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司徒雷登先生!我……哇喔,我不知道您這兒居然會有這麼好的風景來着。剛剛走進門的法國大使貝志高看着抄着一個咖啡杯站在美國大使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不遠處喧鬧的地方,正打算客氣兩聲,但是正好一道明亮的火光,將司徒雷登的身影照的很亮,在這個接近黃昏的時候。
“正因爲風景不錯,我纔想邀請你過來啊,一個人看也實在是比較無聊一些。”剛剛就任的美國大使司徒雷登放下茶杯轉身走了過來,向着法國大使貝志高虛引了一下,然後兩人在邊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邊上的侍者給兩人倒上了咖啡,然後司徒雷登揮手將侍者趕出了房間。
“我上午才收到消息,英國人提出來要在西藏勘界,然後不到20分鐘我們對面的英國大使館就被暴怒的中國人給圍上了,然後我就在哪兒看到剛纔。”司徒雷登伸手指了指自己剛纔站着的位置,“我以爲會是之前那種示威遊行,然後我發現不是,他們包圍了英國大使館,英國人一開始還打算用槍嚇唬他們,幾國幾分鐘之後,中國人卸了他們的槍。哈~你沒聽錯,英國大使館衛隊的槍械被卸了,然後中國憲兵在他們前面拉起了警戒線。”
“聽起來事情應該到這裡就已結束了,但是……”貝志高指指窗外,“怎麼會變成這樣的?”貝志高是之前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派遣到中國的外交官,所以他也算是目睹了中國崛起的整個過程,對於中國令人驚訝的崛起過程,那位黃先生到底使用了什麼樣的魔法,讓一個幾乎是純粹的農業國,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工業實力強大的國家的。
當然了貝志高知道,還有一個國家也在短時間之內完成了差不多的事情,當然了作爲一名敬業的外交人員,他對這方面的秘密是非常有興趣的,不過也知道目前他的祖國和中國方面的關係非常好,尤其是軍方和中國人的關係好的不像是兩個相隔了半個地球國家的關係,這點從剛剛派到中國的一名法軍武官,居然會講一口中文,讓他相當的驚訝,在這樣的情況下,得罪中國的下場必然是丟掉自己的烏紗,所以他沒有以身試法的打算。
“然後中國人老老實實的退到了憲兵控制線以外的區域,然後唱過國歌,往裡面丟東西是下午開始的事情了,只是沒有想到爲什麼會有燃燒瓶而已。”司徒雷登給貝志高倒滿了咖啡杯,“我們的中國盟友的動作聽說還不只是這些,這方面我想聽聽您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我倒是聽我的武官說,我們的盟友這次可不是開玩笑的認真,而且他們軍部的電報,我想你也應該聽說了,中方警告了西藏的那個和尚。”貝志高笑着說道,英國人和某人的勾勾搭搭並不是非常高的機密,但是這段時間下來,中國政府毫不猶豫的動了英國人的蛋糕甚至是核心利益的新加坡之後,相當於將英國人的勢力整個驅逐出了東亞以及南亞地區,如果眼界力還認爲英國人在面對中國的時候能夠如何如何的話,那麼顯然中國政府將會打一場內部的剿匪戰鬥了。
“英國人……我想您應該也聽說了德黑蘭會議上發生了點兒什麼事情,我想貝志高先生也應該聽說了,作爲盟友,我覺得我們在這個時候一起出手,至少讓眼前的這種情況不再蔓延,或者說是被利用成排外!現在的中國,可不是曾經那個愚昧的中國了,如果重新掀起排外的風潮,我們誰都不會想看到的。”司徒雷登笑着說完了自己的想法,他可沒打算爲了英國人和黃炳德正面去頂,因爲最後輸的就算不是美國,也一定有他一份。
“您的意思我有些不是很明白。”貝志高立刻開始裝起了糊塗,他和剛剛來了一年多的司徒雷登不同,他在1939年10月就和他的前任戈斯莫Hri大使一起到達的中國,不過在中國和維希法國斷交的時候,戈斯莫大使返回了法國本土,而他作爲一個聯繫人留了下來,而中國方面承認自由法國之後,戴高樂任命他爲中國大使,所以這個過程中,法國地位的上升,他個人地位的沉浮,他都感受頗深,和現在其他的一些國家匆忙派遣來的大使不同,他對於中國理解更深,對於中國的態度也相對於更加恰當。
“您就不要再裝糊塗了,以前是德國,現在是你們法國,中國人總能找到一些歐洲大陸的好朋友,我們美國和他們的關係雖然不錯,但是總不是最好的那一個。”司徒雷登笑着說道,“我現在只是要中國人保證,不把這個事情擴大化,並且在一定程度上的參與到現在中英之間的這一系列的事情上,我要的只是一個裁判的位置。”
“而法國將作爲另一個嗎?”貝志高笑着說道。
沒多久之後,貝志高笑着離開了美國大使館,他得到了讓他感到滿意的內容,自然是滿心歡喜的離開了,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落地窗前的司徒雷登看着他鑽進了一輛轎車,此時司徒雷登轉身了,因爲有人推開了他的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大使先生,您真的確定要和法國一起動作麼?”
“這是一次測試,看看中國人是不是真的和他們嘴上說的那樣的對於全球的霸權沒有興趣,華府給的任務還真不是什麼輕鬆的任務。”史迪威將自己手上的咖啡杯放在一邊,“但是不管怎麼說,英國人真的是再一次的失分了。”他笑着說道,“或許現在在中國還有點兒人恐懼英國人的威名,但是那些人都已經是老人了,現在的年輕人,聽到的都是英國人在全球哪裡哪裡發生了什麼樣的慘敗,他們對於英國不會有任何的威懾。”
“但是中國人這樣會不會太過於囂張了,這對於我們的安全……”年輕的美國特派員一臉緊張的看着司徒雷登,他被派來中國就是爲了和司徒雷登移交一些全新的設備和資料,並且和他溝通一下中國目前的新動向問題,由他返回華府陳述。
“年輕人,你認爲真的是爲什麼這些人如此肆無忌憚的在那兒丟燃燒瓶嗎?”司徒雷登笑着說道,“看看那些黑色制服的軍人,或許你會有一些中國特殊的理解。”
“憲兵?”作爲基本的背書,這名特派員一眼就認出了這些包圍了英國大使館的士兵,他想了一下,“您的意思是中隊在給他們撐腰?”
“不,不是那麼膚淺的東西,當然了也不能說錯,中隊的軍威確實是給了他們很大的自豪感就是了。”司徒雷登的眼神相當的複雜,他出聲在中國杭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和中國非常有緣的,現在的情況讓他感到中國人的崛起已經超過了所有西方通常概念上的理解了,直到最近,他在看中國的史記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
“自信?”特派員看着如同標槍一樣挺立的憲兵,有些遲疑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沒錯,是自信,他們在公元前就統治着東方的世界,2000年的時間,他們一直在這片土地上作爲統治者,只是在最近的200年出現了反覆,不管是自信還是自豪,都未曾離他們遠去。不過諷刺的是導致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地位一落千丈這一系列的事情,正好是有英國人的參與的,或者說是從英國人開始的。”司徒雷登和眼前的這名年輕,但是可能前途遠大的特派員多說了幾句,“尤其是他們現在有一名非常優秀的潛在領導人,他很清楚,一個國家現在需要的是什麼。
“中國人會如您所願的讓美國、法國參與中印邊界勘定問題嗎?”年輕意味着經驗不豐富,所以在來之前,或許有人已經忠告過他了,要向這名在中國呆了很長時間的長者多聽多看一些。
“中國人或許會同意,但是英國人一定不會!畢竟德黑蘭纔過去不久。”司徒雷登笑着說道,英國人不會容忍一羣剛剛在一次重大會議上聯合坑了英國的人重新造這裡攪在一起,畢竟對於中法來說,這件事情裡面根本就不應該有插手的份,如果這都插手了,英國的利益就根本無從談起了。
“額……您的意思是,一開始,這個考驗對於中國來說都是通過的?”特派員眼神閃爍了兩下,聯繫上了司徒雷登之前講的內容。
“不,這其中也是有區別的。”司徒雷登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沒想到敲門聲響起,“請進。”
“司徒雷登先生、施瓦茨先生,剛剛中國國務院送來了邀請函,希望二位能夠出席晚上舉辦的一次舞會。”司徒雷登的副手將一份邀請函遞了過來。
“這就是我說的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