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語:終於1w推薦了啊,感謝各位的支持和認可。
清明三天都會一日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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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日清晨。
“我回來了,咦?哥哥?”
照例地,準備早飯的間桐櫻推開了間桐大宅(二)的大門。
出乎意料地,間桐慎二正坐在屋內的沙發上發呆。
“哥哥?”
間桐櫻又確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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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櫻啊。”
間桐慎二才做出反應。
“今天早晨……啊,你是來做飯的嗎?”
“嗯,是的。”
間桐櫻笑着點頭回答慎二的問題,接下來她方纔發覺,間桐慎二的臉上是一副不同於往常的智珠在握,而是有些懷疑和懊悔並存的神色。
“哥哥……你怎麼了?”
“唔,是櫻啊。”
間桐慎二似乎太過疲憊,重複了一遍先前的低語,然後揉揉自己的眼睛,接着說道。
“我回去睡一會兒,這裡就拜託你了。”
然後,腳步虛浮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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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因爲什麼事情沒有睡好嗎?
看着哥哥蹣跚的背影,想要去問詢,卻沒有那樣的勇氣和自覺。
“sa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
“sa?”
用沉默來回答我的疑問。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
雖然和sa
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感覺自己對sa
的心理也有了一些瞭解。
是那種不願意碰上麻煩事情的人,和我稟報的消息幾乎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真正重要的則不會和我提及,除非我主動詢問。就算是我主動的訊問,她也很少會給我直接的回答,這讓我心裡有些小小的不痛快。
但是我又能怎麼辦呢,sa
知曉我的情況,明白我並不是一位能夠算得上合格的魔術師,所以盡力想要讓我避免危險,對於她這樣的判斷,我是沒有辦法反駁的——也正因爲如此,被她用如此呵護的方式來對待,我會覺得非常不開心。
“sa
,哥哥又遇上了激烈的戰鬥,對不對?我命令你回答我的問題。”
“是。”
唔,一直把我當做需要保護的對象嗎?
但是,就算我的實力多麼多麼差勁,就算我平時確實是非常害羞怕事,但是我也是很想成爲一位合格的魔術師的,因爲在我面前,是哥哥這個燈塔一樣的目標啊。
“發生戰鬥的地方是?”
“……”
“sa!”
“就在此處。”
的聲音莫名的低沉,是我的幻覺嗎?
但是,關於sa
本人的疑問,遠遠不及我對她話語裡透露訊息的震驚。
“什麼?”
就在這裡?
“嗯。”
似乎重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發言,方纔和我談及關於哥哥重又經歷的戰鬥。
“如果沒有錯的話,lance
受到的傷勢應當是比較嚴重的那種,所以間桐先生纔會這樣憂心吧。而且根據我的觀察,間桐先生已經用掉了三個令咒當中的兩個,但是現在僅僅是聖盃戰爭方纔開始的幾天,消耗的速度有些太過驚人了一點。如果我是他的話,應該也會非常憂慮纔對。”
“——!”
如同霹靂。
令咒這樣用來爲魔術師保命的刻印,除非絕對必要——比如說遇上了生死攸關的瞬間——否則最好不要貿然使用,這是哥哥和我反覆叮囑的事情。對於令咒的珍貴,他比我要清楚得多。
但是,就算早已抱有如此的認知,哥哥仍然使用掉了兩個令咒。
難道,這次聖盃戰爭的對手竟然會這樣強大嗎?
還是因爲哥哥本身承擔了超出自身應當承擔的責任,所以纔會……
心裡下定了決意。
“sa
,之前和哥哥的配合很順利吧?”
沒有什麼扭捏地做出回答。
“沒錯,間桐先生比櫻的經驗要豐富少許。”
那麼……
“這樣的話,sa
,麻煩你暫且保護好哥哥可以嗎?”
“不行。”
斬釘截鐵地,sa
拒絕了。
“御主的安危是首要任務。前幾次並沒有什麼危險的預兆,因此協助的任務尚可接受,但是現在看來,這次聖盃戰爭的敵人比我想象中來的要強。所以,接下來除非確認櫻的絕對安全,否則我是不會輕易離開御主半步的。”
的語氣比我想象當中還要強硬。
不能勸服嗎。
“sa
,不能再稍作考慮了嗎?”
“櫻,請不要主動做出危險的舉動,否則我也會很困擾的,這是我作爲劍士的一點堅持。”
是這樣啊。
是這樣的啊……
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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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對於英靈而言,確保御主的安全,和御主共同奪取到聖盃,纔是首要的目的。
但是,就算根據以往的情況,擁有sa
職階的從者,其實力應當是所有英靈當中最強的。但是……我自身的安全,也許從一開始就已經得不到保證了——
這一點,我清楚,sa
同樣也清楚。或者更確切地,sa
應當比我更清楚些,畢竟,這件事情還是她和我提及的。因爲和御主的聯繫,所以在前些天的訓練過程中,她已經發現了我身體的異常——那異常並非哥哥認爲的那種,被刻印蟲來回侵犯引起的魔術血脈的改變。
而是逐漸喪失“人類”身份的改變。
對這樣的變化非常敏感。
“因爲我也是經歷過這樣命運的人啊,櫻。”
用少有的遺憾的語氣說完,然後,她將腹部隱藏着的魍魎袒露出來,那樣殘忍的疤痕與形狀,和她本人絕美的容貌形成了深刻的對比。
“我對於‘妖氣’……不,應該說是魔力的‘感知’,已經是超越本身的職階技能,變成了‘寶具’一樣的存在,所以在這一點上,我絕對不會弄錯。”
然後,我所歷經的一切,都被sa
慢慢推理出來。
雖然僅僅是推理,但那些殘酷的現實,也足夠摧毀我的神經了吧。
“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植入了櫻的身體,但那並不是刻印蟲這樣的活物,而是‘無機物’一般的魔術製品,又意外地擁有強力的機能。因爲植入的時間很長,所以已經逐漸變成了櫻身體的一部分,會隨着聖盃戰爭的進行而逐漸吸收各式各樣的魔力——前些天我刻意隱瞞戰端也是基於這樣的考慮,一旦參戰,櫻身上魔力的涌入會比遠遠的波及更加迅速。”
顯露出實體的sa
,嘴脣的微笑散去,變得嚴肅而鄭重。
“迅速注入魔力的後果就是,繁雜的魔力很有可能會讓櫻失去自己的意識,櫻也就很可能會趨於瘋狂,或者是引發自身的魔力暴走,變成‘非人’的存在。我不知道爲什麼櫻的身體會變成這樣,但這確實是我所觀察到的情況,我認爲櫻也有必要了解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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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名爲間桐櫻的少女,實際上早已沒有了屬於“人類”的基礎,一直以來扮演着的角色,也僅僅是掩藏真實的面紗嗎?
而這層面紗,又註定會被掀開——畢竟,伴隨着聖盃戰爭的進行,必然會伴隨着魔力的大量爆發,難怪前幾天會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得病了,原來是因爲這樣的緣由。
這一點我並沒有讓哥哥知道——還好沒有讓哥哥知道,否則他一定會擔心的。
但是,又怎麼能夠遮掩住呢。
隨着時間的演進,惡魔般的真實總歸是會出現在哥哥面前的。
一瞬間,想到了死亡。
寧可死,也不想讓哥哥看到我不能夠稱爲“人類”的樣子。
但是我並沒有就此崩潰。
因爲我知道,我還有着那麼一點點寶貴的堅持。
因爲我生命裡唯一的光亮。
——我的名字爲saku
a,櫻花,是一種在盛開的時候極爲瑰麗,在凋零的時候迅速而悽美的花卉。
可是,我不想這樣草草地凋零。
我還想要對着那一縷光亮盛開片刻,哪怕僅僅是片刻也可以,只要能夠盛開,能夠讓陽光知道,就足夠了。
不希望僅僅這樣地凋謝,這就是我的堅持。
櫻花的凋零,一定要在最美麗的盛放之後。
屬於間桐櫻的盛放,只能是那件事情吧。
隱藏在心中許久不敢啓齒的事情。
就算是變成了“非人”的存在,仍然想要在擁有意識的時候說出的事情。
等到盛放之後,櫻花就算是落入塵埃,也應當是含着笑容的。
等到盛放之後,我也就再沒有什麼牽掛可言了。
畢竟,哥哥僅僅知道我被改造過的事實——所以,就算被蟲子侵犯過,身爲間桐櫻的少女,仍然擁有能夠滿足哥哥的身體,而且,我也確確實實地和哥哥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從各種方面來講,身爲“人”的間桐櫻,早就已經應該滿足了吧。
但是呢,哥哥,櫻的心裡,還是有一點更多的願望呢。
不僅僅是將這具殘破的身體交給哥哥,而且還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傾慕一併交給哥哥——就算我現在沒有膽量直接去表白,等到合適的時候,也總會說出口的。
那是合適櫻花盛開的日子。
這個日子並不遙遠,我能感覺得到。
所以,在此之前,絕不能讓哥哥遇上危險。
如果哥哥不幸身亡了,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活下去。
就算可以仰賴聖盃的力量將哥哥救回來。
但是……在奪得聖盃之前,也許我就已經沒有了神智也不一定。
那樣的話,就只能讓哥哥厭棄了吧。
這是我心中隱藏最深的秘密。
所以,一定不能讓哥哥遇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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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sa
,對不起了,一直以來我都非常受你的照顧,但是這一次我要獨斷專行喔。”
微笑着,我伸出了自己擁有令咒的手。
“讓sa
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實在是抱歉,但是在瑟拉菲娜恢復之前,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哥哥,拜託了。”
爲了這樣的事情動用令咒,聽起來就覺得很可笑呢。
哥哥說不定會爲此發火的,就像以前訓斥我的時候那樣。
不,哥哥一共也沒有訓斥我幾次吧。
看來這一次要承受哥哥的怒火了,“身爲間桐家的魔術師,不以勝利爲第一要務,反而將令咒消耗在不切實際的地方”,我都能夠猜到哥哥會說的話。
一旦涉及到家族的事情,哥哥總會變得格外嚴肅呢。
但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櫻纔要這樣的任性啊,哥哥,你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嗎?
疼痛從鮮豔的櫻花花瓣上延伸開來,擴散到全身各處,身體裡的刻印蟲慢慢甦醒、吵鬧、啃噬着我的**,雙重的痛苦讓我頗爲難過。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
令咒就這樣用掉了一個,sa
從虛空之中出現,低頭看着我。我倔強地擡起頭和她對視着,少頃,她點頭表示了順從。
“不過,櫻,這樣做的話,你自己可是會很危險的,你真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嗎?”
“我知道啦,sa
,我和你保證,在瑟拉菲娜恢復之前,我是不會擅自離開間桐宅邸的,這樣的話,你也能夠少一些擔心吧?”
我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這樣……好吧。等到lance
恢復之後,我是不可能繼續護衛間桐先生的,畢竟就算是令咒,也有其有效的時間和威能的上限,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御主遭遇危險而置之不理,這可不是我會做出的事情。”
果然,sa
的語氣裡透出了小小的不甘。
“還有一個問題,櫻。”
“嗯?”
“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麼你要這麼做?我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但是我認爲這樣的舉措並不合適現在的情況,我相信,就算是間桐先生本人,大約也不會認同的。”
“這個嗎……sa
,你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呢?‘既然找到了生存的理由,就要勇敢地去捍衛它喲’——對於這句話,我可是印象很深呢。”
“……我明白了,櫻,或者說,我被你說服了呢。”
愣了片刻,然後嘴角又浮現了迷人的微笑,真的是一等一的美人,就算同爲女性的我也有些目眩神迷了。
“那麼……接下來是要和哥哥說明情況了嗎?”
我想了想,領着sa
往哥哥方纔去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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