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的這天，天氣晴朗，時愛早早起來化了淡妝。
她要先去機場接小魚，再和小魚一起去學校。
她很少在梳妝檯前精緻地描眉畫脣。
方南靠在牀上，靜靜看着時愛的一舉一動，小姑娘長成了女人，一舉一動都能吸引人的眸光。
時愛一直都很漂亮，現在是越來越漂亮。
“漂亮嗎？”
時愛轉頭，對方南嫣然一笑，眉眼彎成一道橋，清泉水泡過兩枚黑瞿石，塗了口紅後的脣像是果凍。
“看不太清楚。”
“怎麼會呢？”
時愛以爲方南真的看不清楚，起身朝着方南走過去，這樣子才方便他看清楚。剛到牀邊，時愛就被方南拉下去，跌落到他的身上，剛剛抹上去的口紅盡數被方南的脣齒品嚐食用。
“方南哥哥！我還要去機場接小魚呢。”嬌聲嗔怪，應聲落下的卻是身上一涼，剛剛穿上的旗袍直接被撕開。
方南低沉暗啞的呼吸落到她微微顫慄的肌膚上，如同撥開殼的荔枝，“很快。”
穿什麼不好，非要穿旗袍。
原先時愛坐着，方南還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她站起來，婷婷嫋嫋，步步生蓮，每一步都踩在了方南的心上，踩一下，撓一下。
晨光裡，她暈眩在方南泛着細膩珠光的緊韌胸膛裡，有汗水滴落在她神情迷離的臉蛋上。
有氣無力地低吟，嬌嬌地抱怨，“明明說了很快的……討厭……”
方南重重吻在她冒着熱氣的臉頰，“這是個大日子。更何況你妹妹回來了，今晚上我們不能一起睡。”
時愛皺着眉頭，光滑的兩條腿在打顫，“輕點。”
方南像是聽不見，越來越兇狠。
結束的時候，時愛忍不住哭了。
方南摟着她，柔聲哄她，“我現在開車送你去學校。”
時愛別過臉，不高興。
旗袍肯定是不能穿了，身上深深淺淺的都是頹靡的吻痕，全部是剛纔方南弄出來的。
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時愛只好穿上覆古長裙，遮得嚴嚴實實，一直長到腳踝。
因爲腿彎處都有吻痕。
她也被折騰的沒有化妝的心情了，就這樣去吧，連脣膏都不塗了。
去學校的路上，時愛故意黑着一張臉，只有跟小魚打電話的時候稍微露出一絲絲笑臉。
小魚直接去了學校，對於時愛臨時不來接她，也沒有生氣。
“我在逛你們學校呢，阿姐，我看到你的照片啦。合唱團裡面所有人都沒有你漂亮。我的阿姐最漂亮了。”
小魚驕傲的語氣讓時愛臉上的笑意更深，“合唱團又不是看臉。”
“若是論唱歌，我阿姐也是最好的。小愛是唱歌裡面長得最漂亮的，也是美人裡最會唱歌的。”
時愛笑出了聲。
等到紅綠燈的時候，方南低沉的聲音詢問，“什麼事笑得那麼開心？嗯？”時愛別過臉，還是不想和方南說話，還在爲早上的事情生氣呢。
“能怪我嗎？”方南無辜道，“誰讓你那麼漂亮呢？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那件前凸後翹的旗袍先動得手。”
時愛:“……”
看她板着小臉，方南拉住她的手，“都是我的錯？那罰我一個星期不和你睡？”
“好啊。”
時愛一口氣答應。
過了一會，她意識到不對勁，嬌嗔道，“這一個星期我要陪小魚，你本來就不能和我一起睡。你好奸詐！”
方南抿脣笑，脣角邊上綻放出淺淺的梨渦，匯聚着所有亮眼的光芒。
畢業代表學生生涯的結束，也代表一個美好的時代的逝去。
時愛上臺領取學位證，目光定格在方南的身上，她愛的人也在對她微笑。
程魚抓拍下這個瞬間，時愛笑地最甜的一刻，爲學生時代畫上圓滿的句號。
時愛後來回憶這幾年，那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年，同時也是最無知的幾年。
等時愛和同班同學照了幾張照片從臺上下來，只有小魚在等她。
“方南呢？”
“好像是出去接電話了。”程魚無意識地嘟噥，“從剛纔開始電話一直在震動，也不知道誰在找他，跟奪命連環call一樣。”
時愛哦了一聲，“可能是公事呢，他平常就很忙的。”
程魚怕時愛不高興，趕緊挽着時愛的手臂，“走，阿姐我給你多拍幾張漂亮的照片發給爺爺和媽咪。去琴房拍一拍吧。”
時愛嗯了一聲，和小魚高高興興得去拍照了。
走出禮堂的時候，看到方南正在講電話，臉色異常嚴肅。
時愛對他打了一個去圖書館拍照的手勢，方南微笑着點頭，目送着心愛的姑娘拉着妹妹興高采烈地離開之後，他才陰沉着聲音開口，“我不會來的。您要是下次結婚，我一定來。”
方母記得在電話裡面尖叫，“你再說一遍？什麼叫下次結婚？”
“親媽，您不用這麼跳腳，一切皆有可能。難保您這一任丈夫什麼時候給你帶回來一個小姑娘，讓你從那個家裡離開。他的前妻先前幫了他多少，您可能不知道吧？否則時家怎麼會洗白地這麼容易？你可能不知道他們離婚的時機挺巧的，剛好是程家出事的時候。這不是劃清界限是什麼？這個星龍幫的太子爺的聰明才智幾乎都用在怎麼壓榨老婆上面了。在他心裡面，可能只有那個死了的女人，纔是真愛。”
“你要知道，只有有價值的人才會被壓榨。”方母硬氣道。
方南冷笑。
她有什麼價值？
這一次他們結婚，更像是時父對他的反擊，一巴掌扇到方南的臉上來。
再說下去就是對親媽人身攻擊。
“祝您新婚愉快。”
方南準備掛斷電話，方母放軟了聲音，“南南，媽媽求你了，你也試着考慮一下接受女人好不好？”
“好啊。那我要小愛。”
“不行！”方母幾乎是脫口而出，“小愛不行。現在你們已經是兄妹。她絕對不可以。港城以前連同姓都不可以通婚！更何況你們還是兄妹！這是**！”
方南沉默，這些道理他都知道。
“南南，你要是跟時愛走到一起……你是要逼死我？”
“**不是更刺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