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拍電影不容易？慕太太可以隨意玩票。”
慕太太三個字一出來，餘念不自覺地想躲，“我想靠自己，不是玩票，我是把這個當成是夢想在追你懂嗎？”
她的聲音在慕清讓沉峻的黑眸注視下低了下去，“你肯定不懂，你從小就是個高智商學霸，什麼都厲害。”
“怎麼不把逐夢的這力氣花在我身上？”慕清讓親吻她的脣，“你想要學什麼，我可以送你去好萊塢，跟着那些有名的導演……”
“我現在這個樣子，去那些名導身邊只會浪費機會。沒有堅實的基礎，去學習了只會抓瞎。鄭遠山怎麼說也是美國留學歸來，學院派導演的代表，我跟着他學，不會被嫌棄，也比較踏實。”頓了頓，餘念摟上慕清讓的脖子，“在外面漂泊久了，也想回故鄉。”
慕清讓冷冷勾脣，夾雜着不悅，“當初何必走？”
餘念一哽，竟然不知道找什麼話說了。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嫁給我？”雖然是疑問句，可是慕清讓的語氣卻是肯定的，當初挑在他婚前離開，又挑在三年後他娶妻又擁新歡之後回來。
“如果我沒有發現雙胞胎女兒，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訴我，然後嫁給別的男人？”
這個念頭只要一冒出來，慕清讓渾身的血都在燥熱，彷彿有野獸在蠢蠢欲動，“就算是我不要的女人，我放話出去，誰敢娶你？”
餘念聽他越說越橫，那股犟脾氣也上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嫁給別人，從來沒有。在國外也不是沒有人追她，高鼻樑大眼睛的帥哥追她，她沒理。跟慕清讓一樣有錢的人也表示過好感，她也沒理。
“我不嫁人。嫁人多無聊，只能陪一個人睡。傻子才結婚呢，想玩什麼玩什麼，想換幾個男朋友換幾個！”餘念翻身就要下牀。
腳踝被人拉回去，慕清讓將重重她壓在被窩裡，餘念臉蛋半陷入柔軟的被子，腰線被男人的大掌下壓，他從後面攻陷她。
這個姿勢很吃力，餘念被壓得胸口疼，即使是剛剛纔溫存過，他這樣兇殘，餘念也覺得疼。慕清讓掐着她的細腰，女人兩隻手腕都在他的掌心裡。
餘念越疼越緊繃，慕清讓俯下身伸手去掰她的臉頰，卻觸及到滿臉的溼意。正在興頭上的男人頓時停下來。
心疼，綿綿密密得在胸口處，慕清讓懊惱得將她撈起來，抱在懷裡面，細細吮吻她臉上的淚水。餘念緊緊閉着雙眼，小模樣寫滿了委屈。
“慕清讓。”
她叫他的名字，帶着濃濃的鼻音，慕清讓的心裡涌上幾分後悔，她纖細的手腕上已經多了紅色的痕跡，他低低迴應，“嗯？”
“你是不是有病？”
慕清讓一頓，眉頭一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爲什麼非要我當你太太？”餘念睜開溼漉漉的眼，“就真麼想彌補沒有娶到我姐姐的遺憾嗎？”
兩道視線對峙，慕清讓沒有回答，而是將她抱到浴室洗澡。
接下來他沒碰她。
“你先睡。”
“嗯。”
餘念背對着他，隱隱看見男人打開了房間的門，他頎長的身影倒映在房間的牆上。
他站在那兒五秒鐘，似乎在等她開口挽留他。
餘念沒有，她眨了眨哭過後乾澀酸脹的眼，緩緩閉上。
可是實際上她根本就睡不着。
八年的時間過去了，他還是忘記不了餘戀嗎？
凌晨三點，餘念翻身，旁邊的牀位還是空的。
悄無聲息的下了牀，走道里漆黑一片，餘念先走到兒童房裡面看兩個孩子，都睡得很好。她這才往一樓去，途經書房的時候，聽見房間裡傳來男人咳嗽的聲音。
餘念頓住腳步，忍不住推門進去。
慕清讓眼皮子都沒有擡，略略掃她一眼，兩指間夾着香菸，重重摁滅在旁邊的菸灰缸裡面。
那隻菸灰缸已經滿了。
“癮挺大啊。”餘念涼涼啓脣，“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壓抑思念的痛苦了？”
慕清讓並未搭理她，而是抽出雪茄，火柴嘩啦一聲點燃，咬在薄薄的脣齒間，明明是頹靡的樣子，卻仍舊魅惑人心。
有那麼一個瞬間，餘念真的想告訴他，其實姐姐不值得你這樣思念她。她擔不起你這樣的深情厚愛。她沒有那麼喜歡你。
你再思念她，也不過是讓你現在的生後停滯不前。
可是餘念終究不忍心說這些殘忍的話。
她定定得看了他一會，突然間覺得自己矯情。
難不成和慕清讓這樣執拗下去？
他想娶就娶，對她來說百益無一害，她餘念又不是害怕離婚的人。
可爲什麼在面對慕清讓的時候她忍不住拿死了的姐姐在他心口上撒鹽。
餘念不知道。
疲憊的感覺涌上來，餘念牽起嘴角輕笑了一聲，“太子爺慢慢抽，抽死了我就抱着你兩個女兒歡歡喜喜嫁別的男人。”
剛走到門邊上，餘念就被人從後面抱起來。
還以爲這個人又要暴怒，結果他只是帶着薄薄的責怪的語氣說道，“不穿鞋亂跑什麼。”
餘念低頭，一雙腳光裸，她自己壓根就沒有發現，只是覺得涼。
“睡不着？”
男人抱着她回房間，餘念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兒，下意識到皺眉。
一張臉皺成一團，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嫌棄，“慕清讓，你再這樣抽菸，我就帶着孩子離開錦官閣。”
慕清讓將她放到牀上，手指在她臉上滑了一下，奇蹟般得沒有生氣。他轉身進到浴室，餘念聽見裡面嘩啦啦的水聲，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只有沐浴後的清新氣息。
他從後面摟着她，“還疼嗎？”
餘念沒吭聲，倔強得抿緊了脣。
慕清讓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不睡覺週一怎麼工作？不拍電影了？不追夢了？嗯？”
餘念心念一動，“你不是已經停止拍攝計劃了嗎？”
慕清讓低低笑了一聲，如果餘念回頭，就能看見太子爺臉上無可奈何的神情，“不讓你拍電影，你連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