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軒出來之後,手機來電。
看了看,是他父親。
問是爲什麼沒有回家的吃飯原因。何凡軒說正在忙。然後說再過幾天吧。他父親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抱怨的說他越來越沒有做兒子的樣子,一年到頭都不知道回幾次家!
何凡軒沒有多說什麼就掛電話了。
他現在心底難受,也很亂。
於是他給他姐姐何涫澀打了個電話。
第一次喜歡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墜落下去。
那時候自己的心,是驚恐的。
外人的所說的何凡軒,其實也只是一個凡夫俗子。
他浪蕩不羈也風流倜儻,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收住自己的心。
即使季夏也不是他收心的對象,無論如此,她做到了讓他難受。
難受的要找個人好好說說的地步。
何凡軒站在外面抽菸。
何涫澀到來的時候,第一次看見自家弟弟如此頹廢。
“凡軒,你到底又在搞什麼鬼。”她蹙眉,看到意氣風發的弟弟, 滿臉憔悴,抽着煙,沉默不語。一下子似是成熟內斂了不少,眼神帶着哀傷。她的這個弟弟從來沒有讓家裡面操心過,每一次不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樣子。這次到底是怎麼了?
“凡軒。”何涫澀放軟了語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時何凡軒說人在醫院,她着急得要死。開車的途中還給他打了個電話。然後說是季夏出事了,在醫院。
她對那個季夏不是很瞭解。局外人的事兒她不想理太多。但是這次是通過自己的弟弟打電話給她告知,季夏出事了。她就不得不正視這個人了。
何涫澀想着,何凡軒吐出了煙氣,低着頭,開始說話了。
“姐。她出事了。”何凡軒問題沒有說出重點,這下子看來是慌亂了。
何涫澀點頭,“怎麼回事?”
“她看到我就怕我,陽臺也沒有看,然後掉下陽臺了。”何凡軒說這話的時候,忽然用手指捏着自己的襯衣,顯得很是慌亂:“姐,我沒有要傷害她,即使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很生氣,我只是想讓她過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何涫澀聽得有些雲裡霧裡,想要問清楚,但是看到弟弟眼底的哀
傷的這樣巨大的難過包裹起一個堅韌且稱謂惡魔一般的男子,暈散出不一樣的氛圍,讓人感到難受,想要安慰:“沒事了。她沒事了對吧。”
“嗯。姐,她沒事了。可是我心底難受。”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如此剖析自己的內心的脆弱,這是第一次。
何涫澀拉過弟弟的手。給予力量一樣安慰:“凡軒。不要着急,她沒事了不是最好了麼。等她醒來。你可以道歉的。”
這個時候安慰弟弟最大,雖然何涫澀和他家老媽一樣不待見那個叫做季夏的女人,但是能讓大魔王弟弟如此費心還難受着的,想必是走進他的心理面去了。
時間被無限延長。
何凡軒從慌亂中有些清醒了。
他家姐姐已經被他叫回去了。這樣的脆弱一輩子只展現一次就好。他是何凡軒,可不是別人。
即使他心慌意亂,即使他難受,即使他害怕。那些導致了他的心被迷離。那個叫做季夏的女人,一文不值,完全可以放開,可是爲什麼……在看到她墜入陽臺的那一刻,心底就會非常難受,想着如果她就此死掉,他何凡軒到底有沒有活法了?
慶幸。陽臺下面有些樹丫。而且別墅不是很高,從三樓掉下去的。到底是沒有什麼大礙。這是沒有什麼大礙沒有錯,但是她腦子那個腫瘤就說不一定了。
視覺性壓縮腫瘤。目前無法判斷出年齡,良性還是惡性,不知道手術的話是否有生命危險。
這一夜驚魂,何凡軒在季夏的病房外面坐了很久才進入病房。
生命儀器在作響維持着一個人的生命。季夏躺在寬大的病牀上,呼吸尚淺,她的人很瘦又很小。孤零零的睡在牀上,身上插着儀器,頭上包着繃帶。
她就像是被人丟棄遺失的人一樣。睡着的時候不能寬慰,擔心害怕,孤獨難過。她現在不僅僅是受傷了,還病了。
何凡軒走過去。
坐在她的牀沿上。
伸手撫摸着她被樹枝颳着的皮膚,還有額頭上從繃帶上面滲透出來的血,緊閉的雙眼,微白的嘴脣。她真的很安靜。
其實季夏一直都是個安靜的存在。從認識她到現在。躲避賭債而過着流亡的生活,遇見自己,強行之後生下孩子。生下孩子之後與孩分離,進入公司被人冷言冷語的,然後就是
……
何凡軒不敢想了。
他想對她說說話。
客廳裡面擺弄的電腦上面,其實何凡軒不想去看的。但是隻是想到季夏平時會在網上做些什麼有了好奇。
於是點開。
之後看到了那封郵件的內容。
署名來自寧和生。何凡軒一直都比較忌諱寧和生,他不喜歡這個人主要是因爲他橫城他與季夏之間,而且對自己的挑釁以及對季夏的執着。讓他惱怒。
季夏在他沒有說遊戲STOP之前,別人想都不要想她!這個寧和生倒是鍥而不捨,一直和季夏糾纏不清。雖然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些權利給季夏。但是可是沒有讓人這麼放肆。
尤其是她看到季夏回到一半的郵件說:“我知道了。我會努……”的時候,他是動怒了。
動怒了。而不是殺人的心思。
他從學會在表情裡面對違逆自己東西或者人生出殺念,但是這下子緊緊只是動怒了,足夠看出他對季夏是有些改變了。
但是,他只是讓她過來,她卻像是見到鬼一樣,何凡軒就不能忍受了。
她不過來,自己就過去。
何凡軒想。當時氣昏了頭,沒有想到季夏後面是陽臺,那個陽臺欄有些矮。
當季夏掉下去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慌亂大聲的喊着季夏的名字,然後飛奔下樓。馬上拿出手機,讓人準備車輛,讓醫院準備開始手術。
幾乎是第一時間。
抱着昏迷不醒的季夏衝入醫院。
他的心臟還能感受到那個時候的恐懼。他對着已經昏睡的季夏說:“你就真的那麼捨得啊。我是鬼嗎?見到那樣的我?”
病房空蕩蕩,沒有人回答。
季夏覺得渾身疼痛。恍恍惚惚睜開眼睛。
眼眸經歷着黑暗的衝擊,現在有些難受。適應不了光線,但還拼命去適應。
窗外。白色的窗簾。沙發,茶几上的花朵。再進一點,就是儀器,跳動着頻率和線條的儀器,吊瓶,針管,接着是……
何凡軒拉住自己的手,趴在牀沿上睡着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情。何凡軒和自己爲什麼在這裡。
而這裡,似乎是……醫院?
渾身都疼。她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