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茉莉花。”
靜雅窈窕的一枝細小茉莉，乾乾淨淨開在紙醉金迷，香粉瀰漫的頹靡夜裡。
“謝謝。”
這樣的評價，讓甄玫很受用。
兩個人對飲，直到一瓶酒見底，又到了帥哥即將離開的時候。
客人問她，“願意離開這個地方嗎？”
甄玫微微一愣，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在這個深夜時分，他發出這樣的詢問，像是某種難以見光的邀請。
“我覺得您可能有誤解。我在憑着我自己的努力賺錢。太舒服的賺錢方式可能不適合我。”
在夜宮這種地方，一切都是自願。
她只是個女招待，兼職，僅此而已。
客人勾脣笑了笑，幽暗光線裡他魅惑，顛倒衆生，然後不發一言，款款離開。
臨近下班，甄玫在休息室裡換衣服。
聽兩位女同事在聊天。
某某傍上了誰，飛上枝頭變鳳凰。
某某又得到哪個金主的饋贈，車房一手搞定。
只是那個金主有些奇怪愛好，打的她遍體鱗傷。
某某現在一個接着一個生在家當小媳婦。
甄玫驀然想到周時穆，他要她做女朋友，又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不過現在也不用去思考這樣的問題，周時穆那樣驕傲且有資本驕傲狂放的男人，應該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回到家，周時穆沒有回來。
冬天到了，家裡只是少了一個人，怎麼給人感覺那麼冷清呢？
甄玫將陽臺上的男式襯衣收回來，扔在牀上。
她覺得自己像個猥瑣男人，抱着一件襯衣，彷彿是抱着自己夢想裡的那個男人。
白天，甄玫是身着職業裝的白領。
早上，臨時有個重要會議。
甄玫被臨時調過去參與會議。
沒想到會議室裡面會看到在夜宮裡和她一起喝酒的客人。
公司的大老闆叫他:艾維爾公爵。
公爵，f國的貴族。
參與會議的女職員一個個都暗中打了雞血。
只有甄玫，往後站，默默得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她默唸:他認不出自己。
夜宮裡得女招待即使再像一株小茉莉，也是濃妝。
直到會議結束，這位尊貴的公爵大人始終都沒有投來一個目光。
他應該是不會記得她這樣不識好歹的人。
“甄玫。”總裁秘書走到她的面前，“投資人會例行要跟公司新員工談話。我們在這一批新員工挑中你。好好表現。”
甄玫頭皮一緊，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誰讓她在新員工裡面最努力？
甄玫進入會議室。
艾維爾靠在椅子上，旁邊有秘書助理，例行得公式化提問。
甄玫一一回答，不敢出錯。
秘書助理在所有問題記錄完畢之後，起身出去。
艾維爾輕聲開口，“甄小姐，白天的你和晚上的你似乎很不一樣。”
他玩味得看着手裡的員工資料。
甄玫心跳瞬間慢了一拍。
被公司未來的大金主發現在夜宮做兼職……這樣算不算很尷尬？
她的飯碗！
“當然要不一樣。”
甄玫鎮定回答，“一樣的是都是靠努力生活。”
艾維爾沒有爲難她。
公司的大老闆邀請艾維爾公爵用午餐，艾維爾拒絕，他有重要的約。
甄玫聽見這話，暗中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他跟愛人和好？
自那天甄玫拒絕他，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夜宮。
艾維爾要赴的約不過是跟慕清讓、餘念一起吃飯。
巧的是，碰上了周時穆、周韻雲兄妹倆。
於是兩家人同坐一個包廂，一起吃飯。
“霍蓮辰怎麼沒來？”
“在家帶小妞妞。”
“不錯啊，霍蓮辰真是被你調．教得越來越聽話了。”
餘念只要一誇獎霍蓮辰，坐她旁邊的慕清讓就隱隱不高興。
餘念也敏感，當即給亞洲醋王夾菜。
艾維爾坐旁邊看着，給了慕清讓一個鄙視的眼神。
只有周時穆隔岸觀火，最得悠閒自在。
吃完飯，艾維爾開口問餘念一個困惑了他幾天的問題。
“你的攝魂術有沒有對什麼人失去作用？”
餘念眼下那顆淚痣瞬間都變得生動，她笑得嫵媚卻不自覺，“哥哥，我的攝魂術很菜的，所以我都很少用。不過在他身上試過，反正只成功過一次。”
還是靠的美色誘惑，讓慕清讓降低警惕。
陳年舊事裡倆人的開始並不美好。
慕清讓不悅得冷哼一聲。
餘念在桌子底下握住老公的手，面上的笑意漸濃，“對他反正沒什麼用。你要採訪他嗎？”
艾維爾掃了慕清讓一眼，“對偏執狂當然沒用。”
慕清讓挑眉，“怎麼？你的攝魂術不能讓你女人回心轉意？”
真是哪壺不開偏偏提哪壺。
餘念暗中收緊自己的手，捏捏慕清讓，何必讓哥哥不高興，難得他這幾天心情稍微好上一些。
艾維爾低垂眼眸，不搭理慕清讓的挑釁，“我碰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女孩。她看着我的眼睛，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即使是喝了酒，半迷酔的狀態下。”
“那姑娘長什麼樣子？”哥哥的攝魂術居然對她沒有影響？這樣厲害的人，餘念還是第一次見到。
周韻雲也來興趣，捂着脣笑，“艾維爾哥哥，是不是你的春天要來了？”
艾維爾倒還沒有到動心的地步，只是覺得有意思罷了。
“那個姑娘，你應該認識。”
艾維爾看着周韻雲。
“是嗎？”周韻雲的興趣更濃。
“姓甄。”
“甄玫？”
周韻雲詫異。
“是。”
周韻雲下意識得看向哥哥。
周時穆手裡捏着杯子，跟剛纔一樣，漫不經心，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彷彿甄玫不過是個十分陌生的路人。
甄玫長得漂亮，性格又豪邁，吸引男人的目光再正常不過。
只是沒想到會吸引到艾維爾。
“艾維爾哥哥，你怎麼會認識甄玫的？”
周韻雲假裝不經意得試探。
“在夜宮。”
艾維爾沒有隱瞞，“她陪我喝了兩天的酒。要在夜宮找一個不塗香水的女人，剛好就找到了她。”
餘念忍不住埋怨，“哥哥，你少喝點酒呀。醫生說你的肝不好，你得好好養養身體。”
艾維爾點頭，“知道。”所以他沒有再去夜宮。
吃完飯，兩家人分開。
周韻雲坐上哥哥的車子，積壓很久的話，終於爆發，“哥哥，你怎麼會讓甄玫去夜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