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一直在下。
何凡軒目視莫飛靜許久。看到眼前女人的恍然不安,還有的撲簌迷離,有些抱歉。
爲了他的抱歉,他付出了行動。
低頭親吻着莫飛靜。
一吻纏綿之後,他說:“好。”
莫飛靜看着他,也沒有在表態什麼。只是她知道,即使是在逼迫何凡軒與她一起,但是若他心底沒有她,再怎麼逼迫,他都不會樂意。現在無論何凡軒是處於那種回答,她都要盡最大的努力,來讓他獲得滿足!
莫飛靜想,現在何凡軒最記掛的不是季夏嗎?而季夏,據她的調查,不是一直很排斥何凡軒嗎?那這件事情的主要源頭還是來源於季夏不是嗎?
她想,她是想到方法了。
何凡軒有氣無力的回家。季夏正鑽在廚房裡面煮東西。
她一個人的時候,是快樂的。何凡軒無數次看到她在沒有他的時間裡,真心的覺得開心,這讓他有點難受。心底想着,她是怕他?還是討厭他?
季夏此時確實是開心的。萬幸,何凡軒那隻大魔頭被何凡軒帶走了,兩個人說不定膩歪去了,那麼她今天可以煮自己想吃的東西,想幹嘛就幹嘛,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在沒有何凡軒的地方,那就是太陽存在的地方。
但是——
“我回來了。”季夏哼着的歌曲馬上停頓了。也不轉過身,只是氣氛一下子就down下來了,她淡淡的回答:“哦。”
何凡軒這樣子,都能看出她的側臉忽然冷下來的笑容。那種猶如被厭惡的,讓他真心覺得自己在季夏心底,其實什麼也不是吧。這樣一想,又有些生氣,她憑什麼討厭他!多少人都試圖鑽到他身邊,多少人都仰慕着他,多少人都奉承着他!她就爲什麼!
想到這裡,何少就覺得生氣,於是氣呼呼的對着廚房裡面的人吼:“趕緊做好飯,都快餓死了。”
季夏愁眉苦臉。
她好不容易的自由,就像是鹽進了鍋!沒了。
她端着湯,然後揉揉自己頰邊的有些煩惱的肌肉。帶上一張面具然後笑盈盈的出來。“何少,您回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哼,告訴你之後,你還會哼着歌兒做飯麼!”何凡軒小聲的嘟囔。季夏張羅着給他盛湯什麼的,自然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其實這些日子,兩個人的生活,是相對來說的好很多了。至少季夏能與他一章桌子吃飯,他吃什麼她跟着吃什麼。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可以睡到他的牀上,穿的衣服是他準備好的。看起來像是被包養。但是季夏內心清明,自己真的連包養都算不上。
她知道,就像是何凡軒說的,他只是還有點良心在做那天,她爲莫飛靜捱了他家人巴掌的事情的做出補償而已。
其實已經夠了,只是一巴掌而已。又不是沒有被何凡軒打過。
矯情什麼啊!
嗝屁!季夏想。這種日子,總是有盡頭的。
這些日子,她睡在何凡軒的身邊,在他睡着之後睜開眼睛想,也罷,孩子跟着何家自然是比跟着她好。雖然那個孩子就是自己的救世主,但是救世主也有脆弱的
時候,更何況她的救世主,還是個小孩兒。
自己在等待一個機會,能帶着離開何凡軒的機會,或者說,能離開何凡軒的機會!
現在何凡軒給她的一切,還有現在相處的和平,其實都是一種假象。
總有一天,這種假象會被打破!那個時候,她季夏,就是一條狗都不如。
……兩個人吃飯,相顧無言。
忽然,何凡軒發難。
“你幹嘛只吃青菜!啊,你就這麼挑食!啊!”
季夏擡起頭來,看着何凡軒,然後伸手去夾肉。不知道是不是何凡軒的錯覺,他最近覺得季夏的眼神越來越發冷了,而且,她也不愛怎麼說話,如果自己嚷嚷,她也不會回答一句。只是該做什麼就是什麼,如果是以往,何凡軒早就一巴掌過去了,但是現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他早就下不了手了。
以往的那個戰戰兢兢,倒貼着賠笑的季夏,好像是死了一樣。
何凡軒想想,是不是自己太過與寵愛她了,她就得寸進尺!
現在的一副死氣沉沉的,學人裝逼啊!
何凡軒怒氣昇天,只是他重重的哼了一口氣,然後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轉身上樓。
季夏嘆了嘆氣。然後看了看他上樓的背影。
看吧看吧,現在吃飯都覺得厭煩了。那離她會被攆出去的日子也就不久了。
是,心底爲什麼還是有些難受呢?
季夏用筷子戳着飯,怎麼也吃不下去。
等她收拾碗筷然後上樓時,就見到何凡軒瞪着她然後氣沖沖的下樓了。
季夏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但是她在何凡軒沒有走人之前她還不敢上樓。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何凡軒說:“你最好把最近要學好的東西全部弄懂,過幾天就要助理考試了,你若是考不過,我會扒了你的皮!”
撂下這一句,何凡軒五天都沒有回來過。
尤子庫攬着紅男綠女,好不快哉。
他自從有了覺悟要放開莫飛靜,放開了心中的不捨的,日子還是過的逍遙。他是不會陷進去的人,所幸。但是他沒有想到一向睿智冷靜的尤子庫卻,陷進去了。
只不過掉得坑不一樣。
是哪隻毫不起眼的醜小鴨當選。雖然何凡軒用無數種理由來掩飾他對季夏的不喜歡,只是只要是他媽的兩隻眼睛不近視的都能看的出,他何少眼底不就是隻有季夏那人嗎?
連遲鈍的何璐森都看的出來。果然是當局者迷啊混淆不清啊TT。
這天,尤子庫正在美人窩裡逍遙快活,卻被何凡軒拉出去當陪酒的了。男人之間難談的事情,除了工作就是女人。更何況是在酒吧裡面。
看看何凡軒還穿着白襯衣,梳得精細的髮絲有些凌亂起來。他西裝脫去挽在手上,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煙。
尤子庫納悶了,他最近美人再壞,怎麼看起來還是這麼憂桑?
何凡軒看了他一眼,繼續喝酒。
“你這人怎麼這樣不靠譜啊,自己約我出來,還不對我說話,吃錯藥了?和着我這位你做嫁衣的人都沒有那麼鬱悶了,最近是不是豔福不淺讓你無
福消受啊?”尤子庫玉帶嘲諷,這話兒他說的麻溜,倒像是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讓你幫我做嫁衣了?”何凡軒問道,也不去計較尤子庫話裡的嘲諷味兒。“你最近怎麼像個女人,一說話就帶刺兒的?我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你把哈?”
他們之間哪有什麼恩怨啊。不就是那點滑不溜秋亂七八糟因爲女人唄。
“切。無趣。”尤子庫一坐下,酒保的酒就上來了。都是酒店的常客,客人要什麼東西,酒保可是一下就知道的。
喝着雞尾酒,“說說吧,這次是因爲莫飛靜還是季夏那丫的?”
果然是兄弟!不枉打小穿一條褲子啊。
“都有。”何凡軒說,語氣有點無奈又有點生氣。
“凡軒,我說你,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爲了女人,搞成自己這樣猶豫不決拖泥帶水的。你喜歡誰,讓誰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邊,這點判斷都麼有嗎?不過,你可是真的要想好, 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最看重就是匹配和身份,據我說,無論是莫飛靜和季夏,都沒戲。”
尤子庫的話,讓何凡軒蹙眉。他說的正是自己思慮的。
“不過,凡軒,你家還好,聽有些畏懼你,你做主的他們肯定有贊成的,要是我家,那可不!所以真的要選的話,我覺得莫飛靜被接受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至於季夏,反對率絕對高!”
何凡軒顯然不中聽此話。“你說什麼呢?季夏也挺好的不是!”
尤子庫點點頭表示贊同,“不過我不知道你到底看上季夏哪裡?身材嬌小而且長得也不漂亮。而且有那麼挫,家裡的背景還那麼爛,哎,你不會出於同情才那樣做的吧。”看到何凡軒眼光傳來危險,他轉口:“好好好,當我沒說。”
“那你還折騰什麼了,不是喜歡上了麼。就果斷季夏唄。”尤子庫嘟囔着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季夏哪裡好,我明明是喜歡飛靜多一點。她善良體貼,又那麼獨立自主……無論是那一方面都覺得她其實是比季夏好太多。但是……我就是覺得,一想到自己,心底某處會柔軟。季夏那丫的還特別怕我,每次見到我就像是見到鬼一樣!有時候真的非常難受!”
切,這位主兒到底是怎麼了?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這麼勁爆吧!
那好戲可是有的看了!尤子庫想。悶聲喝下手中的酒。
“感情,你還是爲了她不服從你而想征服她啊?”
“我就是覺得不舒服。從來都是人對我百依百順,只有她!她從來都不是把我看在眼底的,在她眼底,兒子最重要,接下來就是她自己。她就是那樣的人。即使有時候是對着我好,那也是惺惺作態而已。”
“性事的時候,也是征服而已。只有自己感到了歡愉,她似乎很痛苦。但是,明明……哎,她怎麼就不喜歡呢!?”
尤子庫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唉唉唉,請問這個人真的是的何凡軒嗎?哎呦喂,不能夠啊!何凡軒可是個冷靜睿智狠戾卓絕目中無人傲嬌至高的傢伙,現在這個像是個怨夫一樣在抱怨的,真的是……何凡軒?
天下紅雨了,尤子庫無數哀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