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小遠左右看看,似乎真的在尋找機會想要俘虜喬玄或者喬嵩山。
可惜他只是個小小人兒,手無縛雞之力,綁票什麼的也只能想想。
“薇薇,照顧好兒子。”龔成說了一句,緩緩解開鈕釦脫下夾克衫。
對手人太多,這一仗會很難。
但再難也要動手,想方設法逃出去。
一切要等到先逃出去再說,束手就擒什麼的根本就不是龔成的風格。
關鍵喬家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萬一喬泰山真的掛了,龔成又成了那個背鍋的人……多半再沒有回家的機會。
對龔成來說,華夏兵州城王五集團總部辦公樓那個小窩纔是家。
下一秒,人羣一擁而上。
龔成也立即動了起來,這次不再留手,幾乎每一擊都是勢大力沉的肘擊,擊打目標也只有對手的要害。
“啊!”喬薇薇一聲尖叫。
“媽媽!”龔小遠也在同時尖叫了一聲。
龔成沒有回頭,也沒法回頭。
……
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很快。
龔成腦子裡一片熾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人羣中殺了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殺個回馬槍,再次衝入人羣綁走喬嵩山,還當着喬玄的面狠狠電擊喬嵩山,同樣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喬衡山的別墅中,拿到車鑰匙,隨後駕車離開哥譚市。
喬薇薇和龔小遠被留在喬家山莊。
龔成拼盡全力也只能保證自己活着走出來,這還是在喬玄下令不許開槍的情況下,如果別人真要動槍,那龔成只好舉手投降。
當然,身陷敵營舉手投降什麼的並不丟人,史密斯這個祖籍法國的傢伙更比龔成懂得在什麼時候投降以及各種各樣的投降姿勢。
老婆,兒子,你們兩個等着我。今天如果想要帶着你們出來……一定會被電棍擊暈,咱們一家就都得陷在那裡任人擺佈。
我不是任人擺佈的人。
無論喬泰山是否活着,喬玄都不會對你們兩個動手。
等着我。
龔成默默唸叨着。
……
喬嵩山被捆了個嚴實扔在前備箱。喬衡山的車都是中置後驅或者後置後驅的跑車,也就前機蓋下有個小小的空間,剛好能塞下瘦小的喬嵩山,如果換成喬衡山這個肌肉男可就不好辦了。
龔成剛想到喬衡山,這傢伙就來了電話。
“喂?姐夫?我聽說家裡出事了,老大丟了?”
“嗯。”
“他們都說是你做的?”
“嗯。”
“啥?真是你做的?姐夫別鬧,我以後還要跟着你混,趕緊把老大放出來。”喬衡山試着用他自己的方式勸說,“還有,把嵩山也放回來吧,我保證家裡不會再爲難你,畢竟是老大做事不地道。”
龔成聽到這裡,嘆息一聲,隨後簡單解釋:“他們確實說是我做的,但真不是我動手。”
“……也是。”喬衡山想了想,“如果是你做的,我相信你早跑了,在逃跑方面我可比不上你。”
對於喬衡山這個奇葩分析龔成表示見怪不怪。
話說整個喬家所有人中,喬衡山是龔成接觸最多的人,揍過次數最多的人,卻也是眼下與龔成關係最好的人——雖然是純粹的利益關係。可以說喬家也就喬衡山最懂龔成,比喬玄都懂。
“這段時間幫我照看喬薇薇和龔小遠,拜託了。”龔成認真說道。
“姐夫你放心,一個是我姐,一個是外甥,我當然會好好照顧他們,誰敢欺負她們我……算了,誰也不敢。”
很顯然喬衡山的腦中浮現出大義滅親喬薇薇的身影。
“那姐夫你接下來要做什麼?需要幫忙嗎?”
“需要。”龔成點點頭,“現在去芝加哥,聯繫小鴿,完了他會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現在確實需要喬衡山的幫助,或者說,他現在需要多一個人質,給喬薇薇和龔小遠來一份雙保險。讓喬衡山聯繫小鴿,主要是爲了防止喬衡山玩什麼花招。
按理說喬玄兩口子的遺傳基因很強大,兒子女兒一個比一個聰明,甚至有個聰明到大徹大悟跑去出家的,喬衡山的智商自然也是在線的,當然也有在演戲在釣魚的可能性。
喬衡山的電話掛斷之後,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龔成,你以爲你能飛得出米國?”喬玄的語氣十分冰冷。
雙方現在已經完全撕破臉,他當然不會繼續好言相勸。
喬泰山失聯之前,龔成在喬玄眼中就是個還不錯的年輕人,身手不錯還上過戰場,對自己的女兒也還行。
但當一個正兒八經的女婿就差點意思,因爲他沒有給喬家創造任何經濟上或者政治上的利益。
直到王五集團成立並逐步發展壯大,喬玄才從龔成這裡看到一些對喬家有利益的東西,比如王五集團的掌控權,所以他對龔成的態度也愈發好了。可以說喬玄就是一個無情的爲喬家資本而活的人,一切都以喬家和他自己的利益爲出發點。
王五集團很不錯,潛力很大很值錢,這點毋庸置疑。喬玄很看好這個年輕的企業。
但龔成不願意交出這企業的股份就讓喬玄心中十分懊惱。
這段時間他對龔小遠極好,除了龔小遠確實聰明伶俐還有遠超同齡人的知識積累外,更因爲龔小遠可是龔成唯一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王五集團的。
也因此,他和喬家其他人對龔小遠的稱呼一直是喬小遠。這也是一步長遠的棋。
直到一直精心培養的長子在自家祠堂外失蹤,而偵探給出的所有線索都指向龔成,喬玄終於卸下所有僞裝。
“龔成,你很愚蠢。”喬玄冷冷說着,“居然放下薇薇和小遠獨自逃命,呵呵,我似乎可以對你毫無顧忌地下殺手。”
龔成死了,王五集團就是喬薇薇和喬小遠的,也就是喬家的。這可是大好事。
然而電話那頭的龔成卻也笑了。
“伯父你也很愚蠢,忘記喬嵩山在我手裡?你現在可以再說一遍想對我下手。沒事,就說一遍試試。”
人老成精的喬玄當然不慫:“龔成,我真想殺了你。”
他吃定了龔成。
一個語言不通沒帶着錢甚至連護照都沒有的華夏人在米國逃竄,喬家滅他簡直易如反掌,所以龔成必須留着喬嵩山當人質。
甚至只要喬薇薇和龔小遠在喬家,喬嵩山就是安全的。
喬玄剛想到這裡,就聽到一個剎車的聲音。
隨後,手機中傳來殺豬一般的慘叫。
不用想,這個慘叫聲來自喬嵩山。
另一邊,龔成提着手機剛剛打開後備箱,不知爲何喬嵩山突然就開始大聲嚎叫,就跟被一刀閹了一樣的慘叫,甚至比那個叫聲還要慘。
龔成就有點鬱悶。
明明還沒來得及動手,這貨就很自覺地把音效拉滿了。
軟骨頭。
比喬衡山可差遠了。
想當然衡山捱了多少次毒打都沒這麼慘地叫喚過。
這樣也好,省得龔成動手。
以及,喬嵩山悲慘的叫聲被喬玄聽了個一清二楚。
“龔成!你住手!”喬玄喊道,“如果你膽敢殺了嵩山,現在可以和小遠說再見了。”
“你特麼威脅殺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敢用我兒子威脅我?行吧,你厲害。”龔成立即掛斷電話,甚至沒有提出換人的事。
喬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觸犯了龔成的逆鱗。
龔成現在是真的怒了。
自從多年前走下戰場,還從未有過如此憤怒的感覺。
以及,嗜血的慾望漸漸瀰漫心頭,又被強行壓下。
原本在嚎叫的喬嵩山似乎感受到凜冽地殺氣,突然收起叫喊,呆呆地看着龔成。
後背早已冷汗密佈。
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