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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夜御坐在茴香閣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屋子裡漆黑一片沒有開燈,他靠在沙發背上一隻手揉着自己酸脹的眉心,另一隻手拿着電話,開口:“嗯。”
昨天是樑離歌的忌日,他喝的太多了才口無遮攔,他喝酒一向不斷片,酒醒時饒真滿臉淚水、傷心至極的看着自己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他就料到了饒真晚上一定不會回茴香閣,那小東西肯定會往納蘭萱萱那裡跑,他立刻就給納蘭萱萱打了電話,讓她幫忙說說好話。
果然不出所料,饒真是去了納蘭萱萱那裡。
他心裡的大石頭落了下來,猶豫了一下開口:“她... ...還好嗎?”
納蘭萱萱坐在沙發上,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輕抿一口,言語間充滿了嘲諷:“喲,二爺還有閒心關心我們真真了?我以爲你心裡一點都沒有真真的位置呢!”
言外之意是在責怪他還對樑離歌念念不忘,但是她不敢公然提起樑離歌這個名字,這是喬夜御的雷點,她怕把他激怒,畢竟都城喬二爺脾氣差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
喬夜御聞聲煩躁的從茶几上摸了一根菸點燃,頓時暗黑的屋子裡有了星星點點的亮光:“我當然關心她。”
朝夕相處這麼久,他也習慣了她天天陪在自己的身邊二爺長,二爺短的叫着他。
納蘭萱萱不屑的輕笑,回答他:“她挺好的,你明天來接她?”
喬夜御吸了一口香菸,緩緩吐出一個個好看的菸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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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真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渾渾噩噩的醒來,腦袋疼的很。
躺在牀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突然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的心隨着鈴聲的震動猛地一顫。
二爺給她打電話了?
她立刻爬起來,伸出手取了牀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是一串陌生的號碼,不是喬夜御。
她不免有些失落,定了定神把手機放到耳朵邊,接起了電話。
饒真還未來得及開口,那邊就傳來了女人尖細的聲音:“公交車,你把我哥騙哪去了?”
是馮琳琳,馮景渙的妹妹。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又重新放在了耳邊:“騙?我和你哥早就分手了。”她不懂馮琳琳在說什麼。
“別扯那沒有用的。”馮琳琳趾高氣昂:“你快點讓我哥給家裡回電話!”
饒真和馮景渙早在一個月之前就結束了,倆人自從上次在咖啡廳分開以後就一直沒有聯繫,如今他的妹妹又打電話過來要人,她覺得莫名其妙。
懶得搭理馮琳琳那個潑婦,撇了撇嘴按掉了電話,她和馮景渙已經鬧掰了,不想再和與他有關係的人有接觸。
那邊還是喋喋不休的打了過來,她按掉,那邊繼續打,她又按掉,那邊還是打。
她忍無可忍把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拉入黑名單,真是陰魂不散。
此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納蘭萱萱站在門外對她說道:“真真,你醒了嗎?吃飯了。”
“好,我這就來。”饒真把手機仍在牀上,起身進了洗手間。
簡單的洗漱過後,饒真穿着納蘭萱萱的睡衣就走了出來,一邊揉着自己酸脹的腦袋一邊往餐廳走去:“萱萱,我都聞到香味兒了,你做什麼... ...”
話還未說完她的心就一顫,僵在了那裡。
映入眼簾的是餐桌旁坐着的意氣風發的喬夜御,男人長腿摺疊翹着二郎腿,骨節分明的右手夾着香菸,一團團煙氣從男人的口中飄出。
男人顯然也看見了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二爺... ...這是來找她了?
在廚房忙活的納蘭萱萱察覺到饒真出來了,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微笑着走了出來:“真真出來了,快坐快坐,我剛剛做好的。”
話罷湊了過去,繞道饒真的身後扶着她的肩膀,饒真錯開視線,偏開頭不看喬夜御,她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沒有開口和他打招呼。
喬夜御也沒出聲,眼睛卻一直死死的盯着她,盯得她渾身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
納蘭萱萱輕輕推着她把她帶到餐桌旁,幫她拉開喬夜御對面的凳子,把她按在座位上:“快吃快吃,嚐嚐我的手藝。”
饒真垂眼點了點頭,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隨便夾了一道菜就塞進了嘴裡,心不在焉的咀嚼了幾下。
“好吃嗎?”納蘭萱萱滿眼泛光的看着饒真。
饒真其實什麼也沒吃出來,眼睛沒看喬夜御但是整顆心都在注意着男人的舉動,敷衍的點了點頭。
納蘭萱萱也知道饒真沒心情吃東西,還想說點什麼,喬夜御就記了一道目光過來。
納蘭萱萱不禁撇了撇嘴,二爺早就嫌她這個電燈泡在這裡礙事了,行行行,我走行了吧?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
隨後納蘭萱萱就微笑着脫了身上的圍裙,仍在沙發的椅背上,開口:“真真,我還有通告,我先走啊。”
聞聲饒真一愣,擡眼下意識的就抓住了納蘭萱萱的手腕:“別... ...”
她的腦海裡還回蕩着喬夜御失控的模樣,她見過他癡情的樣子,所以她能感覺到她只是他權衡利弊後的選擇,她沒有辦法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昨天納蘭萱萱的話很有道理,她也知道應該去爭取一下走進喬夜御的內心,但是她需要時間,需要先沉澱一下自己的情緒再去追他,再去讓他對她心動。
納蘭萱萱被饒真一拉停住了腳步,喬夜御的鷹眸頓時冷冽了起來,她後背直冒冷汗,推掉饒真的手:“真真,我是真的有事,我先走了。”
饒真剛想喊住她,她好像被狼追了一樣摔門溜之大吉,她可不想再被喬夜御盯着了,深如幽泉的眸子把她盯得渾身打冷顫。
關門聲迴盪在整個屋子裡久久不散,納蘭萱萱走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饒真眼神不知道放在哪裡,只能悶頭吃起飯來。
只感覺面前的男人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嚥了咽口水,不自覺的就緊張起來,沒有出聲。
突然那隻骨骼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扶在了她握住筷子的小手上。
溫熱的觸感讓饒真的心猛地一顫。
男人磁性的沙啞聲音響起:“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