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賀媛媛替她敷藥之後,餘念早早就睡下了。
了卻一樁心事,她自然睡得踏實,就連什麼時候被人從牀上抱起來,她都沒有察覺到。
“醒醒。”
助手阿野叫餘念足足叫了五分鐘,餘念這才從睡夢中緩緩醒過來。
“臥槽,怎麼夢裡又回到這個地獄了!不行,不行,我得換個夢!”餘念含糊得嘀咕,眼皮子漸漸合上,又有進入睡夢中趨勢。
阿野一頭黑線。
他看出來了,這個餘小姐是真的心大!醒醒啊喂,你再不醒,你小姨和太子爺就要在樓上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讓我來。”管家直接端來一塊冰,在餘唸的脖頸出一放。
餘念身體被涼的抖了個激靈,唰一下睜開了眼睛。
“醒了。”阿野舒了一口氣。
管家對餘念微微一笑,“清醒了嗎?”
紳士般優雅,彷彿剛纔做出那種擾人清夢事情的人不是他。
慕清讓討厭,他手底下的人也一個德行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餘唸的眼裡漸漸恢復清明,語氣冷漠,“太子爺是需要人唱搖籃曲哄他才能睡覺嗎?”
她今天好不容易睡得這麼好,居然還被人強行弄醒,又弄回錦官閣來了。語氣不好是自然的事情,管家也沒接餘唸的話。
恰好這個時候,二樓傳來女人命令的聲音。
“管家,死哪兒去了?太子爺口渴了,要喝水!”
砰,打開的門又重重的摔上。
餘念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矯揉造作的娃娃音,整個南城也找不出來第二個。
蘇意憐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
慕清讓還真是來者不拒,不挑嘴。
餘念伸了個懶腰,“看來今晚上太子爺會睡得很好了。那麼,是不是可以讓我怎麼來的,就怎麼送我回去了?”
阿野看向管家。
管家微微一笑,“餘小姐,還要麻煩你送水上去。”
女傭將托盤遞給她。
餘念伸長了自己的腳,把塗藥的地方亮出來,“腿受傷了。走不動。”
耳邊忽然間傳來阿野的聲音,“餘小姐,得罪了。”
他直接把餘念隔着毛毯抱起來,跟在管家的後面,直接到臥室的門口。
餘念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非要我進去幹嘛?跟他們倆玩雙飛嗎?他們倆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進去打擾,會遭雷劈的好嗎?”
“餘小姐。只是送杯茶,不需要您做其他的。”
管家發話。
餘念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爲什麼討厭這個人卻還是願意相信他說的話。畢竟,除了聽他的話,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餘念接過茶具,拖着步子進去。
房間裡面只亮着角落裡的壁燈。
浴室裡傳來水聲,透出一縷縷朦朧的光線。
餘念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
她沒打算往浴室裡面去,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辣眼睛。
正準備轉身離開,牀頭櫃後面露出的畫框一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餘念輕輕用力,把它抽出來,正是那天拍賣會上蘇意憐拍賣的那幅畫——《晨霧裡的少女》。
手指輕輕顫抖着撫摸上去,姐姐的畫作,這是姐姐第一次畫她,也是最後一次。
細膩的質感在指尖,餘念竟然有些想哭的衝動。
現在凌晨已過。
姐姐的忌日就是在今天。
“你來幹什麼?”
蘇意憐忽然間出聲兒,身上只圍着一條浴巾,頭髮溼淋淋得搭在光潔的肩膀上,臉色帶着不自然得紅,一副事後的模樣。
她慵懶地靠在那兒,將浴室的門抵在身後,緊緊得合上。這個帶着宣佈主權意味的動作,看得餘念心裡發笑。
慕清讓已經被她餘念睡過多少次了,蘇意憐還當他是個寶一樣怕她搶呢!
“哦,淪落到端茶倒水了?”蘇意憐緩步走到餘唸的面前,端起那杯茶水,“伺候人的功夫還真是周到,就跟你那個死了的媽一樣,服侍男人的本事一等一的好。明天夜總會的奠基儀式就要開始了。你媽葬在那兒也是死得其所。”
餘念扣着蘇意憐的手,忽然間朝着蘇意憐方向一揚,那本茶水全部都潑在了蘇意憐的臉上。
“啊!”
蘇意憐往後退了一大步,“小賤人!你媽媽死了也要被人踩在地下,你等着,我讓你很快去陪你那個媽!”
瞧瞧,睡了男人之後,這個氣勢就是不一樣了。
現在都是直接揚言要弄死她了。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餘念勾脣冷笑,“我媽媽的墓地已經遷出去了。你男人沒有告訴你?呵呵,估計他也沒有心情告訴你。畢竟,今兒是我姐姐的忌日。當了一次發泄的工具還真當自己是慕太太了。”
說完,餘念朝着門口走去。
門合上的那個瞬間,蘇意憐跌坐在地毯上。
眼神裡流露着惡毒的怨恨,死死得盯着那扇門。
餘念一瘸一拐地走到管家面前,“可以送我回去了嗎?”
“太晚了。司機都已經休息。餘小姐既然腿傷了,那就留下來好好修養吧。”
餘念閉了閉眼,揉了揉眉心,疲憊道:“我要住一樓。”
住二樓,她怕噁心。
“好。”
……
可惡,回到這個地方,餘念該死得早早就醒了。就像生物鐘一樣。
但是這個生物鐘的由來並不是什麼好習慣,因爲慕清讓醒過來之後會用特殊的方式喚醒她。
嗯,先前住在這裡的時候,每天喚醒餘唸的不是鬧鐘,也不是夢想,而是他媽的男人令人窒息的吻。
花園裡,餘念坐在鞦韆上。
明明很困,卻怎麼都睡不着了,她真是一臉生物可憐。
“餘小姐,早餐時間到了。”
管家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後。
看了一眼時間,這才早上八點。
看到飯廳裡面坐着的倆人的時候,餘念有點吃驚。
平常她和慕清讓可是要折騰到十點才能被放下牀。
今天真是稀奇。
大概是昨晚上異常和諧吧。
看蘇意憐那臉嬌羞的樣子就知道了。
餘念撇撇嘴。
畢竟自己在牀上的時候都是“反動派”。讓她動,她就是不動。
餘念入座,慕清讓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不過他一向都是一張冰山臉,所以也看不出來心情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