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到底是誰把太子爺捆綁起來?
阿野的腦子裡面迅速閃過一張妖媚的稚氣臉龐,除了餘念,還能有誰?
“拿一套全新的衣服。”
慕清讓進入浴室之前冷冷命令道。
“是!”
阿野打開對講機吩咐手下的人,一邊快速檢查了房間,沒有餘唸的身影。
這個女人……是又玩起失蹤了嗎?
浴室裡水聲很快停止。
慕清讓裹着浴巾出來,濡溼的短髮根根分明,他隨手一擦,直接接過衣服穿上。
就在這個時候,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慕清讓正在落地鏡前扣襯衣釦子,骨節分明的手上下翻飛,連眼皮子都未曾擡起。
阿野自然而然得替他接電話,放出公放。
電話那頭的人說着蹩腳的中文:”您好,請問你是念念嗎?這個手機的主人童眠是你的朋友嗎?她現在失蹤,疑似被殺……”
阿野心裡微動,手上不禁微微用力,同時擡眼去看太子爺。
鏡子裡的男人無動於衷,有條不紊的將西裝外套穿好,刀削般的五官一半隱匿在光裡,一半在黑暗,渾身上下都透着說不清楚的寒意。
慕清讓邁着長腿,走到阿野身邊,從他手裡接過手機。
電話那頭還在喂喂喂,有人嗎?
下一秒,手機呈拋物線被扔出去,嗖一聲,落到樓下的泳池裡面。
“少爺……餘小姐……”
慕清讓打斷他,語氣危險,“餘小姐是誰?”
阿野遭到了今天的第二道雷擊。
他有種世界瞬間顛覆的錯覺。
頎長清冷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口,阿野愣了愣,將手裡的槍收好,快速跟上去。
樓底下,兩股勢力形成了對峙。
“少爺,老夫人讓我……請您去婚禮現場。”領頭的是鐵塔般的俄羅斯人。
慕清讓立在陽光下,刀削般的五官不怒自威,幽冷的雙眸微微眯起,“如果我說不呢。”
“請您多多包涵。”俄羅斯人像模像樣得行了一箇中式的抱拳禮。
“少爺,讓我來。”
阿野眼裡流露出興奮,老夫人的人也是高手,尤其是眼前這個還剛剛抽空參加了奧運會,拿了一塊金牌回來。
他很想和這個正經賽場上下來的拳擊高手痛痛快快打一場,看看到底是野路子厲害,還是正規賽場上的人厲害。
慕清讓卻擡手,示意他退下,“我倒想看看是誰包涵誰。”
阿野一驚,慕清讓已經脫了身上的西裝朝他扔過來,阿野抓在手裡的瞬間,慕清讓已經飛速揮拳出去。
慕清讓也是個練家子,身手……阿野眼前浮現出第一次見到慕清讓的情景。
那個時候野獸一般培養長大的阿野在地下拳場戰無不勝,從未遇到過敵手,直到在又一個冠軍夜碰見了太子爺。
彼時,都還是少年,太子爺斯文乾淨,氣質不凡。
有人告訴阿野,只需要陪這個人隨便打打就可以,畢竟得罪不起。
阿野當時想這個人看着繡花枕頭一樣,一拳可以打倒。
輕敵的後果就是阿野被打的很慘。
骨子裡的獸性被激發,他越打越兇,完全就忘記了其他人的叮囑。他成功打倒了慕請讓,從此獲得一個改寫命運的機會。
跟着慕清讓以後,阿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陪着慕清讓對打。
慕清讓每日苦練,直到將阿野正大光明得打趴下才停止。
嗯,阿野再一次被打趴下的那一刻深深明白一個道理:太子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一記悶哼,將阿野從回憶拉到現實。
眼前的戰況膠着,俄羅斯保鏢顧忌太子爺的身份,根本不敢放開手腳和他打,太子爺越打越兇,反倒讓保鏢吃了一次虧,肩頭上捱了重重一拳。
冠軍保鏢一連退後好幾步,齜牙咧嘴的表情,阿野感覺得到肯定疼。
“一起上!”
冠軍扛不住了,再打下去,耽誤時間不說,還可能會被這個兇殘的小主人打死。
所有人一起圍上去,形成一個小型的包圍圈。
慕清讓在中間,面無表情得架着手勢,連氣息都未亂,陰鷙的目光掃過這些人。
“少爺!”
阿野當然不能看着太子爺吃虧。
“不準過來!”
一聲喝令,準備圍上去的手下都不敢動。
阿野頓住身形。
少爺好像是在藉着這個機會發泄着某種情緒,每一拳,每一腳,利落狠戾,極爲不留情。阿野開始同情這羣撞上慕清讓心情不好的保鏢們了。
顧忌着他的身份和他對打只會讓太子爺看不起。
不如痛痛快快發揮實力。
不過太子爺這樣的大的火氣是因爲誰?十有**是餘小姐挑起來的。
“還有誰?”
在場的,只有慕清讓一個人站立着,其他人都已經脫力到站立不穩。
“少爺,老夫人那裡還在等你。”只剩下冠軍還有站起來的力氣,手撐着膝蓋,臉上掛彩。
慕清讓微微閉眼,發泄之後,臉上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接過消毒溼巾擦手,慕清讓凜冽掀脣,“去婚禮現場。”
文叔今日也來了婚禮現場,在酒店門口等候。
看到慕清讓一個人下來,老人家眼裡閃過異樣的光,到底是老麻雀,並沒有多說。而是等慕清讓進去之後拉住悄然拉住阿野。
“怎麼回事?餘小姐呢?”
“不知道。”
今天在半山別墅看到的那一幕,阿野是死都不會說出去的,雖然太子爺一句叮囑的話都沒,但阿野知道,泄露出去肯定要命!
管家壓下心裡的擔憂,安慰自己,“或許少爺是另有打算。”
萬衆矚目之下,慕清讓走向蘇意憐,他行走帶風一般,氣場全開,直接走到身着龍鳳褂的蘇意憐旁邊站定。
臺下,慕氏集團皇太后隔空和自己的親孫子目光對上。
三秒,淡定移開。
冷漠、寒冷,沒有一絲溫情。
蘇意壓抑不住加速的心跳,本來已經絕望,沒想到慕清讓會真的出現……
主持人正要宣佈婚禮開始,慕清讓直接冷冷啓脣,“跳過這些,到交換戒指。”
慕老夫人坐在臺下,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握緊了椅子的扶手,又才緩緩鬆開。沒想到,這個桀驁不馴的小子居然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