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酥麻的感覺，像是電流一樣迅速流竄到血液裡，順着背脊往上爬。
時愛呼吸有些亂了節奏，方南哥哥怎麼能……怎麼能……
羞澀的粉紅慢慢爬上雪白的皮膚，時愛止不住顫抖，卻不是因爲在空氣裡面無聲發酵升溫的旖旎。
“嘻嘻……”
從她捂着脣的手裡溢出細碎生動的笑聲，像一隻小老鼠。
忍無可忍，方南擡頭，有一絲無可奈何，“有那麼好笑嗎？”
時愛一張臉紅透了，點點頭，又搖頭，“方南哥哥，你那樣……我會很癢。然後我就忍不住笑。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很癢啊。”
看她溼漉漉的眼睛，清純無邪的模樣。
方南心底裡有個聲音輕輕嘆息，這明明就是個小孩子，只是先前被逼急了才變地跟個流氓似的。
方南靜靜地看着她，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安撫的吻前所未有的溫柔，落在時愛的眉心，濃濃的一股憐愛和疼惜的味道。
這一次時愛終於沒有再嘻嘻地笑，破壞氣氛。
她順從地閉上眼，感受着他心底裡無聲涌動的情緒。
“方南哥哥。”時愛輕柔的聲音低低得，“你想要我嗎？”
方南的動作頓住，低垂眉眼看着時愛，剛纔還在心裡誇她單純如孩子……
“那個……我怕癢……”時愛艱難地吞嚥一口唾沫，臉上熱得快要燒起來，“我們跳過這些會很癢的前戲怎麼樣？”
雖然沒有睜開眼，可是能夠感覺得到方南的視線膠着在她的臉上。
他微涼的指尖放上來，覆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時愛緩緩睜開眼，溼漉漉的眼，嬌豔的臉頰暈着紅暈，“我知道。我現在很清醒。”
方南微微蹙眉。
“宮佔東還在樓下。”方南提醒她。
時愛睜大眼睛，“這樣不是更刺激？”
方南:“……”
沉默了很久，久到時愛踩在地攤上的腳有點涼，兩個小腳丫挨在一起蹭了蹭，“我有點害怕，方南哥哥。”
她不說原因，方南卻是明白的。
她害怕宮佔東可能會帶走她，在渣爹的默許下，佔有她。
正是因爲方南明白，纔會沉默。
“小愛，討厭我嗎？”
方南在時愛的面前蹲下，將她兩隻光溜溜的腳丫放到懷裡面兜着。
時愛搖頭，“我喜歡都還來不及。爲什麼要討厭你？不過我也有討厭你的時候，比如你不理我的時候，比如剛纔你不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方南是真的沒有聽到，她的小腳丫太可愛，他沒忍住，當時全憑着身體做主。
“就是你那個很漂亮的女伴。”
時愛故作輕描淡寫。
方南忍不住笑了，“是很漂亮。”
時愛眯眯眼，下意識地要把她的腳抽回來，抽了幾次，方南穩穩抱着。
“生氣？”方南故作不解，“爲什麼生氣？我的女朋友都誇獎的人，難道不漂亮嗎？再說了，這是我的交際關係。我的女朋友不是跟我說，要尊重彼此的交友圈嗎？小愛希望我的朋友一個個都很醜，又沒有品味嗎？”
時愛雙手往後一撐，“原來她是你的朋友。”
方南微微頷首。
現在爲着同一個目標，算是朋友吧。
只是朋友也有很多種而已。
腳下踩着他腰腹上緊韌的肌肉，線條分明，時愛眼睛轉了轉，“方南哥哥，你知道我雖然和賀學長做朋友，但是我從來不會被他吸引。朋友就是朋友，男朋友是男朋友，我分得很清楚。”
方南有些意外，他本來以爲時愛要拿出來以前撒潑耍賴的架勢來，要他說好聽的話來哄她。
時愛有時候懂事地出乎他意料。
他很認真地回望時愛，“有些事情用言語來表達真的很蒼白。可是小愛，我一直都在擔心讓你和我在一起會受委屈。我會努力，我向你保證，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會再有其他的委屈。你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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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冷峻的面容俊美無暇，讓時愛挪不開目光，“現在吃多少苦……以後會享多大的福。”
他現在只能用言語來安撫時愛，向她保證，他不可能玩一腳踏兩船的不忠戲碼。
時愛濃密的長睫毛扇動，“那……我可能享不了多大的福了。”
挺遺憾的語氣。
方南心裡一疼，無話可說。
時愛是他生命裡最難解的題，是他拉着她一起到這個困境裡，擁擠着艱難取暖。
“因爲，我並不覺得現在在吃苦。”時愛眼眸溼漉漉的，“方南哥哥，我知道你可以本來有更好的生活，可以在美國很自由的生活，也不用在這裡跟那些野蠻人打交道。”
“小愛……”
時愛擡起手，捧住他的臉頰，食指按在他線條誘人的脣瓣，“方南哥哥，是我……是我自私，拉着你留下來了。你不要對我內疚。我也不覺得我們現在在吃苦。你不要想太多。你專心做你的事情，我會乖乖的。畢竟……我從小到大，除了聽話，沒有什麼長處。”
方南咬住她的手指，時愛說不出話了。
一寸寸地吮吻，這個動作怎麼看上去那麼……時愛臉又開始發燒，心尖都在跟着遊走而顫慄。
“我在樓下等你。我們一起離開。”方南吻上時愛發燙的臉頰，細密的吻如春風細雨。
時愛露出猶疑的表情，“會不會……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挺翹的鼻尖被咬了一下，方南托起她的下巴，又親了一下，“我不能再看着那個雜碎碰你。”
時愛下意識地攥緊他的衣服下襬，“方南哥哥，我不怕他噁心人，我怕你有危險……”
宮佔東也好，宮堯也好，時愛知道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但她偏偏就是惹了宮堯。
變態克變態，這纔是叢林法則，不是嗎？
時愛不可能讓方南去跟宮佔東對抗。
不是覺得方南不行，而是她捨不得讓他去冒那個險。
“乖，如果這一點都不能爲女朋友做，這樣的男朋友……不分手留着過清明？”方南嘴角微微勾起，“小愛，我是你男朋友。你可以相信我，你必須要相信我。”
服務員來敲門，衣服已經清理乾淨，掛在門口。
時愛過去拿東西，等她回頭，方南已經從房間裡面消失。
這個房間裡面……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