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不跟程魚扛，跟這個女人對着幹，他就沒有贏過的時候。除了上一次讓她滾，她就真的滾得沒影。
三爺指着樂粵，“你沒嘴嗎？”
樂粵盯着三爺，那痞氣又挑釁的樣子，跟街邊看到過的那些混混又不一樣，這一位是小魚的過去，剛纔樂粵進來就看見三爺摸程魚的手，說的那些話……叫人話嗎？
樂粵彎脣，摟緊女朋友的細腰，“小魚，這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三爺要炸，三爺有句垃圾話一定要講，但還是忍住了，呼哧呼哧喘氣，瞪着程魚，“好，挺好。”
程魚皮厚，旁人怕三爺那樣子怕得要死，她不怕的，“提你幹什麼？每個走出去的人都是死人。我就當我重新活了一次。”
“我後悔了。”時閱生忽然間變了臉，居然有人敢當着他的面摟着程魚，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泛着猩紅。
程魚也有些感傷和震驚，沒想到時閱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又注意到身邊有人圍上來，她硬邦邦地迴應，“晚了！”
程魚想擋到樂粵的面前，一邊活動手腕，一邊不動聲色地威脅，“行啊，要動手是吧？來，我也很想試試大傢伙的身手怎麼樣了。”
正在劍拔弩張的時候，卻見二樓出現一個老者。
“幹什麼呢？那不是小魚嗎？回來了啊？”
程魚笑着點頭，“叔。”
時閱生的叔叔，是三爺最敬重的人。
有他震場子，程魚心裡面鬆了好大一口氣。
時叔坐電梯下來，走近之後目光卻落到樂粵的身上，“後生仔，霍粵跟你什麼關係？”
樂粵打量這個銳利的老者，從未見過，“霍粵是我父親。”
“他還在？”
“三年前，病逝。”
時叔嘆口氣，“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南城，當警察。”
本來以爲會是一出認親戲碼，結果，時叔不耐煩地揮手，“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走吧。”
樂粵正有此意，要帶走程魚。
三爺當然不讓。
時叔一個眼風掃過去，“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小魚的眼光好，我相信她。”
“你是我親叔叔嗎？”時閱生真是，想炸。親叔叔怎麼會拐着彎罵他不如人？
程魚被樂粵擁着，目不斜視地走出神色各異的人羣，外面是一條安靜的街，跟室內的情形截然不同。
“阿粵……”
程魚想跟他說話，結果他板着一張臉。
“阿粵，你是不是生氣了？阿粵，你聽我解釋啊。”
“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可是樂粵的模樣怎麼都不像是一副我沒事的樣子。
“馬上就要天亮，直接找家酒店睡一覺再說。”
“好。”
程魚也累了，這會瞌睡上來，懶懶打了一個呵欠。
打開套房，程魚就想直接睡了，可是又好嫌棄自己身上的煙味。
不行，她還是決定洗個澡再睡。
“我去洗個澡，你先睡。”
程魚直接去了浴室，熱水沖刷着身體，她微微閉眼，直到……突然間感覺到一道目光。
“怎麼了？”
程魚站在熱水下，側身，以爲樂粵也要洗澡，加快手上的動作，“我馬上就好，你稍微等等。”
她還在衝頭髮，剛剛擡頭就被按在了牆上。
樂粵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吻上來。
熱水潺潺，她覺得自己也快要變成了熱水。
“你說你以前年幼無知找了個巨醜的前男友？”
咬了程魚一口，她顫抖的時候，聽到樂粵的拷問。
呵，她眯着眼笑，樂粵繃着臉，吃醋的模樣真是可愛。
“難道你想聽我說，他有錢，有權有勢，厲害地不得了？”
話音落地，程魚的腿上一疼，像是被釘住。
太突然了，程魚咬着脣，倒吸一口氣。
樂粵發現不對勁，“小魚……”
程魚扯着脣勉強笑，知道樂粵誤會了什麼。
他一定以爲她跟三爺發生過關係，又或者跟其他的人發生過關係。
程魚不愛解釋，畢竟樂粵沒有在意她到底是不是處這件事，就像她也不在意他有過幾個女朋友，反正樂粵現在的女朋友是她程魚就行。
樂粵那表情，一定是嚇到了。
程魚想安慰他幾句，這事兒疼一疼，忍忍就過去了。
樂粵卻急急忙忙將程魚抱出浴缸，裹着浴巾放到牀上。
“對不起。”樂粵沉聲道歉，“我沒有想到……”
“你嫌棄我啊？”程魚故意曲解他的話。
“不，不是。我只是沒有想到……”樂粵打住，沒有繼續往這個方向說，“今天晚上是我太着急了，快天亮了，先睡覺。”
他在旁邊躺下來。
程魚卻鬱悶了，過了一會，小聲道，“你睡得着？”
“睡不着。”
今天這事兒讓樂粵很自責。他昏頭了，剛纔纔會用那種直接粗暴的方式讓她疼了。
“疼不疼？”樂粵握住程魚的手，緩緩靠過去。
程魚哼了哼，“你以前不碰我，是不是覺得我髒？”
“不是。”
“那你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讓我覺得，好像我是處，就應該被珍惜，如果不是處，就可以隨便亂來，讓你發火了？”
“不是。”
程魚翻身面對着他，“那你爲什麼這樣？”
“因爲我覺得我們的第一次……不應該這樣，尤其這還是你的第一次。我應該更重視一點。我衝動了。”
程魚特別喜歡樂粵這一點，比時閱生那個傲嬌鬼直接多了。男人矯情起來也不比女人弱到哪兒去的。
“那你今天怎麼衝動了？因爲三爺啊？”
樂粵點點頭。
嫉妒，他嫉妒得要命。
程魚靠過去早知道就早說實話了，樂粵這樣吃醋，她也覺得可愛。
“那你想我們第一次在什麼情況下發生啊？”
“……”
樂粵沒想好。
外面隱隱有了晨光，程魚尋到愛人的脣，羞澀地攀上去，“我想和你看日出。”
這一天程魚看到了人生中最美的日出。
她睡到中午起來，樂粵陪她一起睡懶覺。
“我剛纔做了一個夢。”程魚像個小懶貓一樣趴在樂粵懷裡，“我夢到了阿姐。我有預感，她也在想我。”
常耳朵在一天後帶來消息:愛麗絲王妃有個莊園，裡面住着一位神秘的東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