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兩個師團主力,加上一些僞軍,一些**旅團,拼湊了兩個突擊羣,分爲南北兩路,向長江戰區發起了攻擊。
日軍進攻的消息,讓陳誠比較惶恐,從態勢上看,好像中國部隊伸出兩隻胳膊要揍人,突然,胸膛上捱了一記悶棍。
趙羽來到戰區司令部,詢問了情況,戰場上形勢非常明朗,長江戰區還有部分秘密渠道,陳納德十四航空隊的偵查也印證了情況。
“陳長官,我們應該感到高興的,我們成功地吸引了敵人主力出來決戰,掩護了兩翼大規模迂迴部隊,保證了他們的安全,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得多。”
趙羽告訴陳誠,日軍出來進攻,正是他誘敵戰略所期待的,敵人離開設施堅固的堡壘羣,主動攻擊中國部隊陣地,簡直就是瞌睡送枕頭,中**隊,求之不得。
陳誠也不是泛泛之輩,不安是正常的,也在努力想辦法。
趙羽建議陳誠,按照戰前部署,利用既有陣地,層層阻擊敵人,期待戰機出現。
趙羽的長沙特種部隊,號稱錐子部隊,已經充實了人員和武器,訓練了戰術。陳納德航空隊也保證全面配合長江戰區,緬甸遠征軍即將返回國內,支援長江戰區,所以,趙羽心裡,有恃無恐。
兩天時間以後,局勢明朗,日軍開始對當面中國部隊陣地進行了猛烈進攻,各種資料,耀謠言和猜測都不翼而飛。
日軍此次進攻的總指揮官是十一軍的參謀長藤原武大佐。
一個破大佐就能當一個集團軍的日本高級參謀長,是很稀少,也說明,這個傢伙聰明能幹。資料顯示,這個藤原武,屬於日軍特有的參謀精英,和豺狼參謀辻政信,石原莞爾是一路貨色,南京大屠殺時,這個藤原武是第六師團的少佐參謀,輔助谷壽夫大肆攻略戰鬥,屠殺中國人,早幾個月,藤原擔任56師團的參謀長,率領日軍大包抄的戰略,突然猛攻,迂迴中國遠征軍的側翼,席捲了整個中國和英軍的防線,造成中國遠征軍大潰敗。因爲功勳,才提升到11軍的參謀長的。
趙羽卻知道,這個藤原武,也是個倒黴蛋,歷史上,他和11軍的總司令官冢田攻大將一起回南京參加會議,在安徽上空,被中國第五戰區的高射機槍連打下來,燒成了烤乳豬。
“日本人啊,你們終於出來了。”
趙羽握緊拳頭,很是高興。
他不動聲色,一直觀察着戰局進展。
長江戰區麾下,有三個集團軍,第10集團軍王敬久,第26集團軍宋肯堂,第33集團軍馮治安,經過充實以後,每一個集團軍都有九萬人左右,33集團軍原來是著名將軍張自忠的部隊,張自忠兩年前犧牲以後,交由西北軍將領馮治安統帶。
王敬久的10軍團在北線,宋肯堂的26軍團在南邊,馮治安的33集團軍留守,現在,日軍兩個師團戰鬥羣攻擊的正是馮治安的部隊。
此外,因爲九戰區撤銷,薛嶽南調廣東,部分精銳主力留下來,一些充實到三個軍團中,一些還在武漢南面的地帶駐紮,隨時聽候調遣。
日軍進攻猛烈,馮治安33集團軍抵抗有力,雙方激戰。
地面戰鬥的同時,雙方空軍都積極參戰,在戰地上空襲擊對方的地面部隊,保護自己的部隊,日軍攻擊部隊因爲遭遇頑強抵抗,逐漸增加兵力,特別是調遣了一些僞軍部隊,總兵力達到了八萬人。
這樣,敵我雙方的兵力近二十萬,在鄂西激戰。
趙羽一直優哉遊哉,好像沒事人一樣,整天在戰區司令部轉悠,詢問各種情況,等戰鬥進入第四天他才提出建議:“陳長官,我建議,立刻襲擊日軍在武漢的多個機場,完全取得制空權。”
陳誠長嘆一聲,“趙羽將軍,你終於肯出手了,我這幾天可是焦頭爛額,疲於應付啊。”
趙羽發現,日軍的航空兵力很強大,甚至多次空戰,重創中美聯合空軍,日軍零式戰機的性能和戰術特點雖然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可是,那出色的纏鬥和機動性,還是非常強悍的,關鍵是,日軍的飛機數量很多,飛行員也是老手,訓練有素,日軍在太平洋戰場上中途島戰役的挫敗,似乎沒有怎麼影響陸軍航空兵對中國戰場的壓制。
根據資料,日軍在跑馬場飛機上擴建了機場,擁有200架以上的機羣,並且,修建了大量堅固的機庫堡壘,隱藏飛機。
趙羽計劃,先對跑馬場機場進行特種攻擊,重創敵人航空部隊以後,再實施對前線日軍的立體進攻,先消滅敵人的兩個突擊羣,再圍攻城防。
趙羽向陳誠簡單描述了襲擊敵人機場的戰術方案,讓陳誠立刻進行戰略配合。
陳誠也不含糊,馬上發出一道道電報,讓左右兩翼包抄迂迴的10軍團和26軍團部隊,各自派遣一些部隊,向武漢逼近,最大可能進攻,吸引日軍的注意力,牽制敵人力量。
趙羽這邊,還要求中國駐印軍和遠征軍部隊,加快善後,抽調主力空運回武漢地區參戰。
趙羽自己,和十四航空隊的一些軍官們見面,協商了夜襲武漢跑馬場機場的方案。
這一次,趙羽再次會見了一個名人,陳納德將軍。
這個美國空軍的小小上尉,一個不甘寂寞的冒險家,中國抗戰的空軍實際顧問,現在的美軍少將,的確是以中國命運的轉折聯繫,而改變了自己命運的。
“哈羅,趙羽將軍,您哈。”陳納德將軍很彪悍地跟趙羽擁抱。
趙羽也很親切地迴應他的熱情,在他的印象中,最可愛的加拿大人,是白求恩,最可愛的美國人,是陳納德,他們都是在關鍵時刻,來中國參戰的,作爲僱傭軍性質的陳納德雖然補不上白求恩大夫,也很不容易了。
“陳納德將軍,您好,這一次長江戰區的會戰,就全指望你了。”趙羽毫不客氣地將大帽子扣過去。
“不不不,我們是配角,你們纔是真正的厲害,趙羽將軍在緬甸的戰鬥指揮,已經稱爲經典,我非常佩服,一個陸軍將軍,能夠這樣瞭解和善於指揮運用航空兵的力量,非常難得。”陳納德將軍告訴趙羽,除了委員長和夫人以外,他是陳納德最佩服的人。
趙羽笑笑:“陳納德將軍,您錯了,將來的歷史會證明,有一個集團的許多人們,纔是值得你,也值得這個世界的人們去敬仰,去仰望!”
商量了對日作戰意象,陳納德對趙羽的戰術持謹慎態度,因爲,超出了他的想象,不過,他沒有拒絕:“我是配角,我來配合趙羽將軍的指揮的,您是專家,在您的面前,我是天真的兒童。”
陳納德將軍對趙羽參與的空戰,如數家珍,比如洛陽空戰,比如遠征襲擊東京什麼的,讓趙羽都不好意思了。
“陳納德將軍,現代戰爭必須先取得制空權,才能實行大規模兵團作戰啊。”趙羽說。
“高明!明智!”陳納德非常驚喜。
很快確定具體戰鬥計劃。
當天夜裡,在一個秘密隱蔽的簡易機場裡,趙羽和陳納德帶領出徵的人員,都來了。中美聯合空軍出動20架轟炸機,10戰鬥機,趙羽部隊出動80人的特種部隊,目標,全殲日軍武漢地區最大的航空羣兵力,癱瘓敵人航空兵。
“使用汽油桶炸彈?太荒謬了吧?”陳納德將軍精細檢查,發現了問題,大吃一驚。
空軍地勤軍官說,這是趙羽將軍的指示。
“啊,我明白了,對不起,我錯了,我相信,趙羽將軍一定有特殊的想法,”陳納德趕緊矯正自己的說法。
趙羽也不解釋,反正,不是美國人直接問,他纔不屑於講出凝固的秘密呢,現在,1942年7月中旬,美國人還在絞盡腦汁地研究吧?估計,陳納德將軍還以爲,趙羽的航空汽油炸彈,就是汽油上綁着的炸彈,因爲從外觀上,的確如此。
用汽油焚燒,真的有效果嗎?
他心裡還直犯嘀咕呢。
緬甸大轟炸大火攻,主要是美國10航空隊進行的,陳納德將軍沒有親臨前線指揮,不曉得。
這一次,趙羽調集來的凝固,採用小型集羣裝,因爲日軍武漢機場,接受了教訓,飛機並非裸在外面,而是隱藏在機堡裡,這一次縱火攻擊,打的是面兒,敵人機場上的兵力,部分防禦工事,並非燒燬飛機。
夜間十點鐘,上弦月還掛在西天,夜幕朦朧悽美,遙遠的地方炮聲隆隆,大地震撼。
“登機!”趙羽大喊一聲,將手裡的酒碗朝着地面雜碎,義無反顧地登上了一架運輸機。
“登機了!”所有80名隊員,都砸碎了酒碗,表示拼了。
月夜空投,不是好天氣,好在月光非常淡漠,即將隱藏,那種光輝,不僅不能擴張人的視野和能見度,還能讓人眼花繚亂,干擾正常的傾聽。
30架戰機的第一梯隊,次第起飛,機場上燈火輝煌,跑道燈絢麗無比,在空中盤旋的機羣,艱難地等待,編隊,然後朝東面的夜空飛去。
趙羽所在的第二梯隊,有三架運輸機,6架戰鬥機,2架轟炸機,機羣向着武漢的東北面方向斜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