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我這就前去稟報!”她嘴上雖然應着,卻一點也沒有移動的意思。看着面前這個紅衣胖子,想笑又不敢笑。
這樣一來,她的面容上便有了些許的怪異。
“走吧!”問心張嘴說道
看着面前這個紅袍胖子沒有再說些什麼,只不過他那略微帶着些不甘的神色果斷被無視了。
“是,公子!”
霞姓女子繞過了這個還站立的路中央的胖子,當先便帶起了路來。只不過,在路過這胖子的時候冷哼了一聲,顯得格外的開心。
這一次,沒有行走多遠,問心打老遠的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房屋外形。這豁然就是那間集市上的房屋,高過房屋的大樹就連葉子也是沒有絲毫誤差的摸樣。
站在這劍房屋前,問心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
“公子!”相對於問心的不理解,這霞姓女子率先開口道
“這間房屋是夫人專門派人去挪過來的,由此可見公子在夫人心中的地位應該是不低的。”
說道這裡,她頓了頓。咬咬牙,還是將下面的話語說了出來。
“公子應該對夫人客氣些,不要……”
這句話語她沒能說完,便被問心用眼神給制止了。
“不要什麼?”問心冷哼了一聲
“禮貌與否是我的事情,我自己要做什麼還要別人來教?”
問心的冷哼聲就着有些冷冽的眼神,突然間讓這霞姓女子心裡又了些慌亂,她慢慢的低下了頭,掩藏着剛剛心頭的那抹思緒。
“你走吧!”問心慢慢的推開這原本應該是對着街道的廳門,看着與原先一模一樣的地方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轉身對着還站在那裡的霞姓女子說道
聞聽問心搖讓她走的言語,這女子豁然將頭擡了起來。
“讓…我走?”
她的語氣裡有了些顫抖,似乎這應該是很平常的一句話現在變的很重要似的。
“是!”
女子道了一聲是,可是這個字裡包含的意味有些複雜。
再也沒有理會問心,轉身便向着來時的方向走了。
問心看着這女子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視野之中,眉頭微微皺了皺。
“難道我錯了?”問心喃喃自語着
這事情很明確,肯定是因爲自己剛剛說讓她走的話語而引起的。他不傻,在看到女子露出那種有些絕望的眼神,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可若是就這麼將她留下來,他自己也覺得不妥。可是哪裡不妥,卻又說不出個理由來。最終,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並沒有出聲挽留她。
想到這裡,問心肯定的說道:“不,我沒錯!”
“錯的,是這個世界!”
說出這話的問心擡起了頭,看着這處鳥語花香的天空。
良久之後,問心轉身入了廳裡,坐在往日邪龍劍一直坐在的櫃檯裡,兩手揉.搓着太陽穴。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按說修煉到化神期才能明顯的察覺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可問心僅僅還是練氣期,爲何卻會有如此表現?
“算了,不想了!”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個所以然的他放下了一直揉着腦袋的雙手。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心中一驚。
“玉簡!我的玉簡呢?”
由醒了開始,他便沒有見到一直在自己懷裡的玉簡。直到現在習慣性的伸手入懷才豁然發現,懷中哪裡還有玉簡的影子?
問心連忙站了起來,走到大廳房門之時卻被一股柔和之力給彈了回來。有些不死心的他,再次向着房門的方向行了過去。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反反覆覆試過了無數次,結果都是被一股反彈之力給震的向後退出幾步。
呆呆坐在地上的問心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
“真是笨啊!笨啊!”
撕心裂肺的笑聲中充滿了悲切情緒,似乎此時他的心裡正承受着某種劇烈的痛楚。這痛楚便是現實與理想激烈交鋒所殘留下來的。試問,何人能承受的起自己親生母親的背叛?雖然他不願認她,但人心中都有對那種美好的憧憬。現在這憧憬被打的支離破碎,似乎沒有了重新複合的希望。
其實這完全是問心誤會了這個事情,他身上的玉簡是被那莫良給搜走的。他以爲問心到了門裡不死也會脫一層皮,現在這種情況正是他樂意看到的。所以更不可能將玉簡的事情向外透露,正興致勃勃的研究着玉簡中的法決資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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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夫人盤身俯臥在一個奢華的臥牀上,牀邊站着的便是給問心帶路的霞姓女子。
“以少宗主的性子,很適合修煉!因爲他什麼東西都沒放到心裡,自有自己的一番準則。”霞姓女子恭敬的說道
從她這話語裡,便能看出她是知道問心身份的。而且似乎對問心還很瞭解,若是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語。只不過,她所不知道的便是問心現在的表現卻是與經歷分不開的。
“那小余做
事,我還是很放心的!”
停頓了半響,夫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突如其然的來了一句。
“是,夫人!”霞姓女子迴應道
由此可見,連那路上遇見那胖子的事情也應該是她們安排的,只是不知這般算計問心到底是作何用意?
“好了,下去吧!”
夫人充滿懶散意味的揮了揮手,只不過在霞姓女子慢慢向後退出的時候再次說了一句:“既然演戲,便要演全套纔好!你明白我的意思?”
霞姓女子身體顫了顫,不敢不做迴應,躬身應“是!”
之後便一步步的退了出去。
便在這霞姓女子退出這臥房的時候,夫人慢慢的將眼睛睜了開了。此時望去,哪裡還有半點的懶散意味,分明是一副興奮的表情。
“快了!快了!”口中說着莫名其妙的話語,她才慢慢的恢復了之前懶散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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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三日便如白駒過隙,眨眼而逝。
“夫人,一切準備妥當。”霞姓女子慢慢的走到夫人的臥牀旁,對着臥在臥牀上的夫人恭敬的說道
夫人聞言,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神色中的興奮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
“走!”
夫人利索的站起身子,當先向着門外走去,霞姓女子緊隨其後
直到她兩人走到離問心房屋外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夫人望了望四周已經變換了摸樣的草地微微點了點頭。
“做的很好!”
“那夫人,是不是現在就開始?”霞性女子詢問着
“不急!”到了這個時候,夫人卻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若是在空中俯視着這片區域,看着地面上一道道的凹痕。很容易便能發現這是一個刻畫的很是繁雜大型陣法,只不過這陣法還未啓動,看不出這陣法是作何用途的。僅僅只從那些凹痕裡流動的帶着腥氣的紅色液體來看,這應該是一個邪陣或者乾脆便是魔陣。蓋因其他陣勢都用不到這種東西,只有邪陣或魔陣纔會用到這種需要大量祭祀生命的苛刻條件。
“夫人?”站在旁邊的霞姓女子再次詢問道
這一次,揹負這雙手的夫人微微點了點頭。
霞姓女子從懷中拿出一個有些淡金色的旗子,慢慢的舉至頭頂。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留了許久,四周一片靜怡。
“呼!”的一聲,旗子猛的想下揮動,摩擦着空氣產生的聲音傳出了很遠。
隨着這令旗的落下,這陣法凹槽裡的血液原本只是緩慢流動的狀態,遽然便的快速了起來。這標示着這陣法正在逐漸的運行起來
夫人站到了天空中,從這裡能很直觀的看到下放陣法運行的情況。觀察了一會她的眉頭一皺,“池裡的血液不夠,將那些下人也給我殺了!”
冷酷殺伐的聲音從夫人的嘴中透露了出來,隨着她這句話語的便是一聲聲的哀嚎合着無盡的咒罵聲。
良久,哀嚎聲和咒罵身漸漸平息了下來。而她卻對那堆積如山的屍體不屑於顧,只是牢牢的盯着下發正在運行中的陣法。似乎,是在計算着時間。
隨着時間的流逝,夫人的面容越發的冷酷了起來。
終於,她再次開口道:“將那些人給我帶出來,一滴血液都不能給我留下!”
這一次,一隊弟子解壓着一羣身穿道袍的人物行了過來。看樣子,似乎是修煉人士。內裡大都是處在練氣期的,似乎還有一兩位剛剛達到化神的程度。
這到底是何等陣法?居然要以化神的修者拿來血祭?
看着下方那幾個自己親手抓來的化神,站在空中的夫人面容上有了不屑。
這一次她一直觀察着下方的情況,沒有像上一次那樣不屑一顧。相反,神色裡還有了些慎重。
“李魅娘,你不得好死!”
下方一個化神期的人物在看到這個陣法的時候便有了些預感,對着站在上空的夫人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她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這人言語。對她來說,只要這陣法能成,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着她似乎想起了得到這個陣圖時候的景象,眉宇間有了些眉宇間有了些淡淡的憂愁,只不過這種情緒很快便被她壓了下去。
隨着這百多位修者的血液灌進了陣法裡流動的血液,就如同一顆火星遇到滾油一般。原本只是平靜的急速流動着的血液豁然變的咆哮了起來。而陣法也逐漸的透露出一種紅色的霧氣,這霧氣非但沒有絲毫的血腥味道,相反還帶着淡淡的清香。
“快了,快了!”夫人一副期待的摸樣的盯着這逐漸濃郁的紅色霧氣,嘴中喃喃自語道
突然在場的人心中猛的一顫,時間也如同靜止了一般,之後又恢復如常。隨着這一顫一靜的頻率逐漸的加快,陣法上空已經有些化作實質的紅色霧氣猛的一個收縮。
原本這紅霧只是在那幾十米的陣法空間內向上蔓延,這上下幾十米的紅色濃霧在這遽然的收縮下凝結成了一顆渾身暗紅色有四分之一手掌大小的珠子。
這珠子在陣法的中央的房屋之上急速的抖動着,似乎
有些不太穩定,而那陣法裡的紅霧還在不斷的涌現。
一顆,兩顆……直到問心房屋上空處足足出現十顆珠子陣法裡的紅色霧氣纔沒有再次的冒出,陣法也有了些蕭條的跡象了。
千萬不要以爲就這樣便結束了,這僅僅只是開始。下方的陣法已經不需要了,現在便是那上方十顆暗紅色珠子表演的時刻。
只見第一個凝形的珠子猛的炸裂開來,那紅色的霧氣一下子擴散了開來。
也不知這夫人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這珠子炸開之前她已經飛往更高處的高空。這擴散開的紅色霧氣絲毫沒有沾在他的身上。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的霞姓女子眉頭皺了皺,望了夫人一眼,並沒有說些什麼。
這第一次擴散的紅色霧氣並沒有侷限於陣法所籠罩的地方,一下便衝過了合歡門弟子身旁。從原本幾十米的濃霧,變成現在覆蓋面積上千米的薄霧。而這紅霧還在持續的擴散中,直到接近兩千米的時候才慢慢緩和了下來。
被包裹在紅色霧氣裡的合歡門弟子頗有些好奇的打量空氣裡淡淡的紅色,嗅着這股霧氣裡的清香一時間有些怡然自得。
很快,第二顆,第三顆……直到第十顆相繼爆發開來,淡紅色的霧氣足足覆蓋了近萬米方圓。而這些絲毫不知大禍臨頭的合歡門弟子依舊是那麼一副享受摸樣。
終於,霧氣再次開始收縮。只不過,霧氣離開的地方已經成了一片死寂摸樣。絲毫看不出之前鳥語花香的樣子,地面上留下的草木灰燼,和裸露出的白色泥土與紅色霧氣沒有覆蓋的地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終於有人發覺了不對,他們四散而逃,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有些速度快的剛一冒出紅色霧氣範圍,還沒來的急高興便化作了一團灰灰。
隨着霧氣的逐漸縮小,直到形成一個直徑僅僅只有兩米的圓形。除開這兩米內的紅色外,放眼望去,這近萬米的區域內,幾百名弟子已經不復存在了。只留下黑色的草木灰和白色的徒弟證明這裡似乎發生過什麼。
“真舒服啊!”
豁然從那圓球中傳出一個聲音,這聲音裡有着說不盡的魅惑之意。這聲音裡沒有男聲或是女聲的區別,就如同那大道之音一般,讓人不覺沉溺其中。
“拜見祖師!”
一直站在高空處的霞姓女子陪着夫人慢慢的落在了這圓球下方,她們兩人都是一般動作,跪在地上以一副朝拜的姿勢朝着這紅色的圓球。
“喚醒我何事?”
圓球內的聲音裡透出出些許的懶散
“稟祖師,我門中傳承欲魔決早已遺失!弟子從藏書閣尋到這卷血欲喚醒之法,懇請祖師垂憐!”夫人一字一句的恭敬說道
“既然如此,你等還來喚醒我?就不怕我一掌劈死你們兩個不孝子孫?”
“弟子不敢!”
“我看不是不敢!是你們很確信我無法在這世界出手是吧?”
圓球裡的身音有了些質問語氣
“弟子不敢!”
此刻這夫人似乎只會說出這四個字了。
“這房中小娃就是你等給我尋的祭品?不錯,不錯,五行相生!只不過這五德之體不是很純正,看樣子應該是藥物催化的結果。”
這紅霧中的聲音,僅僅只是感知一下,便將問心的情況說的七七八八。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哇哈哈!”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這紅霧中透露出的身影有了些許的興奮意味。
“這娃娃甚和我意,甚好!甚好!”
“你們兩人給我起來,日後這娃娃便是我門宗主!欲魔決,若是想要修習的話就去問他!”
“祖師!”
霞姓女子還待再言,卻被紅霧裡的一聲冷哼給震的直接跌倒在地,口鼻中慢慢有了血漬。
“是,祖師!”這夫人咬了咬牙,沒敢在做反對。
便在此時,這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倒着的錐形物體。錐尖在上,錐尾在下,從下方看活脫脫就是一個眼睛。
“哼,我只不過施放出這麼微小點的力道便把你給引來了。不得不說,這鼻子還是很靈啊!”紅霧中的聲音似乎是對着上方出現的那個極似眼睛的錐行物體說道
“時間不多,此地不適宜久留。等這娃娃醒了,你們告訴他……”
“算了我自己說!”紅霧內的聲音透露出了些許的焦急,而那天空中的漏斗也慢慢變的泛起了點點紫色。
說出這一句後,這紅色物體裡的聲音就再也沒有一絲的聲音透露出來了。天空上的那個漏斗對着這邊晃了兩晃,狀態似乎有些得意。伴隨着它身旁的紫色與它一同也慢慢消散了。一陣微風吹拂而來,房頂上的紅霧也漸漸消散了開來。徒留下跪倒在地的兩人面面相俱,同時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爲了問心做嫁衣。
慢慢的兩人嘴角都有了一絲苦澀,這抹苦澀最終化成了她們面容上全部的情緒。
合歡門,僅僅只剩下她們兩人了。這一切做的到底值得不值得?她們心中陷入了深深的懊惱之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