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天穹也曾經想過,讓飛羽不要這個孩子,但是現在她的母子太弱了,如果現在流了孩子,她的身子也會受到很大損傷,能不能活着還是個問題。
仲軒漠踉蹌的後退了兩步,雖然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是當現實來臨之時,他還是不能接受。
“那就麻煩孫伯父了,我進去看看她。”
孫天穹攔住了他的腳步,現在重要的問題不是看她,而是想辦法來救她了,有些事情他需要他的幫忙。
“你跟我來,有些事情,你也有知情權。”
孫天穹走了兩步之後,纔看了一眼孫雲峰,嘆息了一口氣,事情變成這個樣子是誰都不能預料的,他還以爲什麼都不說,能讓女兒平安無事,現在看來,這樣反而會害了她的。
“你也一起跟來好了,我們商量一下絕跡的事情。”
孫天穹的辦公室內,孫雲峰臉色不好的坐着,拿着一些藥物,自己給自己上着,剛纔爹地提到“絕跡”的時候,他心裡就有數了。
“爹地,“絕跡”爲什麼會到仲博明的手中?”
而仲軒漠臉色也不好,他看着孫雲峰滿臉的菜色,孫天穹讓人給他們準備好了藥物,自己上藥的能力這兩個人還是有的。
絕跡的名字他之前聽說過,但是不是早就失傳了嗎?他之前讓人查過孫家的,卻沒想到這種東西還會存在。
孫天穹嘆息了一口氣,當初在孫家的實驗室研究出來這種藥物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令要全部封存了,肯定是自家人做的了。
“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幸好飛羽只是吸入了少量的絕跡,這才中和了她體內天青的毒性,要不然她根本就撐不到現在了。”
大家都知道,天下的毒是相生相剋的,絕跡的藥性和天青的藥性正好在貝飛羽的體內中和,要不是因爲她懷着孩子,估計也承受不了那麼強烈的藥性。
仲軒漠聽着心裡越來越心寒,其實剛纔對孫雲峰動手,只是他想要找個人發泄一下,他知道事情歸根結底都是怪自己。
不過提到天青,他到是想到了一些東西。
“天青的試藥過程很複雜,現在仲博明的研究所已經毀了,但是我知道他的買家是誰,我去找他,讓他拿出藥來供我們做實驗。”
孫天穹點點頭,仲軒漠這個辦法不錯,而且這也是目前他能想到唯一的辦法了。
孫雲峰倒是破天荒的同意他的想法了,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絕跡了。
“就算找到了天青的破解辦法,但是飛羽身上的絕跡怎麼辦?現在我們連當初的研究資料都毀掉了,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孫天穹想到了一個人,當初他們研究出絕跡的時候,虞家也相應的研究出了白雪,專門用來剋制他們的絕跡的。
站起身來,拿着書櫃最頂上的書,認真的翻了翻,直至翻到了中間,在上面停留了一下,那上面的照片是他們四個人的,他一直珍藏至今。
“軒漠,你拿着這個照片去找虞星文,說明貝飛羽的情況,我要問他借白雪和天青,條件隨他開。”
雖然孫天穹也不確認虞星文會給,但是他總得試試,或許他也會念着當初的那一點情分的,不是嗎?
仲軒漠接過他手中的照片,上面的四個人分別是年輕時的孫天穹,貝夢琴,虞星文和白友萍,這應該是他們當年難得的一張合照了吧。
“我知道了伯父,爲了飛羽,我願意去做任何事情。”
仲軒漠拿着照片離開之後,房間裡就只剩下孫雲峰和孫天穹兩父子了,他們同時嘆了一口氣。
“雲峰,你先去忙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孫雲峰點頭,這件事情應該是要爹地出面的,但是爹地和虞星文鬥了那麼多年了,讓他給他低頭,畢竟還是太難了。
“爹地,你不要自責,都是我的錯,纔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是我太自負了,以爲自己能掌控住所有的事情。”
孫天穹搖搖頭,不管是誰的錯,事情既然已經變成這樣了,只能怪造化弄人,倒是辛苦了他的女兒了。
仲軒漠從他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在貝飛羽的房門前停頓了一下,他從這裡可以看到她的方向,躺在病牀上的她,一點生氣都沒有。
自從飛羽跟了他之後,倒是進了不少次醫院了,這還不都怪他嗎?本來以爲自己可以好好保護自己的女人的,現在看來,他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嗎?
仲軒漠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這種不自信源於對飛羽的愧疚和害怕失去。
仲軒漠接到了江承悅的電話之後,直接到了煌圖的總部,那些客戶的就今天的爆破拆除有些問題,需要他親自來解答一下。
仲軒漠到了之後,給他們做了個簡單的說明,從而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明明是一場危機,卻那麼簡單的就被他給解除了。
對於工作的事情,他向來遊刃有餘。
坐在辦公室的他,看着照片上的四個人,當初的孫天穹和貝夢琴笑的一臉幸福,但是虞星文和白友萍就不是這樣了,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過,爲什麼後來還會有仲博明的出現呢?
江承悅敲了敲門,發現仲少沒有反應,所以就推門進來了。
“仲少,我已經讓人清理過清月研究所了,從此以後世界上不會再有這個地方,另外在裡面找到了仲博明的屍體,該怎麼處理?”
仲軒漠昂着頭,閉着眼睛,眼淚卻也流了出來,這麼多年來,仲博明對他做的種種在腦海中閃過,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應該也是他自找的吧。
“把人交給朗叔就好,告訴他,父親是突發疾病身亡,讓他看着處理身後事就好,記得要低調。”
江承悅點頭,既然仲少已經決定了,那麼就按照他說的辦好了,這算是仲博明最後的尊嚴了,要不然他會以爲仲少說把仲博明的屍體丟到海里喂鯊魚的。
“我知道了,我看着辦吧,仲少,查到虞星文的蹤跡了,他今天早上剛回的雲陽城,現在還在天域酒店的總統套房內入住。”
仲軒漠點頭,查到就好,之前打他的電話依然沒人接,還以爲他在南塘呢。
“我知道了,這兩天公司的事情辛苦你和白雲了,幫我跟她說聲抱歉,我估計又要有一陣子來不了了。“
江承悅瞭解的,仲少是要照顧少夫人嗎,但是關於貝飛羽的身子,他到現在都不敢問,怕是問出來的結果是不好的。
仲軒
漠從辦公室下車,就直接驅車去了天域酒店,瀟離然這次是想擋都擋不住了,這個傢伙直接堂而皇之的到了虞星文的房間了。
只是房間門口的四大金剛保鏢不是吃素的,虞先生不想見的人,就算他是硬闖的,也根本就沒用。
不過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料,虞星文居然很樂意去見仲軒漠,而且他好像早就知道他會過來找他一樣,讓人在門口等着了。
“仲少,請坐吧。”
仲軒漠看着他抽着雪茄,悠閒的坐在那裡,哪怕他一動不動,都能讓人感覺到有種天下盡在掌握的氣勢,不得不說,虞星文是個成大事的男人。
“虞先生是早就知道我要來嗎?”
虞星文拿出紅酒,讓阿龍給他倒了一杯,自己端起紅酒在鼻尖晃了晃,聞着味道,看着成色,這是他品紅酒的一貫風格。
“仲少南山那塊地上那麼大的動靜,我想不知道都難啊,更何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之前跟你說過,清月研究所已經是我的東西了,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動我的東西,你是第一個!有膽色!”
仲軒漠聽不出他話語的意思,看到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怪罪他,但是也不像是想就這麼放過他。
“我是該謝謝你的誇獎嗎?雖然你買了清月研究所,但是它的主子還是仲博明,他綁了我的女人,難道我不應該出手嗎?”
仲軒漠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相反的,這次他下定決心要毀了那裡,也不是一時衝動的決定,雖然是爲了飛羽,但是也是他心裡所想。
虞星文呵呵的笑着,雙手搭在了沙發上,將手中的雪茄灰彈在了地毯上了,這樣的個性不錯,他喜歡。
“既然你認爲自己沒錯,那你來找我幹嘛?”
仲軒漠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照片給他,看着他臉色變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這個虞星文是他唯一讀不懂的人。
“飛羽在實驗室裡中了毒,我希望你能幫她。”
虞星文的手放在了照片上,始終都沒有拿開,他的兩根手指頭規律的敲打着桌子,突然笑了出來。
“仲少,不如先嚐嘗我的紅酒如何?不要看它不起眼,後勁可是很強的,很多人都是一杯倒呢?”
仲軒漠看着杯子裡的酒,顏色太過鮮亮,但是他還是一口引盡,回味苦澀,這杯紅酒喝完,讓人有種想哭的感覺。
“虞先生喜歡這種澀澀的苦味嗎?”
虞星文只是喝了一點點,紅酒是需要慢慢品味的,就像是初戀一樣,帶着澀澀的苦味,但是卻也讓人甘之如飴。
“是啊,只有這個味道會經常提醒自己,不要那麼白癡的去相信不該相信的人,仲少憑什麼認爲我會去救孫天穹的女兒?”
仲軒漠搖了搖腦袋,只覺得腦袋裡發昏,打算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倒在了沙發上,伸出手指着他,滿臉錯愕,卻看到他嘴角揚起的一抹笑意。
確實是他太自信了,他還以爲虞星文不會動他的,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暗暗痛恨自己的愚蠢。
虞星文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對着阿龍使了個眼色,阿龍明白了,扛着仲軒漠直接放在裡面的臥室了。
“先生,你要自己動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