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業是假。
他想睡她纔是真！
時愛沒想到方南的膽子變得這麼大，大到出乎人意料，爺爺在外面泡溫泉，就在後院裡面，也有可能隨時上來，心血來潮來個突擊檢查，看看她是不是在認真做作業。
她和方南確實很認真，只是認真在做別的事情。
方南上來，接手她的衣服，替她細緻穿好。
他倒是穿衣服很快，不對，剛纔他就沒怎麼脫衣服的，呵呵。
被人寵的時候，人很容易恃寵而驕，尤其是時愛這樣缺愛的小姑娘，兩隻手往後一靠，嘟着紅豔豔的脣上等他伺候自己。
先是她抖着手怎麼都扣不好的內衣，再到外套，修長分明的漂亮手指還爲她打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
她被抱下來，在他的懷裡面，時愛不悅道，“你這個騙子。你騙我爺爺，你還騙我。我做不完作業，我賴你。都是你。”
方南將她放到椅子上，手指順着她微微汗溼的頭髮，因爲緊張，時愛難得的出汗了。
書房裡的暖氣在他們進來之前就開了，很暖和。
這不是突然間興起，而是早有預謀。
“獎勵我的小姑娘。”方南的笑容意味深長，“作業早就交了。”
“真……的？”時愛望着方南。
“騙你做什麼？”方南只是想騙過時老，俯身，在時愛的脣上印下溫暖的觸感，寵溺的語氣讓人無法生氣，足以融化所有的堅，“以後不想做的作業，都不用你擔心。”
時愛忍不住彎了紅脣，樂滋滋地笑了，“方南哥哥，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啊。”
“我有能力寵壞我的女朋友，爲什麼不這麼做？”
我的女朋友……
這個稱呼甜蜜地讓人心都要酥了，時愛卻哼了哼，“那你也不能這樣啊？爺爺明天就回港城了。你這樣的話，會嚇到他的。”
方南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緩緩摩挲着，“可是小愛，我很想你。你也不來找我？這麼怕你爺爺？”
這些天，全部都是他一個人睡，居然只是過了三天？
方南覺得時愛那個失眠的問題可能具有傳染性，她白天活蹦亂跳，沒心沒付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晚上都睡得很好。
他的眸光變得深邃，盯着時愛，沒有放過上面每一個紋路的細節變化，“要是你爺爺不准你和我在一起，你會怎麼選？”
時愛皺眉，“爺爺爲什麼會反對？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然後順利畢業。我雖然不可能成爲我爹地的驕傲，但是我還是可以成爲爺爺的驕傲。他對別人都兇，但是對我還是很好的。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反對的。”
方南仍舊問，“如果，如果他非要反對呢。”
“理由。”
“……”
理由，誰知道呢。
阻擋他們的理由那麼多。
第一個理由就來自他的母親。
方南臉上的嚴肅一收，又變得溫和起來，摸摸時愛的腦袋，“乖，在書房裡面休息一會，半個小時後下樓。”
第二天，用完早餐，時老就要啓程回南城。
“小愛，在這裡期間，乖乖聽你方南哥哥的話。”
走得時候，時老叮囑時愛。
時愛不情不願道，“好。”
她拉着老爺子的手，“爺爺，你經常過來泡泡溫泉啊。您現在應該享福了。”
享福？
時老真是有苦說不出。
縱橫港城一輩子，有過大起，也跌到過谷底，總的來說，時老比其他人都要幸運太多。可是天道輪迴，他最大的孽債是他唯一的兒子。
“方南，以後南城公司，都交給你來做。以前的老員工，我自然會找到地方安置他們。”
時老這算是給了方南一個承諾。
等車子遠去，時愛才好奇得問，“是不是意味着那些總是刁難你的人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公司裡面？”
方南掃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先前我聽到你和周……的對話了。她一直都強調你在公司裡面沒有得到重用。”
時愛有些抱歉，壓低了聲音，“方南哥哥……”
方南腳步一頓，“是不是你跟你爺爺說了什麼？”
瞬間，空氣裡面就帶出了一股寒意。
“小愛！”
看時愛呆呆的，方南忍不住加重聲音。
“不！不是！”時愛搖頭，並沒有撒謊的痕跡，“公司裡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是我相信一點，方南哥哥有自己的想法。你一直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不是嗎？我覺得你不會委屈自己的。而且……”
時愛靠過去，環住方南的腰，這裡是樓梯的轉角，可是她也不管了，這句話必須要貼着愛人，說給他的心口聽，距離着他心臟最近的位置，“我相信你。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不覺得我去爺爺那裡說一些話，是幫到你。你也不稀罕我這樣的幫忙，對吧？我的男朋友纔沒有別人想的那麼脆弱，他明明很厲害，堅持或者放棄，都不妨礙我愛你。”
方南的迴應是，抱着時愛進了房間。
美其名曰示範正確的情話模式，要沒有隔閡，要沒有距離。
時老一走，方南終於能夠釋放心裡困了好幾天的野獸。
……
參加完胖子的婚禮，回程的車開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坐在副駕駛座上，時愛忽然間開口，“方南哥哥，你現在每天都要開這麼久的車回別院嗎？”
“夜裡會好一點，至少不會堵車。”
“那要多久的時間？”
“差不多一個半小時。”
那每天在路上就要花費三個小時。
時愛靠在窗戶上，眼神陷入思考，卷着頭髮的手垂落到肩膀上。
“怎麼不說話了？”方南以爲時愛是餓了，剛纔在酒席上時愛肯定沒吃好，方南要當伴郎，無法全程照顧着時愛，“稍微忍忍。”
他擰開了電臺，恰好在放歌。
“過了這個地方，就會順暢起來。我會開快一點。”
時愛嗯了一聲，“不着急。”
方南專注開車。
過了一會，有細碎的歌聲響起。
方南起先還沒有注意，以爲是電臺裡面出來的音樂聲。
突然間，他回過神，這不是電臺裡的歌聲，而是時愛在唱歌。
“方南哥哥……”時愛知道他注意到了，“我能唱歌了。”
我好了。
因爲我不想讓我的愛人這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