相信愛情了。我和他本來就沒有未來。”
“走吧,去看房子。”強子很識趣地沒有再繼續提這個話題。
……
七夕的前一天。
方南接到強子的電話,說是準備離開國內,去澳洲定居,想要約在明天聚一聚,問他有沒有空。
“白天沒時間,晚上……”
方南正在看時間安排,強子帶着歉意道,“哎,我忘記了,明天可是七夕,我這腦子……明天你應該要過節,時間在往後推,改到後天好了。”
“行。”方南嗓音平淡,聽不出情緒變化。
“那你到時候把你女朋友帶過來?一起聚聚?”
方南幾乎是脫口而出,“小愛很忙。”
怎麼跟小愛說的不一樣?強子心裡面琢磨,別不是時愛和方南吵架了吧?時愛跟方南這麼多年,方南也沒有公開過,估計小愛心裡頭有點委屈。
“那好吧……到時候你千萬記得來。”
掛了電話的,強子給時愛發了一條短信:後天,我請客吃飯,一定要來啊。
時愛很快回復:好的,一定來。
七夕這天,時愛確實很忙,忙着收拾新家,晚上還要參加一個商業活動。她壓根沒想起來今天是情人節,直到同隊成員收到了好大一束保加利亞玫瑰。
那個姑娘把花分給其他人,唯獨略過了時愛,還笑吟吟地對時愛說,“小愛你這麼漂亮,肯定有很多追求者給你送花,哪兒缺我這點破玫瑰呀?”
時愛坐在鏡子前卸妝,掃到她臉上的刻薄神情,懶洋洋地迴應,“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玫瑰再不好,但配你足夠了。”
“你什麼意思?”對方惱了,客氣一句,這個時愛居然還真的狂上了。
時愛透過鏡子直視她,今兒個她心情也很不好,莫名煩躁,說話也不客氣,“你也知道是破玫瑰還好意思送別人。”
“我跟你說我忍你很久了!”
對方撲過來,直接對着時愛撕打。
後臺鬧成一團。
假少女天團後臺鬧不和這事兒被記者傳了出去。
七夕當天,時愛直接給關到了派出所,因爲公衆場合打架。今天的活動是奢侈品的高端品牌辦的,對於打架的藝人不給半點情面,直接送給警察處置。
先動手的那個已經被撈走了。
走之前還給時愛放狠話:知道我是誰嗎?就敢給我作對。等着被雪藏吧。
時愛給經紀人打了電話,經紀人勸她在派出所好好冷靜,讓對方出口氣再說:小愛啊,這個圈子不是你長得漂亮就可以爲所欲爲。動手的那個爲什麼敢打你,還不是仗着爬上了咱們高層的牀,背靠大樹好乘涼。你要是氣不過啊,你也可以找個人。以你的能力,狠狠打臉打回去並不是沒有可能。”
“這地方多好啊,滿大街都是秀恩愛的,就這兒清淨。我就想在這兒待着。我一點都不氣。”
“嘴硬你要吃虧的!”
“吃虧是福氣。”
“行,那你在派出所好好享福吧。”
掛了電話,經紀人轉頭又撥出去電話給方南,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想請方南給時愛幫忙。
不就是男人女人那點事嘛,經紀人見得多了,方總肯定對時愛有點意思。
沒想到賣完慘,方南直接拒絕,“沒空。我們不熟。”
時愛的經紀人聽着電話裡面傳來的忙音,好半天沒有回過神,這方總怎麼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給?
……
“你可以走了。”
正在昏昏欲睡的時候,時愛聽到民警開門的聲音。
經紀人來保釋她了?
時愛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出去,牆上的時鐘指向凌晨兩點。
門口停着一輛車,時愛默認那是經紀人的車,拉開車門坐上去,往椅背上一靠,“王哥,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受苦。”
頭皮一疼,時愛的瞌睡瞬間醒了,怒目瞪向經紀人,看到的卻是一張沉靜妖冶的英俊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