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魚動身去f國之前，從樂粵那裡知道了餘戀的消息。
餘戀打電話到警局求助，說要自首。
晚飯時間，程魚在樂粵的陪伴下，見到被關起來的餘戀。
隔着小窗，程魚看到餘戀的側臉。早就聽說餘戀跟她相似，但一直都沒有機會親自見到。
餘戀看上去很憔悴，長髮蓬鬆又亂，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某個角落。
“我和她長得像嗎？”
程魚輕聲開口。
樂粵往裡面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收回來，剛毅的線條有點冷，唯有看到程魚的時候染上一絲暖意，“不像，你是你，她是她。你們兩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個體。”
程魚推門進去，在餘戀對面坐下。
“當方太太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程魚以爲自己能忍住，但看到餘戀還是壓制不了自己的憤怒，“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你非要跟方南搞到一起？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以前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搶走你妹妹的東西，不管是餘念，還是我阿姐。你這種人總是把自己的不幸，都歸結於身邊的人。從來不會反省自己的錯誤。”
“讓我來來猜一猜，你爲什麼抱上方南這條大腿。他有錢，又是潛力股，能讓你在這個圈子裡面繼續待下去。你見識過餘唸的催眠術，你找到了類似有能力的人，讓方南的記憶混亂，以爲愛着的人就是你。”
“可惜了，強求來的記憶，終於還是抵不過真心。假的就是假的，方南就算記憶錯亂了，也還是對阿姐動了心！”
像個木偶一樣的餘戀終於有了一絲反應，“我最後還是成爲了方太太。我是方太太。”
她笑起來像哭，“爲什麼連催眠都不能改變？餘念不就是靠着催眠改變慕清讓得到幸福的嗎？爲什麼輪到我就不可以？”
餘念和慕清讓的事情，程魚略知一二。她現在在周韻雲的工作室工作，有時候會聽到周韻雲一臉驕傲地說，我的小舅舅特別疼老婆，每年兩次旅行，每天都會準點十點回家，一個月最多出差一次。
這樣的男人已經很少有了。
如果不是因爲愛情，慕氏集團太子爺那樣的冰山怎麼會這麼疼愛老婆，這麼顧家？
“什麼催眠不催眠的。催眠只是一個手段，就像結婚一樣，你倒是跟方南結婚了啊，最後呢？不要把自己失敗的原因都甩到其他人身上。你沒有把握幸福的能力，給你一手好牌，你最後也能輸得一敗塗地。”
這番話引來餘戀的怒視。
程魚冷冷勾脣，“是覺得我瞎說了什麼大實話？這個道理你到現在都不懂。況且，你想跟方南結婚，你也不是因爲愛他，你就是想找個人保護你。你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對方南的，憑什麼要怪別人都對你不好？請問餘大姐，你這輩子有過真心嗎？
餘戀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無話可說。
程魚看眼時間，站起來，“時家沒了，我渣爹死了，沒有人會對你好，也不會有人慣着你。宮佔東想要慣着你，你不要，寧願報警自首坐牢。但你可知道，警察不一定會收留你？看在咱們曾經親戚一場，我一定不會讓你在牢房裡清淨，我一定會找律師給你打官司。”
你想坐牢？那不可能，法律怎麼能清算的了你做的那麼多醜事？
餘戀忽然間尖叫，“宮佔東那種爛人，誰受的了！”
“那你以爲每個男人都是完美的，你以爲餘念最開始遇到的慕清讓溫柔地不行？你以爲童警官遇到的宮爺知道疼女人？你以爲方南一開始就對阿姐死心塌地？是我阿姐用整個青春換來方南的念念不忘。你倒是告訴我，你做過什麼？那個被你坑過的男醫生，爲你成爲植物人，你給過人半分真心嗎？你這種自私自利到極點的人，也就配宮佔東這種越來越變態的人變着法子來愛你了。讓我猜一猜，你逃一次，被抓回去，肯定會被疼得更深。下一次，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腳跑出來。我估計宮大少不會再給你第三次機會逃跑了。”
程魚準備離開，餘戀大吼，“我不要出去……我不要你幫忙。我知道你姐姐的下落，只要你保住我，我就告訴你。”
程魚轉過身來，餘戀身體在顫抖，“方南一直想要撬開我的嘴，知道時愛的去向，我始終沒說，我用這個事情作爲條件要挾他娶我。”
程魚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她一直以爲是方南把阿姐藏了起來，程魚沒有見到阿姐的屍體，不相信時愛死了，一直罵方南是兇手，用各種各樣惡毒的語言來攻擊方南。
方南一直默默承受，沒有反駁。
這麼久以來，她都罵錯了？
“方南都辦不到的事情，你憑什麼覺得我能做到？”程魚的表現出乎餘戀的意料，居然不上鉤？
“你不想知道你姐姐在哪兒？”
“我更想看到你死的很慘。”
“你瘋了。”餘戀跌坐在椅子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不是最愛你姐姐的嗎？”
“這種人？什麼人？你不覺得很熟悉嗎？這就是你呀，你就是這種人。”程魚冷笑，“當壞人是不是特別爽？如果沒有落到別人手裡是挺爽的。但落到比你更壞的人手裡，你嚐到你對別人做過的事情，你才知道痛的感覺。”
餘戀眼睜睜地看着程魚摔門離開。
絕望的尖叫，透過門傳出來。
程魚白着一張臉到樂粵的面前，豆大的眼淚順着臉頰滾落，“餘戀用我姐姐的下落來要挾我保護她，我拒絕了她。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心有一口惡氣，不受惡人要挾。
程魚真是不想讓餘戀有半點痛快了。
樂粵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面哭，“別擔心，我的知覺告訴我……方南那邊可能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他也不會突然間出國。估計是知道你姐姐的消息，纔會匆匆忙忙離婚。”
“真的嗎？”
“餘戀的話不可信。”
程魚點點頭，樂粵的肩膀很有安全感，他不會騙她，所以她全心全意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