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有來得及解釋,就吃了重重一拳頭。
笑笑的哥哥特警出身,曾經拿過市區警隊格鬥第一名。
男兒有淚不輕彈,鄭遠山內心淚流成河。
鄭遠山決定轉移話題,“昨天晚上白如給我打電話了。”
餘念開第二瓶酒的動作一頓,“她怎麼有臉找你?都過去這麼久了。我還以爲她已經沒有臉在南城呆下去了。”
“在電話裡面哭訴現在過得多麼多麼慘啊。聽着挺心疼的。然後我問她在哪兒,等着我別動,我馬上去找她。然後我就關機繼續睡覺了。”
“……”
幹得漂亮!
鄭遠山注意到餘唸的時候,她已經把他的酒都喝光了。
“你來我這兒買醉的啊?你忘記你自己說的再喝酒就自殺啊?”
“喝你一點兒酒怎麼了?我還要在你這兒睡呢。”
餘念翻身躺倒在沙發上,臉色酡紅,眼眸迷離。
“再來點吧。或許以後沒有機會和你這樣喝酒了。”
鄭遠山心裡咯噔一跳,“什麼意思?”
“可能又會被慕清讓給關起來。關到老,關到死,也說不定。”
餘念真的酔了,平常這種話根本就不會說出來。
鄭遠山一直以爲她和慕清讓發展的很好。
關到老,關到死,這種話聽上去也太可怕了。
“慕清讓不會這麼對你吧?”
“會。”餘念一個翻身直接滾到地毯上,又自己爬起來,衝着鄭遠山笑,只是笑起來的樣子像哭,“因爲這一次我不會再妥協了。我絕對不會妥協。一點點都不會退讓,也不會去討好他。我知道我哄他肯定可以得到別人的羨慕,但是我不想這麼做了。我好累啊,在他身邊真的好累,我的幸福是踩在我姐姐的痛苦上面。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鄭遠山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只有拿出酒默默給她開好。
餘念脣角一彎,很高興得接了過來,繼續喝。
“念爺,你姐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計較了。”
“你是覺得我在簡單得吃醋嗎?沒有那麼簡單。我本來就是靠着我姐姐上位的。”
餘念趴在桌子上,眼淚滴滴答答得在小茶几上匯聚成一灘。
鄭遠山看得難受,他不清楚這裡面的問題是什麼,但是他知道餘念是個重感情的人。
餘念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一直幫他,他丟了那麼多爛攤子給她,她也沒有什麼怨言得收拾乾淨了。
不過是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他看餘念總是吃最便宜的麪包,還要打工賺錢累到暈倒,於是強行給她買了學校食堂的充值卡,足足一個學期的。
其實對鄭遠山來說,那點錢不過是他買雙鞋子的錢,但對餘念來說卻幫她度過了人生最艱難的一個階段。
時隔多年,餘念回饋他的,早已經超過了那一年他給餘唸的幫助。
重感情的人有時候容易被感情連累。
那句古話說得好,情深不壽。
鄭遠山也只能在旁邊陪着餘念喝酒,排解她內心的不快樂。
門鈴響起的時候,鄭遠山喝高了,緩了半天才迷迷糊糊得擡頭,“是不是有人敲門?”
餘念翻了個白眼,“不知道。”
鄭遠山跌跌撞撞得爬起來,打開了門。
沖天的酒氣,讓門外的神情清冷的男人瞬間皺眉。
“金……金主……大人……”
慕清讓不想和酒鬼說話,擡腳走進去,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毯上的人。餘念還捏着一個空酒瓶,正在往嘴裡倒。
然而那一瓶已經一滴都倒不出來了。
慕清讓把她抱起來,餘念小手攥着他的西服,笑呵呵得看着他,然後不開心得扁嘴,“怎麼哪裡有你?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鄭遠山表情悻悻的,他也不想不通爲什麼金主大人能走到這兒來?怎麼門禁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了?
不過想也想的明白,慕清讓怎麼會允許南城有抵擋住他的地方存在?
“慕……慕總。”
有些話還是不吐不快,鄭遠山出聲叫住慕清讓,“餘念她不開心。你……”
“不需要你操心。”
慕清讓冷冷啓脣。
鄭遠山:“……”
阿野在門口等候,看到慕清讓抱着餘念出來,立刻將車門打開。
“告訴華信的人,安排鄭遠山去非洲拍紀錄片,反正讓他一年半載都不要在南城出現。”
“……”鄭遠山好歹是知名導演,讓他外派去拍紀錄片,真的好嗎?不過鄭遠山和華信簽了一年的合同,他沒有辦法拒絕。
慕清讓懷裡的餘念忽然間開口,“你怎麼這麼壞?爲什麼對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好?對童眠不好,對鄭遠山也不好,對我姐姐更不好。”
慕清讓你低垂眼眸,餘念睜開了水光迷離的眸子,一張小臉紅到了脖子根。她伸出纖白的手指,點在慕清讓的脣角上,“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好嗎?我要給你差評,負分!負一百分!不怕你打擊報復。”
她身上的酒氣很讓人嫌棄。
偏偏餘念還要掙扎着爬起來,直接坐到他的腿上。
她已經醉到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慕清讓扣着她的腰,這個女人恐怕要滾到車子前排。
“爲什麼要喝酒?酒就那麼好喝?”
低沉的聲音聽上去極爲不悅。
餘念看不清慕清讓眼裡閃過的心疼。
她勾脣笑了笑,吐着酒氣,“酒不好喝,但是能讓我高興。能讓我忘記你……”
慕清讓摟着餘念腰肢的手用力,“休想。”
餘念湊過去要親他,被慕清讓隔開。
“你生氣了?”
餘念歪着頭打量他,“你不是最喜歡我親你了嗎?”
“我不喜歡你身上有酒味。”慕清讓冷峻得眼神緊鎖着餘念
她蹙起細細的眉,“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味道嗎?不是說我身上的味道永遠都是甜的嗎?難道我喝了酒,就不是我了?”
“……”慕清讓沒想到餘念醉成這個樣子口齒和邏輯都還是很清醒。
“我不喜歡你跟別的男人喝酒。”慕清讓的眸光落到餘念而頭上,她受傷的事情還是文叔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