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情不自禁得抱緊了他，“清讓哥哥。
她壓低了聲音，細聲細氣得撒嬌，“我們快點回家吧。”
在餘念看不到的地方，慕清讓眼眸微暗。這幾次在牀上，他都無法給她反應。但是每一次他都找到了理由。這樣的情況能瞞多久？
慕清讓摩挲着餘唸的腰窩，“我第一次陪你散步，嗯，機會難得。”
說的也是。
慕清讓其實很忙，餘念以後也會很忙。想到以後能開始拍電影，餘念心情飛揚，從慕清讓的懷裡不捨得推出來，從膩在他的懷裡面改爲牽着他手。
慕清讓放慢了步子，配合餘念。
身後，阿野不遠不近得看着。
印着蒼鷹標誌的林肯加長緩緩跟在餘念和慕清讓的身後，這一幕引來無數人的關注。
餘念沒有感覺，她沉浸在跟慕清讓第一次散步的幸福裡。
“我感覺我們好像情侶呀。”餘念悠悠的感慨。
話音落地，餘念感覺到手上一緊，回頭，慕清讓冷硬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像？”
他的聲音淡淡的，餘念聽出幾分危險的意味，“只是像？”
難道因爲他不能和她上牀，他們就不是情侶了？
餘念親暱得依偎着他，慢慢跟他解釋，“我的意思是我覺得我們不像普通的情侶。你看普通情侶都是從認識、相知、相愛到結婚生子。而我們是先有了孩子，我們倆的套路不太一樣呀。”
“那不重要。”慕清讓仍舊板着一張臉，聲音冷冰冰的。
餘念拿手戳他，“我又沒有說那樣很重要。”
不要這樣小氣和敏感呀。
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感情的發展當然也不會完完全全都一樣。但最後他們都走到了相同幸福的結局。
“反正我也沒有正經談過戀愛。”餘念細細的貝齒輕輕咬住下脣，猶豫一下，帶着羞澀和甜蜜，她低低得開口，“我想要的愛情就是你。”
餘念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着他的手背，她想給慕清讓更多的安全感，“你有我喜歡的所有樣子。”
慕清讓停下腳步，深深得看着餘念。
“我可以跟你談戀愛。”頓了頓，慕清讓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這話說出來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他補上一句，“像普通人那樣。”
“爲什麼？”餘念疑惑得眨了眨眼，泰迪沒有按住她吻個昏天黑地，居然和她說要來一場普通人的戀愛？翻譯過來是不是說，想跟她好好談一場戀愛？
餘念和他糾纏這麼多年，分分合合，聚少離多，卻很清楚慕清讓是一個絕對不在意過程的人。以前他和她激烈的幾次交鋒，他很明確的表達過不在乎餘唸的想法，他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可以，其他一切都不在意。
而現在慕清讓卻說跟她談戀愛，談戀愛代表着過程。泰迪最近變化有點多，餘念看慕清讓的眼神裡面不自覺地帶了審視的意味。
慕清讓很熟悉這樣的餘念。他以前強迫她的時候，她總是這樣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警惕的看着他。不過那個時候的餘念總是覺得自己僞裝得很好，他就像是貓逗老鼠那樣逗弄她，逼到她自己憋不住撕裂了虛僞的假笑。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慕清讓雖然希望餘念乖巧柔順聽話，然而他也很喜歡餘念生氣發飆的樣子。
餘唸的腦子裡面轉了很多的念頭，慕清讓幽沉的深眸注視着餘念乾淨、漂亮的臉蛋，看她臉上的神情幾次變化。最終，餘念攥緊他的袖口，皺起眉，每個字都說得很艱難，“你是不是得了什麼……”
慕清讓瞳仁微不可察得縮緊，餘念輕輕吐出剩下的半句話，“絕症？”
不然怎麼會突然間有這樣大的變化？
慕清讓心頭微微一鬆，反手扣住餘唸的手，聲音裡面多了清朗如同風月的笑意。
只笑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嘲笑她嗎？
餘念有點着急，一頭霧水。
“我知道你喜歡。”
慕清讓徐徐開口，擡起手撫上餘念柔軟的臉頰，覆蓋着薄繭的掌心用最溫柔的姿態一點點融化餘念所有的雜念。
“可是……可是……”餘念突然間有點結巴。她想了那麼多的可能性，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原來慕清讓的反常只是……這麼簡單、甜蜜的原因，卻也這麼讓人難猜。
她的清水眼黑白分明，寫滿了不敢置信，大腦出現暫時性的短路，“可是你以前不是說這都不重要嗎？你也不喜歡這樣啊。”
她和他都有三個孩子了，不出意外以後會這樣相伴到老。她不會離開他了，他這樣做，可有可無。
慕清讓輕輕咬她的鼻尖，親吻落到她的眉心，“你值得。”
她是他三個孩子的母親，她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她是他最愛的人，當然不能讓她人生有遺憾。
尤其是餘念無意識得提了幾次。
這樣的空白，佔有慾強勢到近乎偏執的慕清讓當然不會放過填補的機會。
餘念呆呆得看着高大清冷的男人。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看上去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但餘念卻突然間哭了出來。漂亮的大眼睛裡面如同漲潮後的堤岸溼漉漉的，晶亮的水珠如同斷線的珠子接二連三得滾落。
心頭酸痠軟軟，柔軟得一塌糊塗。
“我……”餘念哽咽着出聲，拖長了聲音嬌嗔，“我已經28歲了。”
這個年紀已經過了女人最好的年紀，她和他孩子都有了三個，他卻一本正經得跟她說要和她談戀愛。事實證明，女人都是感性的，還是水做的。
她哭成了一個小傻子，羞澀又不安得攀住他胸口的衣服。
於她而言，泰迪能有這樣的覺悟已經非常難得。
她在學着溫柔待他，相信他，而他何嘗不是跟她一樣，學着去尊重她，從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慕清讓單手摟住哭得很兇的小女人，這樣子反應的她出乎意料。
他細細吻去她臉上每一滴淚水，溫熱的脣貼在她薄薄的耳朵上，“你永遠是我的寶貝，18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