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面還漂浮着曖昧的氣味,在這張兩個人纏綿過的牀上,昨晚上還抱着她的男人卻要殺她。
餘戀笑容越發燦爛,眼神也因爲胸口裡的空氣稀薄變得恍惚空洞。
賀書和猛然間鬆開手,眼神陰鷙得盯着餘戀,緩緩道出殘酷的現實:“你以爲餘念不愛我,我就會愛上你了?”
餘戀伏在被子上不住得咳嗽,聽見這話笑了出來,笑聲聽上去像是在哭。
餘戀緩過那陣難受的感覺再擡頭,跟餘念有幾分相似的眼眸氤氳出溼氣,“你以爲我霸佔慕清讓,讓我妹妹傷心,她就會轉投你的懷抱?呵呵……”
賀書和就是做着這樣的打算,但顯然有些事情無法由着他控制,比如餘戀對他的執念。
賀書和被戳中了痛處,他的耐心等待似乎變成了一個笑話,整個人散發着森冷的陰氣,“餘戀,慕清讓曾經可是你的人。你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把握好機會,你以後找到的只會是比他差的男人。”
這是強逼不成,改成誘惑了?餘戀翻了個身,在雪白凌亂的被子上嫵媚得撐起頭,明明是她躺着仰頭看他,卻讓賀書和覺得被她居高臨下得打量。
“想要我幫你做事?嗯?三言兩語就想哄騙我?以爲我還是天真無知的少女?”餘戀輕輕拂過頭髮,浴袍下的長腿輕擡,雪白的腿上激烈的痕跡遍佈,可見戰況激烈,“你知道再好的男人,我都沒有興趣。賀書和,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無恥。”
賀書和送她兩個字。
她的眼神灼灼落在他的身上,心知這個人大概還在爲昨晚上**於自己的事情上感到惱怒,“法律又沒有規定不可以無恥。如果無恥可以讓我得償所願,我當然無所謂。”
“你做夢。”
哎呀,翻來覆去就是這些詞兒,賀書和果然是好學生出身的,罵人都沒有一句新鮮的。餘戀輕笑,擡腳直接勾上男人的腰帶,賀書和下意識得往後一退,餘戀明顯也意料到了腳輕輕一勾,滑過某個地方。
“嘴上說着不要,可是身體還是很誠實。”餘戀輕曼得扭腰起身,“去,給我買藥。”
她使喚他的語氣彷彿她是他的女人。
賀書和當然不會聽,臉色難堪,渾身散發着冷到極點的氣息。
餘戀妖妖嬈嬈得站起來,水潤的脣叼着細細的女士香菸,給這個不肯聽話的人一個眉眼,“親愛的,你確定不是第一次嗎?”
賀書和臉色黑到極點,有種被戳中的羞惱,帶着怒氣開口,“你這是在用激將法嗎?想讓我再上你一次?換點高級的手段。”
餘戀挑眉,食指輕擺,“小乖乖。”
這個稱呼成功得讓賀書和的臉色更黑。
“你不知道事後藥這種東西嗎?”餘戀眨眼,“好學生連這個都不知道?成熟男人對待女人的禮貌就是不戴套之後記得買避孕藥。”
賀書和冷哼一聲,“你倒是懂得挺多。看來是有不少這種經驗。”
餘戀咬着煙坐到牀邊,“如果你想我生下孩子也可以?我妹妹不就給慕清讓生了雙胞胎嗎?你不是喜歡和他比嗎?生孩子這種事情怎麼能落後?”
她輕撫着小腹,眉眼嫵媚又輕佻。
賀書和嗤笑,“讓誰生也不會讓你生。你是最沒有資格生下我孩子的人。”
丟下這句話,賀書和轉身出門,再回來的時候,餘戀已經換好了衣服,臉上畫了一個淡妝。
“真慢。”
餘戀不滿得嘟噥,賀書和看她要喝藥,順手給她倒了一杯水。
他這個動作應該是無意識的,餘戀想,他這樣討厭她,怎麼會細心得給她倒水。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溫柔紳士的表象僞裝到了骨子裡,她那個時候纔會爲他着了魔。
餘戀眼底冰冷,擡手直接把藥放進嘴裡,也不喝水,硬生生得在嘴裡嚼碎了,沒了外表那層糖衣的藥物在嘴裡五味繁雜。
賀書和冷眼看着她,在旁邊催促,“把水喝了。”
餘戀露出燦爛的笑,“你關心我還是怕我玩把戲?玩一出悄悄生下你孩子遠走他鄉,過了幾年後回到你面前的戲碼嗎?那多無聊,我可捨不得看不見你呢。”
賀書和陰沉得看着她,“把水喝了。”
不懂他爲什麼這樣堅持,餘戀還是聽話得把水喝了,賀書和轉身準備離開。
“你就不怕你走出這個門,我就去告你強.奸?”
餘戀慵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這個女人一再得挑釁他的底線。
賀書和捏着門把手,上面青筋突起,他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笑,“隨你。”
這樣無所謂啊,是篤定她自尊心太強,不敢用這樣的方式踐踏自己嗎?餘戀看着他的背影,“賀書和,我有最後又一個問題。”
“沒有愛過,從來沒有。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
連她想問什麼都知道嗎?
回答的這樣果斷,幾乎不用思考。
賀書和摔門,關門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餘戀笑了,笑得十分悽慘。
……
餘念剛回到家,文叔迎出來,說餘戀小姐的醫生在等她。
那個討厭她的霍醫生?
餘念一走進去,霍醫生就站了起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喝酒了?”
餘念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想到慕清讓的潔癖,餘念當然要早點回來洗乾淨等他回來。餘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喝酒沒有,不需要向一個外人交代。
“你有什麼事情?”
餘念不想和他客套得寒暄。
霍醫生面露愁容,“我今天早上擔心你姐姐,很早去看她。發現她不在家。她應該是一整晚都不在。”
餘念原本揉着太陽穴,瞬間所有的疲倦都褪去,“你說什麼?”
“她在南城能去的地方,我都找了。可是都沒有。她昨天晚上明明告訴我她要早點休息。其實現在想起來很反常。我擔心……”霍醫生有些語無倫次。
“我知道了。”
餘念告訴文叔,請他幫忙尋找餘戀。
霍醫生聽到她這樣安排,明顯不滿,“我覺得得告訴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