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穹的思緒飛快的跳轉着,但是這個孩子是飛羽生過第一個孩子之後的第二個孩子,按理說,不可能還有毒素在體內的啊。
“我知道了,你出去調血樣,重新給她換血。”
“是。”當護士出來的時候,飛羽急忙上前來,抓着護士的衣袖,着急的問着:“護士,裡面情況怎麼樣,孩子怎麼樣?”
護士真的很着急,被她這樣抓着,她還要不要做事情了啊?裡面的情況危在旦夕,這些家長怎麼那麼不懂事呢?
“家屬,請你冷靜點,放開我,現在裡面急需血樣,我要去血庫,耽誤了事情你們能負責嗎?”
貝飛羽果斷的就鬆開了她,小慈怎麼會突然那麼嚴重呢?身體的機能估計都差到極點了吧,都怪她。
仲軒漠走到走廊的盡頭的時候,還是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飛羽這個樣子,想要上前來,但是看到她這麼說自己,心裡也是氣憤,就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好了。
護士進進出出的,已經調了三次的血樣,但是都沒有成果,小慈體內的血樣怪異的很,對這些同類型的血都存在着排斥的情況,最後一次,就連孫天穹也沒辦法了。
這個孩子,註定是要早夭了,停下手裡所有的事情,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急救室,看到貝飛羽的時候,才慢慢脫下了口罩。
“飛羽,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飛羽踉蹌的一下,坐在了地上,眼神迷茫和害怕,她的小慈就這麼消失了嗎?
“不會的,小慈不會出事的,你不是最有名的全科醫生嗎?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是不是?”
孫天穹扶着她起來,但是飛羽這個樣子根本就不起來,她哭的太傷心了,那是怎麼樣撕心裂肺的痛,纔會讓人慾哭無淚啊。
“飛羽,現在小慈身體只能換血,這次的意外導致她體內隱藏的病毒集體復發了,我們一直在給她輸血,但是她體內都產生了排斥的現象,除非小慈的父親還活着,要不然她根本就撐不下去了。”
貝飛羽聽到了最後一句重點的事情了,那就是必須小慈的父親還活着,是不是找到找到小慈的父親就好了?
“小慈的父親的血就可以嗎?”
孫天穹點了點頭,飛羽的身體他之前檢查過了,她並不適合鮮血給小慈,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小慈的父親了。
“飛羽,你也知道,現在小慈的情況那麼特殊,而又跟你的體質無關,那麼此刻一定是跟他父親有關了。”
貝飛羽馬上站了起來,擦乾了眼淚,轉身往外走的時候,淚水卻是越溢越多,老天爺這是在造什麼孽啊,爲什麼要跟她開這種玩笑。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他,你去幫小慈準備一下手術。”
但是在貝飛羽走出醫院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這兩天連自己住在哪裡都不知道,進出都是小張來接送的,她也就忘了。
冬日的深夜,寒風瑟瑟,貝飛羽只穿着單薄的風衣,在冷風中,被吹的厲害,她
四處望了望,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行動。
孫雲峰也聽說出事了,急忙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貝飛羽一個人在入口處,急忙下車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這大晚上的,你怎麼會穿那麼少一個人在這裡站着?仲軒漠到底幹嘛吃的?”
貝飛羽因爲加了件外套,覺得格外的溫暖,是啊,仲軒漠是幹嘛吃的,自己剛纔那麼說他,不生氣纔怪呢。
“我沒事,現在就要去找他,你知道他住哪裡嗎?”
孫雲峰瞪大了眼睛,感情飛羽這兩天還不知道自己是住在哪裡呢?不過也沒關係,他現在送她過去也好,但是爲什麼看到飛羽的臉色格外的不好。
“上車吧,我送你過去。”
車上,在孫雲峰的勸說下,貝飛羽才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或許她從來都沒真正瞭解過仲軒漠吧,他對自己好,但是並不代表他也會對她的孩子好啊。
孫雲峰仔細聽着,覺得這中間的事情相差太多,如果從頭到尾都是仲軒漠設計的話,那麼他也沒必要還在那查幕後指使了,閒得慌嗎?
“飛羽,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雖然看起來合情合理,但是很多地方都經不起推敲,你還是要慎重一點。”
貝飛羽將自己靠在座位上,她不想慎重,也不想再想這個問題,一想到軒漠會不喜歡小慈,她的心就揪着疼。
“你開快點,我找他有急事。”
怪不得貝飛羽會嫌棄孫雲峰開車慢了,因爲平常的仲軒漠開車都是飆車的,車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能到達目的地的交通工具而已。
貝飛羽到了虞家的老宅了,看着這個自己這兩天進出的地方,她讓孫雲峰在這裡等着,自己先進去了。
仲軒漠在書房裡發脾氣,幾乎把能砸的東西都給砸掉了,這次就連虞星文也勸不住了,他甚至還說,一定要讓慕少康血債血償呢。
虞星文嘆了口氣,不就是設計了他嗎?哪裡有什麼血債啊,這好歹也是他的書房啊,他砸起來怎麼一點都不心疼呢?
“氣消了點沒?我已經派人到醫院去了,他們會在暗處保護小慈,不會再讓她出問題的了,至於慕少康,派出去的人還沒送消息回來。”
仲軒漠纔不相信他呢,他就在剛剛已經把江承悅和付甜甜給調回來了,付甜甜在這裡有人脈,江承悅有腦子,有他們兩個在,他就不相信自己會找不到慕少康。
“不用你管,我的人要是先找到他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小張在門外看到了飛羽,她要進去的時候還是被攔着了,正常情況下,虞家的門不是那麼容易進的,尤其是書房的門。
“少夫人,你先等一下,我這就去通報少爺,這裡畢竟是虞家,很多事情不方便,你見諒一下。”
貝飛羽就這麼在外面等着,小張進去的時候,仲軒漠的氣已經消了差不多了,聽到貝飛羽來的時候,他立馬就想出去了,卻被虞星文給叫住了。
“你看
看你,就這麼個脾氣,你說你能不被她吃的死死的嗎?要是別人懷疑你,你估計早就動手了。”
仲軒漠在門口的時候才停住了腳步,他確實太寵愛飛羽了,寵愛到她的任何一句話都能讓自己難過個半天,而她卻從來都不在意。
“那我該怎麼辦?”
虞星文看到他終於聽進去自己的話了,鬆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其實嗎,你就是談戀愛談的太少了,女人嗎,是需要好好管教的,要不然翻天了你都不知道,你就趁着這次的機會好好樹立一下形象,至少要讓她知道,沒有你,她是不行的。”
仲軒漠點了點頭,如果他真的成爲了飛羽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她會不會就會多在乎自己一點?
在他們這段感情裡,仲軒漠始終都是愛的最多的那一個,因爲愛的多,所以才更怕失去,纔會患得患失,或許這次也是一個機會。
“我知道了,小張,你過去告訴她,說我現在很忙,誰都不見。”
小張嚥了咽口水,你說少夫人都親自過來找了,你還不見的話,就不好了吧?你們兩個以後要不要繼續過日子了。
“我知道了。”
貝飛羽聽到了小張的傳話,她以前從來都沒發現,原來見仲軒漠也是那麼麻煩的事情,在她心目中,仲軒漠隨時隨地都會以她爲重的不是嗎?
“你去告訴仲軒漠,他今天要是不出來,我就不走了。”
貝飛羽就這麼在外面站着,她就是個認死理的人,小慈還需要他去救命,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着,貝飛羽在寒冷的秋風中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噴嚏也打了好多個,她的手快凍得沒知覺了。
孫雲峰在外面實在等不下去了,要硬闖的時候,接到了爹地的電話,電話裡顯示小慈生命垂危,所以他得先回去看看,多一個人多一個辦法總是好的。
仲軒漠在屋裡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他起身四處在房間裡走着,來來回回的踱步,讓看着他的虞星文頭疼的要死。
“算了,看你就是沒有定性的,你要是堅持不下去,就出去見她好了。”
當仲軒漠屋裡的門打開的時候,貝飛羽感覺到了一陣暖氣襲來,明明只是書房,屋裡卻還是那麼暖和。
仲軒漠就這麼看着她,或許被凍得時間太長了,她的臉色很慘白,渾身也散發着冷氣,他好想上前擁抱一下她,給她點熱量,但是他告訴自己要忍住。
“你想通了是不是?只要你跟我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的。”
貝飛羽看了他一下,冷哼了一下,她沒有想通,也不會道歉,她從來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她的腦子裡只想着小慈了。
“我想請你救小慈,你身上的血可以用。”
仲軒漠也冷哼了回去,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難道就不會稍微示弱一下,像他服軟一下嗎?爲什麼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總是如此的倔強?
“你想多了,孫天穹說過了,除非小慈父親的血,否則……”
(本章完)