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收拾她那一身格格不入的休閒服鴨舌帽的時候,餘念纔想起來笑笑!
“你知道了對不對?”
餘念追到兒童房隔壁,慕清讓抱着泉心躺下,準備在這兒陪着女兒睡。
慕清讓低垂着眼眸,只看着泉心,“不要吵到女兒睡覺。”
“跟笑笑沒關係。她不知道我去哪兒了。”
慕清讓眼眸裡沒有任何感情,“你想去哪裡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和你有關係?”
低沉的語氣嘲諷,餘念看了一眼不安的泉心,咬脣出了房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餘念坐在客廳裡面,一動不動。
她給笑笑打了電話,還好,小姑娘說那羣人突然闖進來,並沒有怎麼樣她就走了。
慕清讓這一次沒有喪失理智到要對笑笑怎麼樣。
說實話他和她之間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牽扯到她的女性朋友。
“餘小姐。”文叔看她還在沙發上坐着,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面不發一言,看着怪可憐的。“去睡吧。少爺陪着小小姐睡了。”
房間的燈都已經關了。
“沒事。我想再坐一會。”餘念根本就沒有睡意,她腦子裡面都是童眠的臉。她其實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和慕清讓說,因爲知道她過去的人,好像只有他。
她想傾訴的人,是他,可他並不想和她說話。
一條短信在這個時候進來。
“看到了嗎?”
是賀書和發來的。
餘念咬脣,心裡的好奇快要把她憋死了,她不能再忍了,一定要快點找到答案。
“是她吧!她是不是失憶了?她爲什麼會到夢角那種地方!”
過了一會,賀書和的短信發來,“面談吧。”
“你什麼時候有空?”
餘念猶豫了一下,還是打出去了這句話。
“爲你,隨時都方便。”
餘念定定得看了一會。
如果是幾年前她可能會爲這一句話小鹿亂撞吧。
現在,她任何感覺都沒有,面無表情地想了一會,餘念回覆了他一個時間。
……
餘念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牀上。
明明昨晚上是在沙發上睡着了……
牀邊沒有慕清讓的身影。
鄭遠山打電話來催促她,“廣告找人拍了一半了,,剩下的進度必須要她來做了!再拖下去到時候贊助商那邊不好交代!”
餘念差點都要忘記這一回事,急急忙忙洗漱下樓。
“媽媽!”
“媽媽!”
泉心泉意坐在兒童座椅裡,揚起童真的笑臉比外面的陽光都還要燦爛。
餘念過去在兩個小天使的臉上各自親了一口,“寶貝兒,真乖。”
她還特意摸了摸泉心的額頭,小傢伙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好了。”
“媽媽今天會早點回來。泉心好好吃藥好不好?”
坐在餐桌邊的男人狠狠握緊了筷子。有孩子在,慕清讓沒有發火。
泉心斯斯文文得點頭,很明顯已經習慣了餘念忙碌的狀態,“有爸爸在家。”
爸爸這個詞讓慕清讓眉目微微舒展,餘念看他一眼,看來照顧泉心一個晚上,小姑娘對親近了很多。
矜貴的男人面無表情,如果不是孩子這裡,估計他肯定已經翻臉給她臉色看。
“我走了。”
餘念說給他聽,這個男人也沒有任何表示。
算了。
餘念擡腳走人。
到了片場,餘念才知道今天的戲份是什麼。
女主要在泳池裡面拍攝出水的鏡頭。
看了一眼露天的環境,餘念伸手探了探泳池裡的水,冰涼的。
“確定是在這裡拍?”
華信財大氣粗不至於連室內泳池都沒有吧。最起碼要是一個恆溫泳池!
看到白悅穿着大衣走出來,餘念面無表情地地給鄭遠山發一條短信:玩我?
鄭遠山很快回復:念爸爸別不高興,這個劇本是華信高層通過了,很滿意的。要的就是室外這種開闊的場景,拍起來夠大氣。嗯,給你出出氣,怎麼樣?
餘念翻了個白眼,轉手把手機扔一邊。
媽的,給老子出氣怎麼不見你親自來拍!
這不是明擺着讓她背鍋嗎?
整個南城的人都知道白悅的身份,這場戲也只有請餘念來坐鎮,才能鎮住場子。
餘念心裡有點略略尷尬。
怎麼看都覺得像是在公報私仇。
白悅走過來,跟餘念笑着打招呼,“餘導。”
小白兔還真是能屈能伸,難怪能在慕清讓身邊呆上兩年的時間。
餘念往椅子上微微一靠,“這個天氣拍泳池鏡頭,要不要我給高層打招呼說太冷了?”
餘念雖然不喜歡白悅,但還真沒有到要作踐她身體的地步。畢竟她和白悅之間有關聯也是因爲慕清讓。但太子爺已經當着她的面斷了白悅的念想,餘念深深覺得只要慕清讓沒想法,這隻小白兔作不起妖。
白悅一愣,“不用了。”
當她傻?這不是落了口實,讓餘念說她嬌氣所以拍的不好?
餘念看出她的戒備,無所謂得笑了笑,“十分鐘後準備就緒。”
這個鏡頭是白悅遊一段距離之後潛到最底下然後忽然間從月裡面躍出來,要求出水芙蓉一般的清麗誘惑。
但是這個天氣……白悅下水的時候,一張臉都是僵的。
餘念看着監視器,忽然間有些明白爲什麼是白悅來拍這個宣傳片,畢竟這麼冷的天氣,那些整容臉裡的玻尿酸都會凍住。
“卡!白小姐,你出水的樣子太僵硬了,不要一出來就吐水,你不是鯨魚。”
白悅趴在泳池邊上,化妝人員迅速給她補妝。
從片場導員突然換成餘唸的時候,白悅就做好了準備被她折騰。
一遍,兩遍,三遍,同一個鏡頭,白悅拍了差不多二十遍才過關。
“好吧,先就這樣。”
差強人意,餘念終於鬆口,全場的人都默默鬆了一口氣。
白悅最後都是被人撈出來的,她哆哆嗦嗦地一直打顫,妝容也掩蓋不了她的憔悴。
餘念看了一眼時間,準備走人。
經過白悅身邊的時候,這個女人忽然間嗤笑一聲,“我以爲餘導不會那麼低級,管不住男人的氣,結果撒到女人身上。原來也不過如此。”
餘念高跟鞋頓住,看着她溼答答滴着水的側面,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